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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IDF战机發展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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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6/05/08 出处:早报网 |
人云:「軍事是政治的延伸」。國防科技當然脫不了政治因素。中科院發展研製的「自主防禦戰機(INDIGENOUS DEFENSE FIGHTER)」簡稱「IDF」就是當年政治環境的產物。由於政治因素,買不到國外的高性能戰機,政府當局決定自行研究發展高性能戰機。這個決策促成了中科院的改組和大幅度充實。黃孝宗之所以被任命為中科院「代院長」以及空軍航空工業發展中心改隸中科院,就是為了要執行IDF戰機發展計畫。要了解自主防禦戰機系統,必先知道要「防禦」的是什麼?以及其發展過程中的政治背景。
IDF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衛台海的領空,掌握防禦區域內的空中優勢。所以IDF武器的系統設計屬於一種「空優戰機」型。設計上優先考慮:緊急升空攔截的速度,飛行操作反應靈敏度,先進的空對空飛彈以及電子系統,具有不論任何角度都能發射飛彈,擊落敵機(天劍一型飛彈)以及最先進中程超視距和射後不理的作戰能力(天劍二型飛彈),具有全天候作戰及高空俯視低空來襲敵機的能力等需求。同時面對現實的國際情況,為了要儘量爭取國外政治和技術上的協助,IDF在設計上不過份強調遠程作戰和攻擊性的能量。
航發中心過去對於軍用飛機的研製,曾經累積了多年的寶貴經驗,為發展高性能戰機,奠定了良好堅實的基礎。一九八○年代初期,航發中心更進一步地針對未來國防需求狀況的發展,深入研究空防作戰的需要,以及參考世界戰機的新趨勢,來決定自主防禦戰機的性能,設計上並兼顧了前瞻性與實用性。
一九八三年二月一日航發中心改隸中科院後,國防部正式成立自主防禦戰機發展計畫,定名「安翔」計畫。先進高性能戰機系統的研究發展,涉及到的範圍非常之廣,而且人力、物力、財力、以及科技能力的需求,也非常的浩繁,除了要具備這些條件之外,更要有現代化的管理和組織,因為一架高性能的戰機研究發展工作,包括戰機本身機體結構及飛行操控系統、推進系統(空用渦輪噴射發動機)、空用電子及雷達系統,以及空對空飛彈武器系統等等,要有整體規畫,同時其分系統又要分項進行研究發展,而每一個分系統發展計畫,都是非常繁複的專業性計畫。
類似這樣大型的研究發展計畫,在國際上各科技先進國家,通常是交由各個極具規模的專業性廠商分頭進行研發,然後再行整合完成。可是自主發展的防禦戰機沒有具備這種客觀的環境,所以中科院必需要採取整體發展,集中研究,像這樣的大型計畫,在全世界航空工業發展史上,極少見到的。中科院安翔計畫及其下屬四個分計畫有了以下的組織:安翔計畫:計畫總主持人代院長黃孝宗,計畫副總主持人——副院長華錫鈞,計畫系統整合主任——王石生博士。鷹揚計畫(戰機本身飛機系統):計畫主持人——彭元熙博士。雲漢計畫(推進系統):計畫主持人——夏樹仁博士。天雷計畫(電子及雷達系統):計畫主持人——蘇鴻綖博士。天劍計畫(飛彈系統):計畫主持人——楊景槱博士。
