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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如何挫败炸机阴谋关键人物
    时间:2006/08/18 出处:环球时报
      英国挫败炸机阴谋,让无数人长舒了一口气,破案的两位主要指挥者、军情五处处长曼宁汉姆-布勒和伦敦警察局最高反恐特别小组负责人彼得·克拉克更是如此。这对搭档,在一年的侦破过程中密切配合,在收网当天共同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而在未来,他们仍将并肩站在英国反恐战争的最前线,这也可能是英国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斗之一。
      决战前夕的几个小时

      8月9日这天,克拉克一直在办公室里审阅恐怖嫌疑人的情况报告。暮色降临时,他突然接到一份来自巴基斯坦安全部门的通报,上面说,他们拘捕了一名叫拉希德·罗夫的英籍巴基斯坦后裔,此人与“基地”组织有联系。一个预感浮上他的心头——辛苦进行了1年的监视计划,是不是到了收网时刻?

      让克拉克躁动的是拉希德·罗夫这个名字!此人在英国伯明翰的弟弟塔希比·罗夫正是他们监视的重点人物之一。克拉克和布勒从去年“7·7”伦敦地铁爆炸案后就盯上了他。当时,布勒调整了监视计划,投入数百人,围绕“人弹”进行“同心圆”调查,对20多个可疑团体实施史无前例的大规模监视。在此过程中,布勒和克拉克将焦点锁定在了塔希比身上。布勒调遣了10多个精兵强将配合克拉克监视塔希比,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家电话装上窃听器。他们逐渐从众多零碎的情报中,勾勒出一幅恐怖小组的图像。用克拉克的话说,该组织成员的会面、活动、电子邮件、手机、账户以及这帮人亢奋的情绪,全在他的监控之下。

      随着情报越来越多,布勒和克拉克预感到,这帮人要动手了!可要不要逮捕他们却困扰了两人几个月。这伙人很多看上去不像恐怖分子,家庭背景良好,受过高等教育。两位反恐专家担心出错。但此刻,克拉克坐不住了,他拨通了“老搭档”布勒的电话……与此同时,巴基斯坦那边的恐怖分子因为联系不到拉希德,惊慌地给英国同伙打电话要求提前行动。但这个关键电话被情报人员截听了。这更坚定了布勒与克拉克实施抓捕的决心。

      决策的“漫长”一夜

      通过电话后,克拉克和布勒迅速赶往白厅(英国政府办公地),和内政大臣里德等高官举行秘密会议。会上有人认为,现在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应该等到更大的鱼出现;有人则认为这是拿公众的性命当赌注。双方争得面红耳赤,里德不得不几次维持秩序。布勒和克拉克都没有立即发表意见,他们紧皱眉头,仔细听着辩论。但当他们计算了拉希德被捕的消息传到英国的时间后,觉得不能再犹豫了。他们强烈要求立即采取行动,“如果塔希比得知这一消息,又一场‘9·11’将立即爆发!”这个警告十分奏效,与会者最终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此时,许多高官都已踏上下班回家的路,他们相继接到紧急密电:立即返回白厅,将有重大事件发生!直到此时,他们仍不清楚马上将会发生什么。从21时30分开始,内阁接连举行了3次会议,商讨行动计划和应急措施。22时30分,数百名警察开始准备于零时发起第一波突袭。数小时后,24名嫌疑人落网。“炸机阴谋”被成功挫败。这晚,里德、克拉克、布勒都没合眼,服务员一次次进来,不知倒了多少壶咖啡。

      “谍报猎手”的无奈

      布勒和克拉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他们终于长舒了一口恶气,这口气在心头已经积攒了一年。“7·7”之后,几乎所有英国人的第一疑问都是:神话般的军情五处干什么去了?警方专门成立的反恐特别小组干什么去了?号称“谍报猎手”的布勒无奈“认栽”,承认事先没发现任何先兆。

      对58岁的布勒来说,这确实很窝囊。她在30多年谍报生涯中,还没跌得这么惨过。她1974年加入军情五处,从打字员成长为女掌门,1991年海湾战争时,她是驻华盛顿的联络官;1992年,她战斗在北爱反恐最前线;“9·11”发生第二天,她就赶赴华盛顿跟美国同行协同作战。掌管军情五处4年来,布勒更是成了英国反恐的第一道防线。但无论在“7·7”之后,还是此番挫败惊天阴谋之际,布勒在公众面前都一样的从容。她平静地说,一年来,自己承受的压力无法言喻,但干情报这行就是这样,你所有的成功就是世界“平安无事”,而任何失败都是新闻。

