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罗永浩：我被《南方人物周刊》干了
|
| 时间：2006/05/20 出处：重庆商报 |
<老罗按> 这篇南方人物周刊的访谈发表之后，我发现我被该刊干了，共三处：
一，我要求不要提及我是哪一所学校的老师，结果最终发表的文章中倒是没有提及我是哪个学校的老师，但是该刊的美编画了一幅我站在讲台后讲课的漫画像，讲台上写着“新东方”三个大字。
二，按照事先的约定，我要求采访我的该刊名记吴虹飞删除一些不符合事实或者是她判断有误的内容，她满口答应之后仍然一字未改地发表了。
三，在长达近三个小时的访谈中，我们只是聊起过几句李敖。我说我觉得李敖并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虽然他很勇敢，我又说在勇气方面，我和他比我是一个松货。结果该周刊最终发表的文章的标题是：“罗永浩：比起李敖的勇敢，我是个松货”
名记吴虹飞采访我之前，在来信中说：“我们是好严肃好严肃的杂志呀.我们杂志要开除我，说，给你一个考验，你能把老罗采访到吗?我说可以吧，我对他早就很感兴趣了。” 文章发表后，我给吴虹飞老师打了电话，我问她之前她对这本周刊的评价是不是诚实的（至于我对她这个人的看法，我懒得说了，我没有兴趣整天修理各种糟糕的女记者，我只对黎阿呆情有独钟），我说，“你不是说你们是一个很严肃的杂志吗？为什么手法这么下三烂？” 吴老师说，“在烂的杂志里，我们算是好的。”
你有苦难的童年吗？你的童年忧郁吗？
我没有什么苦难的童年，童年也没怎么忧郁，当然，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没有谁的童年是特别好的，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几顿肉。
你说过你从小就胖对吧？
对。
肉都没得吃，你是怎么胖起来的？
应该跟遗传有点关系吧，另外我也不太喜欢运动。
后来你靠运动减掉过五十多斤吧？
对，我的体重好几次大起大落，我小时候就很胖，后来到中学有一段时间猛发育，猛长个儿，就一下子瘦了，后来不运动就又胖了。二十出头的时候去韩国干了一年活儿，减掉了几十斤，回来后又胖回来了。快三十的时候有一阵儿拼命锻炼，最高纪录是58天减掉48斤体重，因为种种原因，停止锻炼后就又胖了。
58天减掉48斤？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每天喝五百毫升脱脂牛奶，吃五六种不同的蔬菜，鸡蛋不吃蛋黄，并且只吃水煮的，是真的水煮。
什么叫“真的水煮”？
真的水煮就是真的水煮，不象四川的那种“水煮”，你知道川菜馆的“水煮”，端上来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泡在油里。减肥期间我基本不吃油，吃一些鱼、豆腐和全麦面包，还有每天一粒善存。
这样就行了？
当然不行，还要每天慢跑一万米。第一天跑的时候，我用了两个多小时，你知道一个将近两百斤的大胖子在跑道上通常跑不了四百米就要瘫了，所以开始的头几天基本是走多跑少。大概过了两个星期，我就可以连续跑一万米了，三个星期后，就能在一小时内跑完一万米，也就是标准跑道的二十五圈。开始这个计划一星期之后，基本上就是一天一斤的速度往下掉肉。
减肥减得这么快，不会对身体有害吗？
后来我听医生说减得太快确实会对身体有害，虽然我自己没觉得。我想最好还是听医生的。我认识的医生朋友说那时候我经常空肚子吃西红柿也是有害的，还有，我有一次没做热身就跟一个骑自行车的孩子赛跑，结果左膝盖落下了病，现在已经不能很剧烈地跑步了。所以我希望那些想减肥的人还是多请教健身教练，不要自己胡来。
你还打算运动吗？还想减肥吗？
我对运动的感觉是一阵儿一阵儿的，不稳定。喜欢的时候整天锻炼，身体就很健康。不喜欢的时候就特别懒，时间一长就特别虚胖。我还是打算再减肥的，我三十多了，老不锻炼明显感到精力不如以前了，而且最讨厌的是，三十岁过后，不经常锻炼的话，性生活质量会明显下降。
你很在意这个是吗？
罗永浩：我老婆在意啊，这比我在意还严重。顺便说一下，我看到很多三四十岁的人，总喜欢吃中医说“大补”的东西，其实那些都是骗人的，去健身房在教练的指导下锻炼身体比什么补药都管用。看着一些阳痿早泄的同龄人整天买补药吃，真觉得干中医太好骗钱了。