中科院在執行安翔計畫的過程中,採取了許多國際上航空工業界增加研發及製造效率的策略。其目的在增加系統的性能和可靠度,減低研發的時程和成本。一個最能影響計畫效率之一的因素是對零組件「自製或外購」的政策。黃孝宗對此特別注重。中科院應用了下列的幾個原則:
(1)凡屬軍用標準元件,(如電纜、燈泡、螺釘等)中科院當然不必自製,可依照設計所需規格,不論向國內或國外採購均可。但各供應商必須經過高品質,低價格的競標程序。而且每個項目至少有兩家以上的供應商。
(2)有專業生產單位或業者可以供應的部分若干組件的加工,機工、鍛工、鑄工等以及一般合乎軍用標準的材料,中科院也不做,這一部分尤其希望民間業者能接手供應。但業者必須先通過中科院較嚴格的品質驗證程序。中科院在技術轉移方面將充分提供協助。同時這是應用國防發展計畫帶動和提升國內工業水準的好辦法,業者一旦擁有生產戰機的高級技術後,也可成為國外飛機製造廠商的零組件供應商。
(3)投資太龐大的週邊設備,如起飛降落架、輪胎、彈射椅、精密儀表等,這些部分了生產線,還需要完整的測試設備與場地,國際上早有高品質成品,中科院也不做。
(4)凡屬軍事及高科技機密的工作,由飛機本身及主要組件設計,系統組合到原型機的生產、測試,其中最複雜、最困難的部分,都是由中科院同仁自行負責執行。即使被視為最大挑戰的電腦控制軟體部分,也是由中科院自行負責開發,同時並動員國內任何可能的力量如資訊工業策進會、各大學等,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參與及貢獻。
安翔計畫必須同時進行兩大任務,發展第一流高性能戰機系統和建立第一流能量,而兩者是相通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需求,就是發展的時程相當短促。航發中心過去在設計發展和測試飛機本身已有成熟和卓越的表現,量產飛機也有很好的生產和品保經驗。但在幾個屬於專業性的分系統上,如空用渦輪噴射發動機、先進電腦數位飛控系統、以及空用雷達系統等,還需要大幅地加強。所以政府採取了一個很明智的策略,儘量爭取國際上的「技術協助」,同時也顧慮到因此而遭受任何的限制和干涉時的各項技術性對策。原則上,所有重點研發和生產工作盡可能完全由中科院人員自己擔任,其次在IDF設計,研發上預留下將來更進一步增高性能的彈性。就是在最壞的情況下,沒有外來協助時,中科院也預設了多項應變的措施。類似中科院的雄風、天弓、天劍等飛彈本身系統,在沒有獲得外來的協助下,也都先後自力研發成功。
黃孝宗對安翔計畫全力以赴,仍採取了充分授權分層負責的原則,但對各分系統設計規格、技術品質、計畫時程、經費運用、研發能量的建立,國外高科技的引進等,都有嚴格的要求。他通常絕不干預每個分計畫的「內政」,但在定期(視需求而定)的簡報和檢討會裡,強調各項重大問題以及解決方案的報告和檢討。他常說:一個計畫主持人能力的評價,在看他是否能夠解決「不能解決」的問題。
在黃孝宗的心目中認為自己身為計畫的總主持人,擔負計畫成敗的全責。因此每當任何重大問題發生了以後,不管是在那一個分計畫裡,那個人的過失,對分計畫主持人和承辦人員總是給與以最大的同情、鼓勵和協助。這樣培育了安翔計畫同仁間一種堅強的同舟共濟精神。同時他認為自己既是代理郝兼院長執行院務,定期向郝總長及葉副總長毫無保留地據實報告了安翔計畫的執行狀況,以及所遭遇的重大問題和挫折,並保持了責無旁貸的擔當,而經常地稱讚安翔計畫華副院長以下工作人員的努力與成就。
