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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笑傲江湖》影射毛与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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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9/01/31 出处：海外论坛 |
《笑傲江湖》在文革时期就在香港《明报》连载，收笔于1980年5月，是与文革同时代产生的长篇小说。当时的《明报》还经常发表社评，抨击林彪、江青等人的倒行逆施，并为彭德怀、周恩来、邓小平鸣不平。金庸每天都在拨动现实社会最敏感的神经，而不是隔靴搔痒。金庸在《笑傲江湖·后记》中强调，“因为想写的是政治生活中的常见现象，所以本书没有历史背景”，这显然是为自己的作品缝制的一套迷彩装，读者由《笑傲江湖》联想到的首先是已经发生在现实中的事物。
谁在笑傲江湖？已经有很多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说《笑傲江湖》是文革悲剧和改革序曲，似是难以致信。武侠与文革，说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从文学理论上讲却是相及的。为国为民的大侠出自现实生活，毋庸置疑；金庸的魅力也应该是来自重大的社会背景，而不是空穴来风。诗人北岛在1980年曾有一首《宣告——给遇罗克烈士》的诗，诗篇最后一句是“从星星般的弹孔中流出了血红的黎明”。《笑傲江湖》展示给读者的正是这样一个“星星般的弹孔”和“血红的黎明”。
影射是借此指彼的一种文学创作手法，虽然影射本身并不是文学作品现实意义的决定因素，但理解影射却是打开文学作品思想宝库的钥匙。鲁迅在小说《药》中，曾以夏瑜影射秋瑾，以驼背五少爷影射梁启超，以康大叔影射康有为。用夏瑜被屠杀后的血来医治华小栓的病，演义“华夏”儿女共同的悲剧。金庸的《笑傲江湖》是影射的大观园，其中事件影射、人物影射、意识形态影射的艺术手法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因此，《笑傲江湖》不仅是一部武侠版的文革演义，还是一部绝妙的改革序曲。
一、事件影射
《笑傲江湖》的故事情节是文革时期及文革后拨乱反正时期重大政治事件的演义。金庸在江湖世界导演了一出与现实社会的对应戏。且以前七回部分内容进行江湖与现实的A、B对照：
A1.江湖：福威镖局忽遭灭门之祸，如同恶鬼缠身，原因不明。“十七”成为不吉利的数字，“发现十七具尸体”，“十七种喂毒暗器”。而此前，福威镖局的经营形势是好的（第一回：灭门）。
B1.现实：文革突如其来，大批高级干部受批判，被打倒，中央领导人普遍感到不理解。此前，1966年2月，林彪曾委托江青在上海主持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会议纪要经毛泽东修改后以中共中央文件的形式批转全党。《纪要》将建国以来十七年的工作断定为“被一条与毛主席思想相对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专了我们的政”。而当时中国经济发展的形势是好的。
A2.江湖：林平之一路窃听窥视，得知青城派血洗福威镖局是因《辟邪剑谱》而来。在衡山茶馆中，林平之聆听到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与二掌门刘正风不和。从华山派弟子的谈论中得知二师兄劳德诺受师父委托，与青城派余沧海多次秘密往来（第二回：聆秘）。
B2.现实：文革突如其来只是表象，文革的酝酿是在多年前就开始了。1957年6月，毛泽东发动了反右派斗争，其后，毛泽东多次强调阶级斗争，并发展到“以阶级斗争为纲”。文革开始后，陈伯达出任中央文革组长，康生任顾问。毛泽东发表《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将斗争矛头指向了刘少奇。
