不熟悉又不完全陌生的成都
-20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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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喜欢旅行,尤其喜欢一个人去一个不熟悉又不完全陌生的城市,比如成都。当然我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于是只能把出差时工作的间隙打扮成自己的旅行,其实这样也很好。

成都的天亮得很晚,而且一直没有爽朗的阳光,上午9点拉开窗帘还是昏暗如清晨。10:30出门逛街的时候才有点白天的样子了,在宾馆前台拿了一张简单的地图,问门童逛街去哪里比较好。他说去春熙路步行街吧,用圆珠笔在我的图上大约地框了一下,我便上了一辆出租车。车上和司机聊,他说春熙路不错,路头的龙抄手和路中段的钟水饺都是有名的小吃,又介绍说土特产产要去红旗商店买,总店离我住的宾馆不远。车费很便宜,5元起价不含公里数,1.4元/公里。

春熙路很洁净,两边的建筑也略有些仿古,鳞次栉比的小店铺是女孩子喜欢的精致和摩登,感觉和苏州的观前街一带很象。我的包长长地挂到臀部,手里的手机上的小挂铃在叮叮乱响,阳光是蒙了一层纱的温和,我把厚外套留在了房间,T恤+薄的开衫就足够了。这样熙攘的街头没有人认识我,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我眼中的流动风景。就如同淮海路,这里是看成都美女的佳处,MM们不高,但皮肤大多白皙水嫩,约略是阳光直射少的缘故罢。路的尽头有一面墙的浮雕,脚下是满眼的艳丽鲜花,荷兰水仙之类,明黄亮紫的让人心情都亮了一亮。

在钟水饺吃午饭的时候,已经买下了一双鞋和一件毛衣——一个人逛街的最大好处是反正没人等,大可以花点时间淘打折的东东,多试几次也无所谓。要了钟水饺和龙眼包子,没吃完,还打了包。干完下午的正事来不及休息就步行去找红旗商场,一副老国营百货商店的模样,我转了一圈不知该如何还价,索性进了后半部分的超市,买了一大堆美食。看来看去最有特色的还是各种调料,几乎每道川菜名肴都有小包装的配料,从火锅底料到汤的炖料到豆瓣酱到麻婆豆腐的配料,简直是个巨大的厨房!

第二天起程去青城山和都江堰。一下子想到的就是青城派、丘处机、全真七子之类,相机就对准了那些玄衣盘发的清瘦道士,也有戴帽执拂尘的老道心无旁骛地整理着观内的字画。山不算很高,高大的松树、柳杉挤着石板路,间或闪过的小亭完全由树皮和树枝搭建倒是很有野趣。山间的薄雾湿了发稍,清凉的空气中游人本就不多的山显清幽。不懂道的我在各个观中都也觅不出什么道来,有趣的是某一面壁上的四字石刻,独最下面的阴文“心”字未着墨色,和大家一样走出10步开外闭上双眼伸长了右手走过去摸。等好奇的人都试完了,导游说摸左了是花心,摸右了是偏心,没摸着是缺心眼儿。我大笑:原来我是个缺心眼儿的家伙!

枯水期,都江堰看不到万流奔腾的壮阔景象,听导游略一解释,就听出这看似简单的水利工程中了不起的智慧来。这分流、泻洪、灌溉等都各有说法,开山则是用了热胀冷缩的原理,将水泼在山石上然后火烧令石开裂,这样才可能用30年完成了愚公打算世代相传做下去的移山工程。如今的都江堰功效不减当年,惠及的土地大大增加,今人也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动,只是做了些加固,并增加了一些辅助设施而已。想想李冰受如此的尊重,也是应该的。

晚上和同伴们一大桌小吃大快朵颐之后,离队去见沙子老师。那天去红旗商场买了土特产回来,在路上碰到卖花的老人,花儿竟是出奇的便宜,我就手买了一束扶郎和一束康乃馨,扶郎当晚就送给了一个新婚不久的美女,因为她负责我们的住宿等等安排挺累的。她一脸的受宠若惊,居然不相信我会送花给她。我笑了,能给别人惊喜,自己也是很大的快乐呢。另一束康乃馨在我房间的水杯里养了一天,依然娇嫩可人,就带去给嫂子。

一进门,小沙子就倏地回过头来,用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11个月多点的小帅哥粉白粉嫩的,漆眸红唇加上还没有长齐的皓齿,皮肤吹弹欲破,恨不得能很亲爱地拧上一下(注:没敢)。他挺乖的,肯让我抱,不哭就只是一直盯着我看,看得眼珠子都斗了起来,还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来摸我的头发。他还没有完全学会走路,在带着轮子的小学步车里挥舞着玩具大声咯咯笑着奔来跑去,冷不丁绊了一跤,头砰得一声撞在地上,然后就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不过很容易哄,一会儿又在笑了,虽然额角已经赫然鼓起了一个包包。

10点告辞,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赶到同伴们所在的那个热舞会所,用会所来称的吧、酒吧着实有些新鲜。进门有红蓝两个通道,红的通酒吧,蓝的通的吧。朋友们坐在酒吧里,格局很特殊,中间是个巨大的吧台,一圈是漂亮年轻的吧台小姐,吧台中间是打碟的靓女DJ,还留了狭长的舞台上演节目——辣妹的现代舞、男女歌手的演唱、还有以网友见面为题材的小品(可见网络对生活影响之深哦)。我熬不住想要去蹦的,好说歹说拉了个男士作保镖,循着强劲的音乐节奏而去。

天啊,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最拥挤的舞池,蹦的的人摩肩接踵,手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举起来在空中舞是最好的,闪烁的灯光中我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群魔乱舞!当音乐更换的时候,空中飘下五彩的肥皂泡,大家都有节奏地欢叫着,努力地去抓那些泡泡,仿佛要把梦想都抓在手里面。10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已经汗湿了头发,只得撤退,走的时候居然都还没有弄清楚舞池是圆是方。

多留了一天,去看另一位网友,和我长得颇有几分相象,不过她的小宝贝已经14个月了。白白嫩嫩的小丫头刘海齐眉,睫毛弯翘着,樱桃小丸子一样可爱。去吃干火锅的时候小家伙爬上跳下一点儿不老实,我算明白作妈妈的怎么会反比以前苗条了。一起去武侯祠,这里有刘备墓、结义楼、三国文化馆。游人不多,花儿已经开了,雪白的粉红的明黄的深朱的,宛如彩云飘浮。结义楼的院子里是露天茶座,竹桌竹椅,就着戏台上的表演品香茗,四围的回廊里,一桌桌的老人在搓麻将,雪白的墙上装饰着色彩对比鲜明的京剧/川剧脸谱。我悄悄按下快门,这其实就是成都人闲适生活的一个缩影。最意外的是戏台上表演变脸的是个女演员,连我的这位网友都说少见。(莫非这绝技也大多是传男不传女?)

第一次来成都,因此说是不熟悉,但是因为有朋友,感觉就象是自家的地盘儿,断不会有陌生的感觉。这成都之行的句号,就是机场里小宝宝给我的一个小香吻。心里涌起一阵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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