你高二的时候为什么想退学？你父母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和学校的弱智教育纠缠累了就退学了，并没有很特别的原因。我比较幸运的一点是我父母没有在退学的问题上给我太大的压力，因为我从小作文就写得好，学校的那种死板的弱智作文固然应付得得心应手，自己随手写的东西也常常让他们惊讶，所以他们觉得我能成为一个作家，对作家来说，上不上学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那么幽默风趣应该去写写童话，你有童心吗？
我通常不喜欢孩子，西方人说，如果一个人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狗，不喜欢老人，就是没有爱心的表现。我发现老人孩子和狗我都不喜欢，但是我觉得我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并且我也一直都很有童心，只是我通常不会表现这些。
当时退学后有没有长远的打算？
就是想写作，我退学后在家整天看书写东西，写过很多，也在地方杂志上发表过一些散文、诗歌之类的。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写了一个关于大男孩尿床的短篇小说投到《收获》去，结果稿子被退回来了。我现在重看仍然觉得写得不错，回头我想把它做成动画片。
当时《收获》没有发你的稿子，是觉得《收获》不识货，还是觉得自己水平不够还需要努力？
我当时觉得很难判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我没觉得自己是天才，《收获》不识货。但是也没觉得我写的就是不好，《收获》的判断很正确。我父亲看到我的退稿信说：“你小子太狠了，第一次写小说就给《收获》投，应该先给《少年文艺》之类的投。”我觉得我丢不起那人，就把退稿收起来了。
那之后还继续写作吗？
继续写了很久，但后来发现自己没有讲故事的天分，就不再写小说了。后来发现写诗也不行，就什么都不写了。
你一直跟学生说你是诗人出身对吧？
是啊，其实我写过的诗比散文和小说都要少，但是我老跟学生说我是诗人出身，我觉得这样说会比说我是作家出身要好玩一些。很多孩子会觉得阿猫阿狗也可以写小说，但诗人就不一样了。其实他们不知道，阿猫阿狗也都敢写诗的。
你为什么今年开始又写东西了？还弄了个博客？
因为后来我发现我写批判性的文章还可以。
你在博客上写的都是批判性文章吗？
基本上都是，所以很多笨蛋在我的博客上留帖说，老罗心理变态，只喜欢骂人，还有些笨蛋说我整天骂人是为了哗众取宠。
那你怎么回复他们？
没回复啊，留帖骂我的我基本都不回，恭恭敬敬地问我的还可以考虑。
呵呵，那我“恭恭敬敬地”问你好了，你是不是只喜欢骂人？
哈哈，当然不是，其实我也很喜欢夸人的，只是夸人的写得没有骂人的好，所以写得少一些。比如我写了一篇文章无情地赞美崔健，结果夸得崔健都不好意思了，其实他是当之无愧的。
那我再“恭恭敬敬地”问你，你骂人是不是为了哗众取宠？
我躲在一个民办学校里偷偷讲课，结果都被群众硬生生揪出来拼命宠我，我要是再“哗”他们，非得被活活“宠”死不可，真他妈不敢“哗”啊。其实我有时候为了让这些笨蛋高兴，还在博客里谎称过我的嘴角烂了，还谎称我的朋友说，老罗骂人骂得嘴角都烂了。
那篇文章我也看了，后来他们好像真的很高兴，还跑到一些论坛里奔走相告，到处说老罗骂人骂得嘴角都烂了。
是啊，我还看到有人说，“烂得好，烂死他，老罗这个傻逼在网上莫名其妙地成名后还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哈哈。
那你拿自己当人物了吗？
我一直都拿自己当个人物，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坚信我是个人物了，在我最倒霉最潦倒的时候，我也坚信我是个人物。这和是不是网上成名，是不是有幸和芙蓉姐姐并列年度十大网络红人，都没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呢？有什么原因吗？
其实开始我还是比较谨慎的，后来无论到哪里，我都很少发现能让我佩服的人，于是我又尽量客观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由于无知导致了狂妄。最后，我不得不对自己说，我操，你小子是个人物。
如果你人到中年仍然一事无成，你也会觉得你是个人物吗？