相关人物：
1.劳德诺：谐音醪得糯，衍义糠生，谐音康生。醪糟得用糯米酿造，米酿糠后才会生出米酒。米越糠酒味越凶猛。如同康生越老越辣。
2.余沧海：谐音渔沧海，衍义乘波达，谐音陈伯达。此人是江湖上的“松风观主”，文革中是观风使舵的行家里手。
A3.江湖：华山派掌门挥刀自宫练邪术。
B3.现实：党中央主席个人专断行极端。
A4.江湖：“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向刘正风胸口射来，向大年护师心切，纵身而上，只听他大叫一声，那银针正好射中心脏，立时气绝身亡。”（第六回：洗手）
B4.现实：1965年11月，姚文元的文章《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在上海《文汇报》发表，后又在《人民日报》公开讨论。1966年初，针对《海瑞罢官》的批判由戏剧界迅速扩展到社会各界，并因毛泽东的批语而染上了浓重的政治色彩，吴晗被当作毒草的种植者受到恶毒攻击和残酷的迫害，1969年被折磨致死。
相关人物：
1.丁勉：谐音叮免，衍义要蚊远，谐音姚文元。避免蚊子叮咬，要离开蚊子远点儿。
2.向大年：谐音巷大年，衍义无酣，谐音吴晗（吴晗，字伯辰；伯辰衍义大年）。巷子里过大年，无人酣睡。联想1961年1月，正在过大年时，京剧《海瑞罢官》在北京首演，大街小巷应是格外热闹。
A5.江湖：刘正风两次金盆洗手未成。
B5.现实：刘少奇两度提出辞职未准。
A6.江湖：刘正风与曲洋因合奏《笑傲江湖曲》而被左盟主号令追杀，两人双手相握，内力外运，迸断内息主脉，闭目而逝（第七回：授谱）。
B6.现实：刘少奇与陶铸因坚持执行中共八大的政治路线，在文革中被打倒，遭到残酷迫害。1969年11月12日，刘少奇在河南开封含冤病逝；1969年11月30日，陶铸在安徽合肥逝世。两位政治局常委在20天内相继被迫害致死。
相关人物：
1.刘正风（衡山派二掌门）——刘少奇。正风：纠正浮夸风和共产风。少奇即取消公共食堂；少：减少，取消。奇：化形大口丁，衍义公共食堂。1962年，面临“大跃进”之后的极端困境，刘少奇主持中央工作时，取消了公共食堂，实行“三自一包”，逐步纠正了浮夸风和共产风。
2. 曲洋（魔教护法长老）——陶铸。曲洋谐音驱洋，衍义涛逐（驱者，逐也；洋者，涛也），谐音陶铸。陶铸在文革中被打成最大的“保皇派”，曲洋是既拯救令狐冲，又结交刘正风的魔教长老。
A7.江湖：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第六回：洗手）”
B7.现实：1967年1月2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联名发出《关于人民解放军坚决支持革命左派的决定》。
相关人物：
费彬（嵩山派第四太保）——林彪 。费者，用也。“彬”是隐去了“虎”字的林彪。虎者，野心也。费彬是费尽心机以颂扬毛泽东为手段而隐藏着野心的林彪。“一套大嵩阳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嵩阳手谐音颂扬手。林彪有句名言：“对毛主席的著作要活学活用，学用结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要在‘用’字上狠下功夫”（见《毛主席语录》再版前言）。 “左冷禅的四师弟”让人联想起林彪为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时曾是解放军的一员虎将，建国后的林彪却靠“一套大嵩阳手”取代彭德怀当上了国防部长。在文革中，林彪既被毛泽东用来掌控军队，又利用文革进行篡权活动。
二、人物影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湖人物也都是在群体中活动的。江湖人物的原型应该用系统的观点分析。系统中最本质的要素是它的组织联系。当系统的整体性、全面性、结构层次性、相关性、动态平衡性、综合分析统一性都显示出来时，你才会在联想中拍案惊奇。如果单独说某一个江湖人物的原型是谁，是没有说服力的。金庸在塑造江湖人物方面，大量运用了谐音、化形、衍义等析字修辞手法。依据题旨情境，适用各种语文材料和表现手法表达思想和感情，表现了修辞现象的条理和修辞观念的系统。