在爭取國外技術協助以及獲得各項高科技產品購案的出口執照方面,因為事關計畫時程及技術品質,甚至於戰機的性能,對計畫的成敗具有關鍵性的影響,黃總主持人和華副總主持人等會同駐美國代表處採購服務團團長等,歷經多方奔走、遊說、協商、簡報、解釋等,完成了多項起初認為不大可能的重要協約和購案。雙方最不能同意的是對戰機「防禦性」的解釋和觀點。方堅持將渦翰扇噴射發動機的最大推力強制上限,直接地影響了戰機的航速航程和酬載。所不幸的是中科院在發動機方面最需要外來的高科技協助,否則,完全自力發展的話,將嚴重影響戰機計畫的時程和整個戰機系統的可靠度,所幸在電子系統方面不屬「攻擊性」,而天劍飛彈系統的發展原先就沒有獲得外來的協助,完全在「自力更生」的方式下執行,對方無法設限。在先天性推進系統動力不足的情況下,要設計和發展一架高性能「空優」戰機系統,更為增加中科院同仁在工作上的艱辛,成為一種技術上的重大挑戰。除了戰機本身系統外,在渦輪噴射發動機上也採用了最先進的設計技術和工程材料,減低重量和耗油量。
中科院在當時國際政治環境下的策略是採取階段性的做法,第一期IDF的設計和研發目標以達到空對空纏鬥的性能,可與F-16戰機初期A、B型相較量。第一期IDF設計強調了最先進的數位飛行操控系統、搜索追蹤雷達、射控系統和空對空飛彈等。尤其是天劍二型中程空對空飛彈的設計規格,屬同類型中最先進的一種,其性能超過F-16戰機上所掛載的「麻雀」中程空對空飛彈。同時中科院一面在機體結構及渦翰扇噴射發動機的設計上,預留將來發展及增加推力的彈性,一面積極建立研發高性能渦翰噴射發動機的能量。這種因推力受限「忍辱負重」的措施,事涉政治和外交,中科院同仁必須嚴守時間性的保密紀律,鮮為局外人士所了解。 鷹揚計畫是IDF戰機本身飛機系統的研發計畫。它是安翔計畫中最重要的分系統計畫,其工作負荷佔了整個安翔計畫的過半以上。航發中心擔負了鷹揚計畫的全部工作。航發中心原屬空軍總部,它的成立源自一九六八年,由當時空軍航工研究院向美國民間購買PL-I小飛機藍圖,成功地製成介壽號飛機,同時獲得美國貝爾公司同意,合作生產UH-IH中型直昇機,遂於一九六九年成立航空工業發展中心,下設航空研究院及介壽一廠,開始逐步奠定今日的基礎。其所生產的第一種飛機,就是PL-IB介壽號初級教練機。
一九七○年開始自行研製XT-CH-I中興號中級教練機。一九七一年與美國萊康敏廠合作生產直昇機用的T-53-L-13B渦輪發動機,同時成立研發部門,從事自製發動機的工作。一九七三年第一架中興號原型機出廠。同年,為追求卓越,增加研製能量,與美國羅斯諾普廠合作生產F-5E中正號戰鬥機,於一九七七年成軍,擔任防衛海域安全的攔截任務。一九七六年起以兩年的時間自力完成XC-2中型運輸機的研製工作。一九七五年開始自力研製,一九八○年出廠的AT-3自強號高級噴射教練機。一九七九年開始研改AT-3,於一九八二年獲得成功為XA-3雷鳴號空對地攻擊噴射戰鬥機。再度展現研發現代戰機的能力,一九八○年成立專責單位,從事空用儀器電子類產品研發生產工作。從此確立了機身、發動機與儀電生產的基本能力。
一九八三年,黃孝宗給與改隸中科院後的航發中心較優先預算和經費上的支配,並同時促成其大部分人員待遇上的優惠調整。航發中心開始大幅度的能量擴充,從事各項先進實驗室與大型專業試驗及生產設備,如風洞、空用發動機測試台、飛機零組件製造加工、整機裝配棚廠等的建立,同時派遣大批人員到國外吸取戰機設計、研發和製造的先進經驗。每年並對外招考與接受大批科技人員的加入,於是航發中心逐漸形成高科技航空人才薈萃,設備周全,頗具規模的先進航空工業組織。