当然，我同情那些以成败论英雄的人。上次在一家门户网站做访谈时，就有人问我，他说有些人退学之后成功了，比如韩寒，但更多的人退学之后没什么成就，然后问我怎样看待这样的事情。我说一个人不是非要出人头地才是活得“成功”。以韩寒的头脑和思想，他没有“成功”也是一个牛逼青年，只是默默地牛逼就是了。还有些牛逼的人物，因为有所坚持甚至放弃了所谓的成功，比如我很喜欢的音乐家崔健，作家徐星等等，他们成名都很早，本来也可以活得非常“成功”，但他们放弃了“成功”，他们是真正的人物，他们是真人。
书对你来说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一直喜欢看书，小的时候别的小孩看连环画，小儿书的时候，我就开始看没有图画的书了，那时候那些孩子管这叫“大书”。现在连大人都不怎么看书了，也都看漫画书了。我觉得愿意思考的人还是愿意看文字的书，不过现在的人确实变懒了，拿我自己来说，我３０岁以后看的书就明显没有以前多了。可能是因为诱惑人的东西多了，我小时候没有影碟，也没有唱片，现在多得看不过来，听不过来，相应的看书的时间就少了。
你小的时候喜欢读谁的书？
李敖的书对我的青春期的影响比较大，我以前特别崇拜他。可他到了５０多岁以后就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了，蛮不讲理，倚老卖老，对共产党和国民党赤裸裸地采用双重标准等等，我后来就很很讨厌他了。
他前列腺出问题后就这样了。
他前列腺出问题之前就这样了。我以前觉得李敖很勇敢也很坚强，敢说实话敢坐黑牢，但后来发现他的勇敢是真的，坚强则未必，他在有些方面其实是很脆弱的。比如说他坐牢以后他原来的女朋友小蕾和别人结了婚，那个人还是他的好朋友，这件事他就不能原谅。更没出息的是，为了一系列类似的事情，他常常公开表示他对人性的失望，总说不要相信女人，不要相信朋友之类的屁话。
那你觉得你比李敖还坚强？
罗永浩：是啊，如果我进去坐５年牢，我就不希望我老婆在外面一个人守着，我在里面憋着是不得以的，而她在外面守活寡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要是她不改嫁，自己找个情人什么的，我就会很高兴，我在里面过得就会心安理得一些。她要是改嫁，我也会替她高兴。如果她和我的朋友做情人，我想我也会很难接受，但是如果她和我的朋友结婚，那应该说明他们都很认真，那我还是会接受的。我觉得李敖为了不再受伤害，否定了很多美好的东西，这在骨子里也是一种脆弱。真正坚强并且心态健康的人，被朋友出卖，被亲人误解，被爱人抛弃，也不会对人性失去信心。当然，我没有李敖那么勇敢，在这方面我和他比是个松货，我顾虑太多，所以不大可能去坐黑牢。坚强和勇敢是两码事，我非常佩服他的勇敢。
在教书之前还干了什么工作？
干过很多工作，我在工地上干过体力活，卖过旧书，也卖过羊肉串儿，还去韩国卖过中国壮阳药。
是中药吗？
对，那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中药净是骗人的。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对不起那些买了我的药的人。
你一直都在批评中医，你凭什么骂中医，你自己懂医术么？
这不需要懂医术，只需要懂得判断一些简单的道理就可以了。比如没有经过严格的现代药检的药物就不该吃，比如不承认或回避提及副作用的药物就不要吃等等。别人批评我不是一个好教师的时候，我可不会以那些要我研究三十年中医再批评中医的笨蛋们的路数，说“你先去当三十年教师，才有资格说我是不是一个好的教师”。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中药不可信的？
我最初接触到这种观点是因为看到鲁迅和李敖批判中医的文章，才知道民国的时候，政府还曾经取缔过中医。当时第一次看到批判中医的文章也觉得挺诧异的，心想都用了几千年的东西，怎么会是骗人的呢？但是把道理想清楚了其实也不难理解。我的学生里也有搞中药的，他们告诉我在中国搞不了大规模的严格药检的原因是成本太高了，药厂根本负担不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理由，如果你负担不了你就不应该乱搞，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药凭什么拿出来卖给病人吃呢？
说说你的blog吧，你为什么从新浪退出了？