      对克拉克来说,这一年也相当不平静。加入警察局30余年的他是老牌侦探,处理过无数起谋杀案,负责过皇家保卫工作,还曾是戴安娜王妃死亡调查小组的“头儿”。1年来,为了这个监视计划,他没休息过一天。就连去年50岁生日,他也是在抓捕恐怖嫌犯的行动中度过的。但克拉克幽默的天性帮了个大忙。1年来,他频繁深入穆斯林社区,总能开着玩笑和穆斯林人打成一片。就这样,他在那里编织起数条秘密情报线。▲

    “伦敦斯坦”涌动着不安

      沃森斯托是英国伦敦东区的一个小镇,美国一位学者将它称为“伦敦斯坦”,这个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穆斯林国家。几天来,全球媒体都在密切关注着那里的风吹草动。8月10日破获的连环炸机阴谋案震惊了世界,11日,英国媒体刊出了19名恐怖嫌犯的姓名、年龄和居住地。他们都是穆斯林,年龄从17到37岁,其中有14个人来自伦敦东区,大半来自沃森斯托镇。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带着种种疑问,《环球时报》记者走进了这个小镇。
      嫌犯的邻居要卖房子

      记者从“伦敦桥”车站出发,乘坐公共汽车前往距离市中心大约11公里的沃森斯托。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仿佛从一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市中心高大挺拔的金融大楼,时尚明丽的精品店,古老恢弘的教堂逐渐退却,代之以样式平板的旧式阁楼,拥塞局促的零售店、炸鸡店、中餐外卖店以及风格多样的小教堂和清真寺。

      根据公布的材料,伦敦炸机阴谋的嫌犯中,有两人住在沃森斯托镇的阿尔伯特街上。从9日深夜逮捕嫌犯后,警方对他们的住所进行了严密封锁。

      来到阿尔伯特街,记者很容易就找到了两所嫌犯的住宅,因为每所住宅前都停着一辆警方的面包车,里面坐着五六名伦敦警察。警察会询问一下前来拍照的记者们,但并不严格。其中一位告诉记者,他已经值了8小时的班。街上行人很少,偶尔看到一两个穆斯林打扮的人提着食物,低头匆匆而过。

      在其中一家嫌犯住宅旁边,记者看到有一个住户竖起一块“房屋出售”的牌子。邻居布莱恩先生是个30岁左右的黑人男子,他说自己从一出生就住在这儿。“穆斯林太多了,”他对记者嘟囔道,“我不愿意再住这儿了。”据他说,最近一段时间,这里卖房子的人不少。

      在号称全欧洲最长的街市——沃森斯托市场,记者听到一群印度人在扎堆议论“那些穆斯林”,而带着白帽、蒙着面纱前来购物的顾客们,则显得面色阴沉。当地媒体报道说,附近的清真寺暂时拒绝采访。镇中心广场上正在举办“沃森斯托的千幅面孔”展览:1000名各个族裔、各种年龄的当地居民肖像组成一幅密集的画卷,举办者介绍说,这次展览是为了体现出社区居民的多元性。

      多元文化在这儿碰撞和交融

      把沃森斯托称为“伦敦斯坦”也许是学者夸张的比喻,其实沃森斯托所在的沃森森林区是一个典型的多元化社区,超级球星贝克汉姆就在这儿长大,穆斯林人口占到社区总人口的15%左右。在沃森斯托市场,记者切身感受到了多元文化的交融与碰撞。

      450个摊位和300多家店铺从镇中心广场绵延1公里,一眼望不到头。商品从蔬菜瓜果到金银首饰,风格从中国、印度到非洲、南美,应有尽有。空气中混杂着喧闹的中东音乐、印度音乐、非洲音乐,以及英国小贩响亮的叫卖声。白天永远人流涌动,白人、穆斯林、锡克人、非洲人……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大家都在用蹩脚的英语交流,也会有土耳其或者埃及小贩冷不丁用中文冲你来一句“你好”。也许是想用它来体现新伦敦的活力与包容性,伦敦市将沃森森林区定为2012年奥运会5个承办区之一。

      沃森斯托是外伦敦的一个缩影。不少人强调这里经济滞后、族群复杂、治安不佳。也有人喜欢这里的多元文化、充沛的活力以及丰富而低廉的商品。随着伦敦中心地价的不断飞升,近20年来,越来越多的中产阶层也选择落户外伦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一位老师对记者说,这里是真正的联合国,“你能吃到各国的美食,学会和各种文化相处”。

      “你也许根本不了解住在隔壁的人”