中科院在執行IDF鷹揚計畫的過程中,很有效地獲得了美國通用動力公司,簡稱GD的協助,它在計畫推進上,不參與直接工作,也不擔負計畫決策和成敗的責任,僅以顧問的身分提供技術性的評估、建議、引導和介紹。通用動力公司在執行顧問任務時,應用的技術層次,受了美國政府嚴格的督導和限制。中科院同仁在設計及研發方面,許多地方仍需要自己的創新和突破。通用動力總公司是當時美國最先進的國防及航太系統供應廠商之一。它屬下各分公司的產品包括了最先進的F-111、F-16戰機、大部分核能潛艇,「擎天神」洲際彈道飛彈、「標準」海軍中程防空飛彈、「針刺」陸軍肩射防空飛彈、「戰斧」空軍長程巡弋飛彈,以及M-1陸軍主力戰車等。它們均屬於最有效的世界級第一流武器系統。通用動力總公司的戰機分公司是被指定來協助中科院的承辦單位。
被派遣來中科院的各級GD人員並不是什麼超級工程師,也不是具有高深學問的科學家,事實上一般GD人員的學歷遠不及中科院的許多博士和碩士。而當前最需要的是「真刀真槍」戰機設計、研發、測試和製造上的第一流屢積經驗。除此之外,GD人員帶來了技術、組織和工作程序上第一流品味的傳統。尤其在系統規格、整合介面、品質保證、驗證測試上,都有特別的貢獻。GD的客觀評估和切實解決問題的建議,更是對設計的改進和計畫的成功具有重大的正面影響。
鷹揚計畫,為了驗證所發展的IDF戰機外型,歷經了七千小時以上的高低速風洞以及水洞試驗,並運用電腦模擬分析及設計修改,以確保戰機具有優異的飛行控制性能,並且採取「模組化」設計,以便利日後後勤的維修。機體及機翼結構採取最先進的數位分析,以達到堅實耐久而重量較輕的最佳設計。並執行機翼結構振動疲勞試驗達數千小時,超過數倍於設計服役飛行時間。IDF戰機並採用了最先進的數位飛行控制系統,這大幅增強了高性能戰機操作上的性能。除了系統硬體發展以外,其軟體的發展屬於最尖端的科技層次。
黃孝宗特別重視中科院同仁與GD人士間的工作關係。因為雙方基於不同的社會環境、風俗傳統、生活習慣、教育背景、言語表達等因素外,再加上技術性問題,常有見仁見智不同的意見和觀點,較容易發生誤解而影響了工作的效率。所幸飛彈和華錫鈞與GD的高層人員特別是GD戰機分公司的工程副總裁安德生(後昇任總裁)私誼很好,較容易溝通和了解。在計畫進行不久,雙方合作無間,逐漸鑄成了一個堅強的工作團隊。GD人士對中科院同仁技術能力的成長以及計畫的進度感到相當「驚訝」,而中科院同仁方面對GD人士的大力協助,得以解決了許多關鍵性的問題,在推進計畫中深受其益,值得肯定和感激。雙方人員均以參與IDF戰機計畫為榮。
黃孝宗認為航發中心在鷹揚計畫發展IDF戰機的過程中,經歷了近十年的苦幹,自主自力地克服了多項困難,再加上後來幾年GD經驗豐富、技術優越人士的引導,終於磨練、成長、茁壯為第一流研發先進型戰機的組織和能量。這是除了IDF戰機本身之外。最珍貴的成就;也可說是炎黃子孫在發展國防科技史上另一個傲世的表現。
雲漢計畫是安翔計畫發展IDF戰機整體系統中關於發展渦輪扇噴射推進分系統的分計畫,這也是技術上最需要外來協助的一個部門。經過深入研討和分析以後,中科院的決策採取了與國外一流廠商合作研發和生產的模式。這種做法,不但滿足了IDF計畫時程上的需求,同時增加了產品的可靠度而減低了風險和成本。最後而頗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建立了應付美方對IDF推力上限制的對策。如此遂與美國蓋瑞渦輪引擎公司合作,共同投資,設立國際渦輪引擎公司,簡稱ITEC,來研發和生產IDF戰機的渦輪扇噴射發動機。