当时从新浪退出来的原因是这样的，我写了一篇文章，新浪就把它放到推荐栏里去了，推荐栏里的文章一般放两天，但是他们放了几个小时就拿掉了，后来我了解到是因为被我的文章批评的人跟新浪的领导认识，所以他们才这么做的。再后来我就写文章讽刺批评新浪，这帮笨蛋居然因此就把我的博客在新浪的博客排行榜上从第十几名一夜之间踢出了top100排行榜。可能是后来又想想，觉得自己做得挺傻逼的，又把我放到了第95位。我希望通过这件事，广告商们知道新浪的博客排行榜不是按点击排出来的，而是新浪自己随便决定的。
你想出国吗？
有时候会想出去，会想着出去就不回来了。
为什么？
在国内精神上感觉压抑，很多想说的话说不了，只能打打擦边球，因为法制还不健全，很多明显占理的事情打官司也不能解决。还有就是我觉得在中国，你为了生存就要面临是否放弃尊严的问题。走进社会后，年轻人很快发现，为了生存，你老得给别人当孙子，大家都不甘心当孙子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拼命往上爬，想给更多的人当爷爷，给更少的人当孙子。他们可能没想过在一个相对健康的大环境里，我们本来就不用给别人当孙子，也不该给别人当爷爷。每个人都应该活得有尊严。
那你当过孙子吗？
基本上没有吧。但是如果我将来为了孩子，被小人刁难的时候，也有可能会不得不当几回孙子。
你的性格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
对，我很容易得罪人，看学生的反应就知道。我教书的这个学校要在结课的时候让学生给每个老师打分，写评语。要是我和另一个老师最后都打４.６分的话，通常那个老师的分数会打得很平均，每个学生基本上都给了他４.６分左右，而我的就是５分的特别多，然后也有一些极端的分数，比如０分１分的，最后一平均也是４.６分。
你看到什么样的负面评语呢？
很多评语上写着，变态，精神病，傻逼，还有的写，你才傻逼呢，呵呵，也许是我让他觉得他是傻逼了吧。
那你说过学生傻逼吗？
怎么可能呢？当老师是不可能这样说学生的，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想。其实想不得罪人谁不会呢，只要你一团和气、回避判断、保持乡愿，那么在把是非原则看得远不如面子圈子、亲情友情重要的国家里，大家都不会讨厌你。
你会不会在你的课堂上说荤段子？
不会，我只和朋友们说荤段子。
你擅长荤段子吗？
当然，张口就来。
那你现在来一个？
不行，像你们这种端庄的周刊，我说了你们也会删掉，别浪费了。
你的录音是怎么流传开的？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把我的讲课录了音，然后把讲题的部分删除掉，只保留了我东拉西扯的内容，然后放到了网络上，后来很快就流传开了。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开始感觉有些害怕，因为讲课批评的内容，觉得很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有一天还在家里恨恨地想，这个传录音的小兔崽子要害死我了。后来马上又想到这孩子肯定是喜欢我的讲课内容才花那么多时间去折腾，我要是因为自己说过的话惹来麻烦也不应该是他的错，要是我怪他就太不剽悍了。
你嘴上这么了得，为什么不去做脱口秀？
因为中国的电视节目尺度比文字创作要控制得严很多，我基本上没法干。其实有电视制片人找过我，问我又没有兴趣做脱口秀，我们就聊了半天，我问他我这么说行吗，那么说行吗，一口气问了几十个，他都说不行，我说那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你上课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说你扯淡比讲题更多呢？
其实我扯淡的时间不会比其他老师多多少，我扯淡占用的时间应该是课堂１／５到１／６的时间，我自己知道这个尺度。但是因为他们传出来的录音都是扯淡的内容，所以他们以为我上课光扯淡。
为什么不看电视？
因为觉得电视节目太烂：新闻净是骗人的，电视剧净是弱智的，电影净是既老掉牙又不经典的，脱口秀节目不是笨嘴笨舌就是油嘴滑舌的，广告净是卖假药和假营养品的，实在没法看，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你的孩子早恋了你会怎样？
我不认为有什么“早恋”的概念，到了孩子自己想谈恋爱的时候，就让他们去谈好了，其实只要不是太自以为是的父母，就都应该知道孩子真要谈恋爱，拦是拦不住的。不管孩子多小，只要他们自己想谈就不是早恋。我将来如果有孩子，绝对不会阻止他/她谈恋爱，如果这时候孩子身体还没发育完，我就会告诉孩子正确的性知识，免得他们由于无知导致身体受到伤害。
