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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盘手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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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10/11/16 出处：译言 |
刚刚初中毕业我就工作了。我得到一份股票经济人事务所报价的工作。我算数算得快。在学校时，我用一年的时间修完了三年的算术；尤其擅长心算。当一个报价员，我要填写客户室里大板上的股价。有个客户通常坐在股票行情自动报价机旁边喊价。我永远不会来不及写，我总能记得那些数字。一点问题也没有。
在事务所里还有很多员工。当然我跟他们交上了朋友，但是我做的工作，如果市场活跃的话，会令我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一直忙个不停，没什么说话的时间。总之，交易时间里，我无意顾及这些。
但是热闹的市场没有让我停止思考。那些报价对我来说并不代表股价，一股要那么多钱。它们只是数字。当然，它们是有意味的。时刻变动着。我只对这些变动全神贯注。为什么股价会变？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是看着它们变化。它们总在变化--这就是我日常五个小时周六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里所要想的全部问题。
就是这样，我对价格表现开始感兴趣。对数字有极好的记忆力，我能详细地记住股价在拉升或者下跌之前的走势。我心算的爱好使这变得便捷。
打个比方说，我发现在下跌之前，股价会有特定的表现。总有股票可供我进行判断和修正。年仅十四岁，但是在进行了数以百计的观察之后，我开始考察自己判断的精确度，对比股票今日与往日的表现。不久之后我开始预测股价的变动。唯一的指导，就像我说的，是它们往日的表现。我把“信息清单”记在脑子里，寻找将有表现的个股，给它们“掐表”。你肯定知道我的意思吧。
举个例子，你可以发现做多比做空能略胜一筹。股票市场正有战役，那么股票行情收录机的带子就是你的望远镜。十有八九你可以倚仗它打个胜仗。
我早早学到的另一个教训是，华尔街永远没有新鲜事。因为人类投机乃是天性。今天市场发生的一切都曾经发生过而且将会再次发生。我从未忘记这一点。我想它何时何处发生我真的能记得住。经验累积的过程让我对此刻骨刻骨铭心。
我对我的游戏是那么的投入，对预测所有活跃股价的升降是那么的渴望，因此我找来一个小本子，把自己的观察记在上面。这并不是别人玩的虚拟炒股--挣得百万家产头脑不发热，赔得精光不去救济院--这不是无关痛痒纸上谈兵的记录。这更是一种我出击得手和失误的记录，对于可能会出现的波动做出判断之后，我最感兴趣的就是验证自己是不是观察入微，换言之，我是不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假设，在研究一只股票全天的波动之后，我推断出它的举止像以前发生的一样，是要下跌八到十个点之前的趋势。好，我在本子上记下来股票的名字和周一的价格，然后根据记忆里它过往的表现我会写下它大致在周二和周三会有怎样的动作。之后，我会根据带子上该股实际的走势来对照自己的分析。
我第一次对带子记录的信息开始感兴趣就是这样来的。波动开始会在我的脑海里与升降变化连在一起。当然波动总是有原因的，不过磁条不会关心它波动的理由。没有解释，我十四岁的时候不会问行情这是为什么，四十岁的今天也不会问。一只特定股票今日表现的原因可能两三日，或者数周数月都没办法弄明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关键在当下，而非明日。理由可以等。但是你要不就快下单，要不就走。我屡屡见此发生。前几天所有股票大幅上涨，唯有空管公司下跌了三个点，谁也忘不了。这是现实。下周一你看到董事们决定不分红。这就是原因。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即使他们自己不卖股票他们至少也不买。自己人都不买，凭什么不下跌。
呃，我大概记了六个月的备忘录。回家的路程中也埋头其中，我记下的想要的数字，研究变化，一直寻找重复和类似的表现，学着读懂行情，尽管当时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
一天，我吃午饭的时候，事务所的勤杂工之一（他比我大一些）来找我，悄悄问我有钱没。
“你干嘛想知道这个？”我说。
“你看，”他说，“我有伯灵顿的秘密消息。要是能找到人一起，我要玩上一把。”
“你说什么？玩一把？”我问。对我来说，能玩内幕消息的都是盆满钵满有大把大把票子的客户们。哎呀，要加入这个游戏，得有成百，甚至上千的美元。得是那种有私人马车，雇得起戴大礼帽的马车夫的人。