先看青城派“人”字辈弟子的原型：
1.侯人英（青城派“英雄豪杰”之一）——叶群。 侯人英谐音猴仍应，衍义夜群，谐音叶群。猴类应该是夜间群居的，联想叶群常在夜间聚众密谋，因为林彪患有惧光症；叶群被其党羽吹捧为闽侯之花。叶群（1917-1971），福建闽侯人……
2.洪人雄（青城派“英雄豪杰”之一）——李作鹏。洪人雄谐音轰人凶，衍义吏作烹，谐音李作鹏。形容此人在文革中对海军实行极其凶残的政治“大轰炸”，大批高级将领遭受迫害，被“烹炸”。
3.于人豪（青城派“英雄豪杰”之一）——吴法宪。 于人豪谐音愚人嚎，衍义无法限，谐音吴法宪。愚人的嚎叫总是无法限制的，联想此人在九届二中全会前的两次会议上与康生、张春桥的激烈争吵。使林彪集团的暗地磨刀转为公开亮剑，引起毛泽东的高度警惕。因此，吴法宪咆哮会场之举被称为愚人嚎。
4.罗人杰（青城派“英雄豪杰”之一）——谢富治。 罗人杰谐音逻人劫，衍义谢富至，谐音谢富治。此人在文革时期是边巡逻边打劫的公安部长，当然希望被打劫者越富越好。
5.贾人达（青城派弟子，外号贾老二）——黄永胜。 贾人达谐音假人达，衍义谎永盛，谐音黄永胜。作假的人一到达，谎言总是多得不得了。江湖上称其为贾老二，是因为黄永胜在林彪集团中的地位曾名列第二（在陈伯达投靠林彪之前）。
6.方人智（青城派弟子）——邱会作。 方人智谐音放人质，衍义囚回座，谐音邱会作。此人在文革初也遭到批斗和关押，林彪出面将他保出后，又重新回到总后勤部长的座位上。
7.申人俊（青城派弟子）——林立果。 申人俊谐音申人君，衍义另立国，谐音林立果。申明要成为人君，是要另行建立国家。林立果（1945-1971），林彪之子。曾力主林彪在广州另立中央。
8.吉人通（青城派弟子）——江腾蛟。 吉人通谐音忌人通，衍义江腾蛟。不准人通过，是由于江中翻腾着蛟龙。江腾蛟时任南京军区空军政委，是林彪集团党羽。曾将封锁长江等措施纳入《5.71工程纪要》之中。
9.余人彦（青城派弟子）——王飞。 余人彦谐音愚人宴，衍义枉费，谐音王飞。邀请愚人赴宴，那是白花钱。王飞时任空军司令部副参谋长，空军党办主任。参与实施《5.71工程纪要》政变计划，因计划破产导致精神分裂症。
10.彭人骐（青城派弟子）——于新野。 彭人骐谐音烹人骑，衍义鱼心野，谐音于新野。想要烹炸人所骑的马，对鱼来说确实是天大的野心。于新野原是空军党办秘书，文革中追随林彪集团，成为林立果的得力助手。是林彪“联合舰队”成员，参与实施《5.71工程纪要》政变计划。
再看林平之的外公娘舅“洛阳王家”人物：
1.王元霸（林平之的外公，外号金刀无敌）——周宇驰 王元霸谐音枉垣坝，衍义周宇驰。围绕宇宙驰骋的人，筑起墙和坝又有何用？周宇驰在文革中任空军党办副主任、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处长、“联合舰队”参谋长。林彪叛逃时，他劫持直升飞机出逃，被迫降后自杀。
2.王伯奋（林平之的舅舅）——陈励耘 王伯奋谐音枉播粪，衍义陈励耘。白播撒粪肥，仍是用陈旧的方式耕耘。王伯奋与王仲强是伯仲兄弟；伯仲者，播种也；种在墙上，当然是枉播种了。
3.王仲强（林平之的舅舅）——刘丰 王仲强谐音枉种墙，衍义留风，谐音刘丰。白种在墙头上的草，留着招风的。此人曾给李作鹏通风报信，林彪叛逃后，被拘捕受审。1973年被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
4.王家驹（林平之的表兄）——顾同舟 王家驹谐音枉家居，衍义顾同舟。白白置有家居，只顾着住在船上。此人上了林彪的贼船，家也不顾了。顾同舟在文革中曾任广州军区空军参谋长。
5.王家骏（林平之的表兄）——周建平 王家骏谐音枉驾骏，衍义周建屏，谐音周建平。白骑着一匹骏马，周围建起了屏障，无法跑动。联想9.13事件时，全国机场被关闭，致使其无法起飞。
6.易师爷（洛阳王家的管家）——王维国 易师爷谐音易失业，衍义王危国，谐音王维国。国王危害了国家，臣民就容易失业。王维国在文革中任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驻上海空军政委。