      无论是去年的“七七”爆炸,还是今天的炸机阴谋,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嫌疑犯几乎都是在英国生活的穆斯林。恐怖分子的“近距离化”让很多英国人感到恐慌。他们不再是躲在阿富汗山洞里仇恨着西方社会的极端分子,而很可能就是邻居家的男孩、昨天送过比萨饼的店员、彬彬有礼的大学生、给过你帮助的出租车司机……他们生长在这个社区,过着和别人相同的生活,爱好和普通英国青年一样,了解甚至实践着许多西方价值观。“太可怕了,你也许根本不了解住在你隔壁的人。”不少英国人发出这样的感慨。

      那位毫不忌讳地表达对穆斯林厌恶情绪的布莱恩先生,也承认他的邻居看上去“挺不错”。另一位嫌犯的邻居则对英国广播公司(BBC)的记者说,被搜查的那家人很容易相处,如果她本人需要帮助,她一定会求助于他们。由于警方的问讯还没有结束,尚不知这些青年是怎样涉入恐怖阴谋的,但这两天英国媒体披露的故事,给人总的印象是,谁都难以理解他们怎么会是恐怖分子。

      在BBC和《独立报》的报道中,这次公布的23岁的嫌犯瓦西德·扎曼是这样一个人:就读于伦敦城市大学,是该校伊斯兰协会的主席;非常善于与人交往,开放而不保守;是利物浦俱乐部的球迷,也喜欢打板球——尽管水平一般;立志要当医生,乐于借给同学笔记、科幻小说和幽默书;爱看电视和电影,爱吃汉堡包和薯条——警方出动几十人来逮捕他的夜里,他正在和家人看电视,而且刚给朋友发短信,约定明天到外面吃饭。熟悉的人听到他被捕,第一反应竟全是不相信。老人们认为这孩子的唯一“过错”是每周去清真寺做礼拜。

      《镜报》则连续几天报道了20岁的唐纳德·斯蒂华—怀特——这位刚刚与一位摩洛哥姑娘结婚的小伙子,出身于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一位超级名模、法国网球明星诺亚的前妻。唐纳德离开学校后曾当过一段美发师和厨师。据他的前任女友说,他虽有些反叛,但非常浪漫、友善,喜欢玫瑰花和写诗。他一辈子最让人惊讶的事情,大概就是6个月前改信伊斯兰教,并改名阿卜杜勒·瓦西德,为的是“过一种纯粹的生活”。此后他戒烟戒酒,朋友圈子也换了。在这次反恐行动中,他和另两个朋友一起被捕。

      为何有人甘愿为“恐怖事业”献身?

      一向倾向自由主义立场的英国《卫报》12日发表评论,呼吁给予穆斯林嫌犯公正的审判以及人权,要平等地对待少数族裔。应该说,主张消除族群偏见、坚持平等主义的声音,在英国社会仍然是主流。不过,从底层社区的角度看,一再出现恐怖分子就躲在身边的事情,的确难以消除对穆斯林社会的一种恐惧。记者最近与英国朋友聊天,发现其他少数族裔对穆斯林表达出很大歧见。这可能是英国乃至整个欧洲多元文化政策正在面对的难题。

      为什么这些生长在伦敦等大城市、相对他们的父辈更能理解西方生活方式的第二、第三代移民,会憎恨他们自己成长的社会?更让人感到迷惑不解的是,大多数被公布出来的恐怖嫌疑犯都来自中产家庭。他们为何甘愿为“恐怖事业”献身?这两天,英国媒体做了很多反思。

      BBC记者在沃森斯托发现,虽然在当地,贫困、失业及教育等都是问题,但真正让穆斯林青年感到愤愤不平的,却是英国的对外政策。由于移民众多,沃森森林区长期以来是工党及自由党的地盘,而在最近的一次地方选举中,势单力薄的左翼小党“尊重党”却赢得不少选票。该党最主要的纲领就是反对伊拉克战争。一位年轻人态度和缓地对BBC记者说:“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请自问为什么英国人在穆斯林的土地上打仗。”在他看来,父辈们往往担心被逮捕或驱逐,不敢说出真心话,“但我们是英国人,这是养育我的国家,该是我们把话说出来的时候了”。

      12日,英国议会三名穆斯林下院议员、三名上院议员与38个社团,共同致函首相布莱尔,呼吁尽快改变英国外交政策。他们认为英国在伊拉克及中东的行为,不但给那里的人民带来危险,也给极端分子以口实。下院议员萨迪克·汗指出,英国对外政策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公正、非正义”的,这一点正在被极端分子利用。但这封公开信立即遭到外交国务大臣豪厄尔斯等政要的反驳。

      新的恐怖主义活动更能折射出西方社会许多棘手的社会问题,而关于这些问题的思考,短时间内不会有定论。就像在沃森斯托镇中心广场,“千幅面孔”所拼贴出的那种和谐与亲密,仍然是人们美好的向往,几天来涌动在伦敦东区的情绪,实际上更多是紧张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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