什么叫你所说的独立思考？怎么去训练？
简单地说，大家大义凛然地批判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风气的时候，有人说，“为什么妓女就该被笑呢？妓女比穷人差在哪里？”这就是独立思考。怎么训练？多看思想类的书籍，多思考。
你怎么看超女？
长得大都很难看，唱歌更是集体不灵。不过孩子们喜欢就喜欢呗，我觉得没什么好批评的，老有人来信问我为什么不写篇文章骂骂超女，这不是有病吗？你爱骂你骂去，我不感兴趣。
在Wiki百科上，“自由主义”的条目释义里有这样的文字，“中国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有胡适、张君劢、傅斯年、殷海光、顾准、李慎之、李敖、罗永浩等人。”请问，你对以上内容有什么想法？
我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呵呵。我当然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但他们竟然把我列为 “代表人物”，这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现在的网民不读书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另外，这也应该提醒比我牛逼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为了影响更多的人，在严肃思考和写作之余，不妨尝试寻找一些更容易被年轻人接受的方式来传道。
如果你是一个政客，你会怎么办？
如果我是一个政客，我就自杀，太丢人了。如果我是一个政治家，我会转行。
你会背着你老婆看a片吗？
不会，我不用背着她。
干吗还给别人的培训机构打工，怎么不出来靠你的名气单干？
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
你觉得你是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你总说你是神童？
呵呵，神童是开玩笑的。我倒是测过几次智商，有一次给我打的分是比一般人稍微聪明一点点，上面的评语我觉得很好玩儿，它说，你比实际需要的考虑得稍稍多一点，以后请注意。哈哈，我觉得这是骂人。
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体制外的人。
我喜欢这样。
我发现很多人先开始在体制外，但是当看到体制内有油水的时候就会转入体制内。
对呀，很多转到地上的第六代导演不都是这德行吗？张艺谋一定程度上也是，虽然他从来不是地下导演，但是过去他对创作还是有所坚持的，一部《活着》被禁了之后，他就变得多不要脸的东西都好意思拍，现在居然还要做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你觉得这是创作吗？这种工作他能有多大的决定权呢？我只希望他不要事后被骂的时候，说什么这是领导捏着我的手干的。
你希望你老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我希望我老的时候，老伴在身边，不缺钱，同样重要的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
评论(105)
1 2 3 4
[匿名] 孤狼1980 @ 2006-5-19 4:13:19
呵呵！干与被干 无处不在！相信记者的话 还不如去看新闻联播！
对了 我的BLOG更新了 广告一下！
http://gl1980.blog.sohu.com/
反对 11
4 支持
--------------------------------------------------------------------------------
[匿名] 看得眼睛要流泪了 @ 2006-5-19 5:07:41
现在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包括新闻，但也不完全是假的，就拿《新闻联播》来说，如果某时期说经济建设重要就说明某地出现了经济危机；如果某时期说搞好安定团结就说明某地出现什么暴乱之类.......区别在于我们怎样看待此等。
反对 2
12 支持
--------------------------------------------------------------------------------