7.莫星（洛阳王家的世代姻亲）——李伟信 莫星谐音莫腥，衍义狸尾信，谐音李伟信。狐狸尾巴上捎带的信不要粘上腥味（否则会被狐狸撕碎）。林彪叛逃时，他与周宇驰、于新野乘直升飞机出逃被迫降，三人约定开枪自杀，但周、于二人开枪后，他因闻到血腥味而没有践约，被生擒。
三、意识形态影射
《笑傲江湖》所表现的思想主题堪称是武侠版的《历史决议》，其中对毛泽东在文革中所犯的个人专断、个人崇拜、严重误断形势和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理论都从文学角度进行了深刻的剖析。以武功秘笈和江湖人物表现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和社会意识形态，是影射的另一种高难度手法。
1.莫大先生（衡山派掌门，外号潇湘夜雨）——毛泽东对形势的误断。 是毛泽东晚年的错误之一，也是毛泽东发动文革的重要因素之一。莫大：原义为没有那么大，引申义为极大，形容对事物的极度夸大。先生：因对形势的误断而事先产生的防备思想。潇湘夜雨：消失了响声的夜间细雨，联想毛泽东对“反修防修”所布置的周密措施，也就是毛泽东经常讲的“下毛毛雨”的策略。由于毛泽东对形势的误断是发动文革的主要因素之一，因而将它塑造成独立的文学形象成为一种必要。由金庸塑造的莫大先生联想到莎士比亚塑造的奥瑟罗和塞万提斯塑造的堂吉诃德，都有类似的发人深省之处。莫大先生由于疑心生暗鬼，做事总是神神秘秘，暗藏杀机，“琴中藏剑，剑发琴音”。
2.岳不群（华山派掌门，外号君子剑）——毛泽东的个人专断。岳：高大的山。不群：A.并非群峰林立，而是孤峰一座；B.“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见《论语·阳货》）。毛泽东经常强调民主集中制是党的组织原则，正因为如此，毛泽东成了党内民主的化身。但由于武装斗争时期一元化领导的权力高度集中的体制被沿袭下来后，一直没有得到及时的改进，毛泽东在1958年大跃进中又提出党委书记要当“马克思加秦始皇”。毛泽东的崇高威望和权力的高度集中，造成了领袖个人专断的条件。邓小平对此总结为：“从1958年批判反冒进，1959年反右倾以来，党和国家的民主生活逐渐不正常，一言堂、个人决定重大问题、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一类家长制现象，不断滋长（《邓小平文集》第二卷第330页）。”
毛泽东历来都是很重视群众的，文革本身就是例证。但毛泽东的决策却不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而是依仗个人威望以形式上的“大民主”实行其个人专断。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毛泽东一错，一系列的错误决策就会以中共中央的名义作出决定。岳不群的“挥刀自宫”表现的正是毛泽东对党内民主的这种阉割现象。令狐冲对岳不群的态度并不是他对师父和家长的愚忠，“真实的情况，是无法反对。”
3.左冷禅（嵩山派掌门）——毛泽东的“左”倾错误。文革是“左派”大造声势的年代。左倾原意为思想进步的，倾向革命的；又指分不清事物发展的不同阶段，急躁盲动的；后者是由左倾发展为左倾机会主义的结果。左冷禅就是左倾机会主义冷病的纠缠。所谓“冷病”是指左倾机会主义的政治表现，主要特征是夸大党内敌情，在党内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与左倾机会主义在经济上的头脑发热，轻视客观困难，好大喜功，形成病态的两个症状。左派与右派的划分比起用阶级观点划分派别更具有任意性，因而在政治斗争中左和右的概念与阶级斗争的观点配合使用就更具有危害性。从毛泽东1957年发动反右斗争后，“阶级敌人”和“右派分子”都成为假想中的劲敌。对左和右的任意划分使得文革夺权有了“支左”的合理借口，并且可以对不拥护夺权的群众组织进行残酷镇压。因此，江湖上左掌门的目的是要将五岳各剑派合并为一个五岳派，由左掌门来任盟主。虽然他原来已经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但五个掌门毕竟不是左冷禅满意的结局。