“没错。玩一把！”他说，“你有多少钱？”
“你要多少？”
“五块钱的话我能买五股。”
“你准备怎么操作？”
“地下经济公司收我多少保证金，我就全买上伯灵顿，”他说，“肯定能涨。跟捡钱一样。咱们马上就能翻倍。”
“等下！”我对他说，一边掏出我的小简报本子。
让我感兴趣的不是让自己的钱翻倍，而是他说的伯灵顿要上涨。如果是这样，我的笔记本应当显示出来。我查看本子，确实，伯灵顿，根据我的数字记录，正是上升前的一贯走势。我此前一生中从未买卖过什么，也从不跟别的男孩打赌要博个什么。但是我当时所见是一个检验我判断和嗜好精准与否的大好机会。我马上意识到如果我这套在实践中不起作用，那么它的理论将完全无益。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带着我们这点微薄的资金，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地下经济公司买了一些伯灵顿。两天之后我们兑现了，我获利了3.12美元。
第一次交易之后，我在地下经纪公司里自己负责预测。午饭的时候去，买卖对我没有丝毫差别。我在建立一个系统，不是特别钟情的个股，也不是靠什么内幕。我所知道的就是算术。事实上，我这种操作在地下经济公司里是理想的，在这里，所有的交易者就是按着打印出来的股价行情下注。
很快我在经纪公司赚的钱就比在事务所工作的钱多了。我辞职了。爸妈反对，但是当他们看到我做的事之后，就没法再多说什么。我只是个孩子，杂工的薪资也不高。而我对股票的投机做的特别好。
赚到我第一个一千美元的时候我十五岁，把用几个月的时间在地下经纪公司里赚的所有钱放在妈妈面前，还没算上我之前拿回家的那些。妈妈对此非常郑重。她要我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远离诱惑。她说她再没见过一个十五岁的男孩白手起家赚到比这更多的钱了，这真不像是真实的钱。她为此忧心重重。但是除了要继续检验我的计算正确，其它的事情我并不在意。所有的乐趣就在于动脑子，而且动对了。如果我用十股证明了自己的推断，我用一百股交易就能证明十倍的正确。这就是有更多的保证金对我来说的意义--更加确定自己的正确。更多的勇气？不！没差别！如果我只有十美元全投在上面，就比有两百万用一百万的时候更勇敢。
不管怎样，十五岁的时候，从股市赚的钱让我过上了好日子。我从小的地下经纪公司开始做起，在那里，交易者一次能买卖二十股就被怀疑是约翰W盖茨便服出游或者是衣锦夜行的J.P.摩根。那时的经济公司不指望着客户过日子。他们不需要这样做。公司还有别的办法，即使客户买对了，也能赚到客户的钱。这行油水惊人的大。合理的经营我的意思是如果别太超过的话，对于地下经纪公司来说，指数波动就有吃的了。0.75点交易的保证金消掉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反应。而且，赖账的人被禁止再参加这个游戏。不得再入场。
我独来独往，自己做自己的。总之，这是单人生意。我用的是自己的头脑，不是吗？股价可能按我想的来，既没有朋友也不没合伙人能帮着左右它；或者股价跟我想的恰恰相反，同样没人能因为出于对我的仁慈而阻止它的发展。我看不出来有哪里需要把我的生意告诉跟别人说出来。当然我有朋友，但是我的交易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单兵作战。
事实上，很快经纪公司对我总能击败他们开始“感冒”。我走进去放下我的保证金，但是他们看着钱，却没人动弹。他们告诉我，办不到。那时起他们给我起了绰号，叫我“捕狼小子”（空手套白狼）。我不得不一直更换经纪人，从一家地下经纪公司换到另一家。事情后来发展到我不得不用假名。开始的时候先少量的做，一次只做十五或二十股。有时他们起疑，我就先输一点，然后一下子全赢回来。当然不久他们就发现我不好打交道，请我走人，别再触犯老板们的利益。
有一次，我已经在那里交易了几个月的一家大商行制止我再在那里做股票，我决定再多赚他们点钱。那家经纪公司在全城有好几家分支机构，有的在酒店大堂里，有的在附近的镇子上。我到其中一家酒店去，问了经理一些问题，然后开始进行交易。但是我刚开始用自己独有的办法操作一只活跃的个股，那经理就收到总部问询，是谁在那里操作。经理告诉我，他们问他的问题，我告诉他我叫爱德华罗宾逊，从剑桥来。他把这好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大头目。但是别人又想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子。经理告诉我的时候，我对他说：“告诉他我是个黑头发，大胡子的矮胖子！”但是他没这样说，而是描述了我的长相，他听着电话，脸就红了，然后让我赶快滚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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