[匿名] 南南 @ 2006-5-19 5:11:08
现在老罗该去睡觉了吧！！ 好不容易这么近我得多写点儿！呵呵
反对 3
0 支持
--------------------------------------------------------------------------------
[匿名] CatOH @ 2006-5-19 5:12:42
老罗你真的中招了，吴虹飞是著名的不良记者：http://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6/badjournalists.txt
你还接受她的采访。
反对 0
8 支持
--------------------------------------------------------------------------------
[匿名] 水水 @ 2006-5-19 5:17:47
有时候一个人的某些特征强烈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我现在脑子里转的全是老罗的东北口音，搞的看你BLOG只看其字不听其声有点不爽。
反对 0
2 支持
--------------------------------------------------------------------------------
[匿名] sbhdallas @ 2006-5-19 5:24:32
妈的，看了这篇采访，对你的印象又好起来了。
反对 0
0 支持
--------------------------------------------------------------------------------
独立思想者 @ 2006-5-19 5:25:39
记者要他们的醒目,也包括一些理解力不强的头脑,神童不要介意,有些话即使说是老罗说的,我们也会判断其是否符合老罗的思想体系....(相信,短时间内已形成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不会改变)
推动历史的正是需要千万个老罗这样的人共同完成的,张黎等等的思想(甚至不能称为思想,因为完全没有嘛)只能让社会后退,或停滞不前....
希望共同进步(虽然,惭愧的是我的脚步慢了~ 先别管我,我努力跟上...）
反对 0
3 支持
--------------------------------------------------------------------------------
[匿名] TO:水水 @ 2006-5-19 5:32:00
水水说得有道理，建议老罗的博客功能再多一项，名为：语音释放。在每发一篇文章的同时播放一段感言，哪怕一句也好啊！
反对 2
8 支持
--------------------------------------------------------------------------------
[匿名] 吖修罗 @ 2006-5-19 5:37:07
吼吼~~人家不是说嘛，不过不能有效的反抗，就好好享受被干的感觉吧！
反对 2
1 支持
--------------------------------------------------------------------------------
[匿名] WX @ 2006-5-19 5:54:42
吴虹飞不是那个想变成香蕉的苹果吗？
反对 0
4 支持
--------------------------------------------------------------------------------
[匿名] 吖修罗 @ 2006-5-19 5:55:49
“有一天还在家里恨恨地想，这个传录音的小兔崽子要害死我了。”
这么想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表情啊？来，照一个！
“我有一次没做热身就跟一个骑自行车的孩子赛跑”人家都叫你老罗了，你说你还跟个骑车的孩子赛跑，你唱的哪出啊！
-------------请正确念出偶滴名字
反对 3
0 支持
--------------------------------------------------------------------------------
[匿名] 嘿.. @ 2006-5-19 6:12:28
突然写不出什么了..老罗我非常喜欢你..