禅者，示单也；即以个人命令和指示取代党的集体领导决策。毛泽东在文革时期的左倾错误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与个人专断、严重误断形势、提倡个人崇拜等错误交织在一起发挥作用的。因此，左倾的实质已不是革命和思想进步，而是在党内进行残酷斗争和无情打击的严重机会主义错误，并且这种错误一直顽固地缠绕着它所附着的这个多病的身躯。直到毛泽东在去世的那一年，他还在发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
4.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教主）——毛泽东倡导的个人崇拜。 东方：毛泽东的颂歌《东方红》；不败：不承认失败，在文革中则被奉为“战无不胜”。东方不败是偏爱绣花和涂脂抹粉的日月神教教主，绣花是政治作秀，男人的涂脂抹粉则是变态的自我美化。东方不败与独孤求败（瞿秋白）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二人的区别在于对失败的态度截然不同。因而独孤求败无须去练那些扭曲人性的邪门武功，仅凭“独孤九剑”（实事求是）便可纵横天下。在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杰出的领导才能，在源头活水的滋润下发挥得淋漓尽致。“毛泽东思想”从胜利和失败两方面的实践中被总结出来，同时毛泽东个人也因此被神化。1958年3月，毛泽东在成都会议上谈到个人崇拜时说：“崇拜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是正确的，因为真理在他们那边”。毛泽东在这个问题上将同意正确的思想观点与个人崇拜混为一谈，肯定了对领袖的个人崇拜。在文革中，这种个人崇拜已经发展为实际上的唯我独尊。
莫大、岳不群、左冷禅、东方不败都是用拟人修辞手法塑造的文学形象，分别表现了毛泽东的四种错误，四非化形为“罪”。意味着文革的严重后果对于毛泽东来讲，怎一个“错”字了得！文革的悲剧色彩还在于，直到毛泽东去世，他老人家也没有认识到这些错误，因而也不会像汉武帝那样发一道罪己诏。所以，金庸的讨罪书也只能加上双重的密码了。
5.《辟邪剑谱》——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反修防修理论。辟邪：反修防修；剑谱：斗争理论。《辟邪剑谱》是林家祖上曾练习的武功秘笈，林平之的曾祖林远图曾以此武功镇慑江湖群小，威力无比，因为那是阶级革命时期。到了林平之的祖父林仲雄就不再练此武功，并且留下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后患无穷”。林震南临终时也留下遗嘱：“不得翻看”。因为自1956年中共八大就确定把党的工作重点转向社会主义建设，并确定“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和无法满足这种需要的矛盾”。练《辟邪剑谱》的武功先要“挥刀自宫”，这是由于中共八大之后，重提“以阶级斗争为纲”是毛泽东的个人专断，并且与中共八大的路线相悖。这种“个人专断”就是“挥刀自宫”，因为毛泽东的个人专断表面上是通过民主的形式实现的，是集体决策形式掩盖下的个人专断，实际是对党内民主本质的一种阉割。个人专断对党内民主决策产生决定性影响的先决条件是个人崇拜的存在。在党中央实施个人专断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或威信；二是党内个人崇拜的盛行。所以《辟邪剑谱》又与《葵花宝典》（个人崇拜）系出同源。这也是毛泽东能够发动文革并且持续十年之久的重要原因。