反对 2
0 支持
--------------------------------------------------------------------------------
田七七 @ 2006-5-19 6:54:39
即使没有那三处硬伤，我也能看得出来那是你，嘿：）
那杂志是第几期？不知道我们这有没有卖的。
反对 0
2 支持
--------------------------------------------------------------------------------
胡缠 @ 2006-5-19 7:30:50
老罗，给你推荐艾未未谈的中国电影的一片文章。
需要指出的是，这是2004年的评价，那时候著名的《无极》还没有出来，所以可以看到他那时候对陈凯歌还是有寄予的。如果现在采访，艾未未恐怕要发明一个比“全面堕落”还牛逼的形容词送给老陈。
标题：艾青之子谈论电影：张艺谋全面堕落 陆川很幼稚
http://fun.china.com/zh_cn/movie/remark/206/20041119/11972628.html
艾未未，这个血液里流淌着诗人浪漫气质的艺术家，已经从张艺谋、陈凯歌的同学转变成了设计出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的建筑师。这次，在应九寨沟边边街之邀参加“九寨边边街点金行”艺术研讨活动时，记者发现，谈起中国电影的艾未未，和他独特的形象一样——外表冷漠，内心狂热，将中国最炙手可热的导演张艺谋和陆川批评得体无完肤。
艾青之子艾未未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充满了神秘感。日前，在去九寨沟采访艺术家研讨中国休闲第四街“边边街”时，记者见到了胖胖的、一脸大胡子的艾未未，“凶悍”的形象让人不太敢接近，但与其形象相反的是，艾未未其实非常随和，并不会拒人千里之外，只是他的思维非常跳跃，观点独特，语言也十分尖刻，常常是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这位曾是78级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学生的前卫艺术家，对中国的电影现状也有着独特见解。
《孔雀》是中国最好的电影
记者(以下简称记)：你是78级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这么多年有没有电影作品？
艾未未(以下简称艾)：没有，只是在《北京人在纽约》中有做过一次副导演和美术指导工作。一般的娱乐片没意思，实在太无聊了。如果将来实在要涉足，会自己拍一个有意思的。
记：你81年大学没毕业就离开了中国，听说你认为北影的日子是最暗淡的，为什么？
艾：其实在许多人眼中我是幸运的——能上大学，但北影留给我的只有苦闷。每天，我看着周围的人，一种恶心的感觉就涌上心头。我身边每个人都沉浸在洋洋自得的喜悦中，无时无刻不流露着一种天之骄子的优越感。而我却不得不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与社会毫无关系的课程上。面对着枯燥的石膏像，我的同学一个个精力旺盛。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就愤怒，有一天，我趁人不注意把教室里的石膏像摔了个粉碎。
记：还没毕业就出国后，出国后从事的又不是大学专业。是你不喜欢电影吗？平时喜欢看电影吗？喜欢哪些类型的影片？
艾：以前看得很多，现在少了。我看电影的范围很广泛，从三级片到哲理片，文艺片、好莱坞电影都看。我喜欢的电影，应该是这样的——无论是视觉经验还是电影语言、拍摄方式、展示出的生活状态都能给人一种提示。比如费里尼的《八又二分之一》、科波多尔的《教父》等。不过大多数电影都像畅销书一样，快餐，没什么可提的。
记：中国呢？有没有你喜欢的影片？