6.方证大师（少林寺方丈）——文革的实践证明。 方：方略，方针；证：验证。经过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实践，证明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路线是错误的，改革势在必行。因而方证大师向令狐冲讲述了少林寺神光大师自断左臂，改名慧可，并专心研究《易筋经》的故事。由“神光”到“慧可”寓意了对文革评价的变化过程，慧可谐音悔可。方证大师后来主动上恒山与令狐冲“密议”，成为正确告别文革，迈向改革开放的新起点。而任我行（原型为华国锋）与方证大师在少林寺的过招，只不过是侥幸占了一次小便宜（华国锋是文革实践中的最终得势者）。
7.任盈盈（魔教圣姑）——市场经济。 任化形人壬，谐音人人；盈盈即双盈；任盈盈衍义买卖双方人人受益，即市场经济。当时的国民经济并没有掌握市场经济的规律，因此任盈盈是神秘莫测的人物，连令狐冲也不知道是谁在帮自己。她一会儿是婆婆，一会儿又是年轻的小姐，是由于市场经济在中国是既古老又年轻；她既是圣姑，又被称为“妖女”，是由于文革时期将市场经济视为“资产阶级的残余”，使人们无法面对。因此谁认识了她都得受到惩罚。她经常为江湖豪杰排忧解难，同时也是凶狠的杀手，因为谁违背了市场经济的规律都会受到制裁；她不仅与少林寺方生大师过招遇险，还被关闭在少林寺内，因为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市场经济曾经受到了长期禁锢。《笑傲江湖曲》最终是由令狐冲和任盈盈合奏的，邓小平在文革后领导的改革开放就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过程。
8.独孤九剑——实事求是。独孤：唯一；剑谐音践，九剑：多次实践，长久的实践；独孤九剑指从长期的多次实践中总结事物的客观规律，特别强调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因为此剑法为独孤求败所创，此君生平难求一败，是指难得从失败中求证出原因。由模态推理的逻辑来分析，从成功的经验中得出的是“可能”的因素，即事物变化的充分条件；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因素是“必然”因素，即事物变化的必要条件。例如：用一条铁链牵引重物，起作用的是每一个环节，而链条中断时，却是某一个环节的开裂造成的。独孤求败与东方不败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二人的区别是对“败”的态度截然不同。一个是“求败”，在失败中求证原因；一个是“不败”，不承认失败，唯我独尊。
9.吸星大法——借用领袖的指示为施政方针。是日月神教圣教主任我行练就的武功。现代天文学研究证实，太阳中心是由密度极高的物质形成的黑洞，能将周围的其他天体吸入其中。在社会科学领域也有类似现象，领袖人物的言论会很大程度地影响群众的认识，文革时期毛泽东的指示尤其是如此。政治家们往往利用民众对领袖的崇拜心理，借用领袖的指示为施政方针。文革中邓小平为了把国民经济搞上去，曾提出“以三项指示为纲”；文革后华国锋坚持“两个凡是”（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拥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以此坚持左倾路线。“四人帮”在毛泽东去世后，还抛出“毛主席的临终嘱咐：按既定方针办”。他们的目的不同,但都使用了“吸星大法”。“吸星大法”是吸取别人的内力为己所用”，它吸取和利用的是人们对领袖指示的崇拜心理，而不是领袖指示本身的“内力”。所以，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不到左冷禅（毛泽东的左倾错误）的任何内力，也吸不到方证大师（文革实践中的证明）的内力。武当冲虚道长说：“这吸星妖法临敌交战，虽然威力奇大，可是与修习者本身却亦大大有害；功行越深，为害越烈”。“吸星大法只是将令狐冲体内真气逼入各处经脉之中，半分也没驱出体外”。令狐冲道：“那几年中我已然深明其患，知道若不及早补救，终有一日会得毒火焚身。那些吸取而来的他人功力，会突然反噬，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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