艾：有部电影叫《孔雀》，是顾长卫拍的，初剪、精剪后我都看过，这是中国拍得最好的一部电影，非常真实。顾长卫的画非常棒，他这人非常细腻，有品位，影片拍得有没有品位跟导演本身有很大关系。
张艺谋全面堕落
记：第五代导演张艺谋、陈凯歌都是你们一级的，当时相互认识吗？怎么看待他们的成绩？
艾：当时我们只有几十人，当然都认识，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其实第五代导演在电影上并没有什么建树，只不过以前的电影形态很落后，他们只是不同于原来的形态。那个《黄土地》拍得就像幻灯片一样。相比之下，陈凯歌要好一些，虽然有些生硬，但充满了人文关怀。张艺谋影片除了《秋菊打官司》外，其他都不怎么样。尤其是《十面埋伏》简直恶心之极。如果是香港导演拍就罢了，可是被国人推崇到如此地步的张艺谋，居然堕落成这样，简直太丢脸了。不过他做为国宝级人物，这也很正常，中国的文化就是堕落之极，找他代言太合适了。
记：你觉得《十面埋伏》哪些地方不好呢？
艾：全面堕落。剧本糟糕，几个演员不断重复着不着边际的恶心话，导演的方式也很差，服装、道具也全都不对，看似唐朝的故事，可全都是生编硬造，简直是对文化的亵渎。电影2个小时起码有5分钟要让人感动，但是他这个片子却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记：那以你对张艺谋的了解，他现在的变化大吗？
艾：从人的问题上比较大。从事文化工作的人如此在重大问题上贩卖最低俗的情调，影响了很多人，他的社会责任感很糟糕。其实他拍不拍没人关心，关键是他却公然以主流的方式出现，贩卖着主流中最差的东西。他成为国家美学的代言人太准确了。想想他在希腊那8分钟，简直是恐怖，一个恐怖的小孩和一群女人，简直太可怕了。你大把赚钱没问题，但不要糟蹋观众。
记：但是国人还是比较推崇他，他也很骄傲。
艾：呵呵。他就是一个陕西农民，农民丰收了喜气洋洋的很正常，只有极度自卑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骄傲。其实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陆川很幼稚
记：你看过中国新生代导演陆川的《可可西里》吗，这片子可是好评如潮，在日本还拿奖了。
艾：看过，叫好的只是一些虚伪的知识分子。从我个人来讲，非常不喜欢。首先一个城市长大的人，去找一个边疆生活的题材，其出发点就很可疑；二，这是观众不了解的生活，非常讨好，又是环保题材，商业片的构架；三，里面的天葬、流沙等情节，很做作，用这样很表象的东西去反映影片的内涵很幼稚。我对陆川印象也不好，他们开看片会时请我去了，我认为一个年轻导演在谈论自己的影片时应该是高兴了，他却哭了。其实片子拍了两年多，再多的坎坷、悲惨都应该过去了，不存在了，可他却一提就哭，这不是在贩卖伤疤吗？不是保护动物就是好影片，拍得艰苦与否与影片的好坏也没关系，得奖就更不着边际了。一个外国人看了两小时电影，就给了个奖，不是很可笑吗？中国这些导演一个个奖往家里搬有什么意思呢？基本上只要去就能拿奖，太无聊了。
记：可是对很多国人来讲，也很希望越来越多的中国电影人能拿奖，也是大家的骄傲啊。
艾：呵呵，导演拿不拿奖其实跟观众根本没关系。
中国电影要死就让它死
记：中国电影市场多年来一直处于低潮期，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你认为中国有好导演吗？
艾：中国电影低潮与体制有关，无法高潮。这么繁复的报批与审查过程，与市场经济不相符合。所以很容易派生出纯粹的娱乐片、古装、言情这样的快餐食品，因为要回避社会问题。其实社会问题有什么可怕，改革开放不就是要解决问题吗？如果这些问题改变了，中国电影还是有点希望，毕竟中国人对视觉、美学上的东西感兴趣。中国的导演中，姜文、顾长卫不错。
记：你认为怎么才能改变中国电影的现状？
艾：中国人就喜欢去拯救什么的。有什么好改变的，它要死就让它死吧！死了再重来，一切水到渠成。
来源：重庆商报 作者：苟小冬 汪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