蓋瑞引擎公司是一家歷史悠久、信譽良好的輕型渦輪發動機公司,曾與航發中心合作生產裝置在AT-3高等教練機上的TFE-731-21渦輪扇噴射發動機。航發中心的構想是藉合作方式,一面發展,一面增加自立研發的能量。而蓋瑞公司則是想藉著發展IDF戰機所用發動機的機會,向中型軍、民用發動機市場進軍。就在這樣互惠的原則下,雙方協議相等投資,相等股份和權益,設立ITEC公司。在台中市和美國鳳凰城兩地執行業務,以ITEC公司本身資金依據IDF戰機設計需求,先行研發取號「TFE 1042型」渦輪扇噴射發動機。而IDF雲漢計畫將有訂購該發動機的商業性義務。ITEC公司的業務由雙方人員組成的四人政策委員會指導,黃孝宗和華錫鈞代表了航發中心。
TFE 1042型發動機的設計推力受了美國政府的限制,其最大推力(使用後燃加力器時)是八三五○磅,中級推力(基本引擎)是五千磅,IDF戰機裝置了兩具TFE 1042發動機,所以其最大推力是一六七○○磅,中級推力是一萬磅,TFE 1042發動機經過設計、製造、裝配,以及累積五十小時以上功能驗證測試與空中飛行測試,證明是一具性能非常優異的先進型發動機。一九八八年依照預定時程裝置在第一架出廠的IDF戰機上,一九八九年二月初步飛行合格完成,一九九○年三月全步飛行合作完成,開始進行量產。TFE 1042發動機的設計耐久度:高溫組件是二千飛行小時,低溫組件是四千小時,TFE 1042發動機採取了「模組化」設計,不但便利後勤的維修,並增進日後增加發動機推力時設計及研發上的彈性。發動機的每一個模組具有互換性,圴可單獨地製造、庫存及裝運。TFE 1042發動機根據實際屢積測試結果,具有高可靠度,其「平均故障間隔時間」(小時╱故障次數)是四三○小時。
由航發中心及蓋瑞公司人員組成的ITEC設計工程部門,將TFE 1042發動機基本設計改進,增加推力,但保持其外型尺寸,仍可裝置於IDF戰機上。每具發動機的最大推力可由原有的八三五○磅,增加至高達一萬磅以上,而兩具發動機最大推力可增至二萬磅以上。
執行安翔計畫過程中,各分系統研發計畫分途同時進行。其中以IDF戰機本身系統與其他分系統的界面設計規格,最有密切而相互牽連的關係。天劍二型飛彈以縱列式半嵌在機腹發射槽中,這樣增加了機體設計的複雜度和重量。有一部分人士認為,天劍二型飛彈屬於最先進空對空中程飛彈同類型,其技術層次甚高,質疑其如期完成之可能性。而機身設計生產設施工具和加工的過程,所需的時間較長,所以在計畫執行的中期就要作最後的決定,天劍二型是否裝置在IDF戰機上?
黃孝宗的看法是以IDF戰機整個武器系統的作戰性能和未來空防的需求為出發點,來研討這個問題,達到以下的結論:
(1)戰機配備中程空對空飛彈是國際間發展上的趨勢,例如F-16戰機原型設計上只配備了紅外線尋標的短程空對空飛彈,最近才勉強地裝上了「麻雀」半主動雷達尋標的中程空對空飛彈(射程不及天劍二型)。
(2)針對台海空防需求,天劍二型飛彈大幅增進了IDF戰機攔截來襲敵機的性能,以飛彈的射程和高速來彌補戰機航程及速度受限的影響。
(3)黃孝宗對中科院同仁的技術能量具有高度的信心,天劍二型計畫一定能克服各項困難,完成任務。
黃孝宗對處理IDF戰機裝置天劍二型飛彈的最後決策甚為慎重。當時正逢GD戰機分公司新昇任的總裁安德生公差來台北一行,黃孝宗即徵詢了他對這件決策的技術性意見。經過較詳盡的討論後,安德生完全同意黃孝宗的看法,並提及F-16的經驗,主動地願意協同黃孝宗向郝總長面報他個人的看法。安德生自學校畢業後一直在GD工作,曾任F-16計畫的總工程師,是研發F-16戰機成為著名的美國空軍主力戰機功臣之一。兩人向郝總長面報後,得到總長對IDF裝置天劍二型決策的同意和支持。隨後又向當時空軍陳燊齡總司令報告,陳總司令較客氣地問了黃孝宗對完成天劍二型計畫的把握,黃孝宗的回答是他並沒有改變當初的信心。鷹揚計畫同仁在優越的設計工作中並沒有顯著地增加機身的重量,而天劍計畫同仁依照計畫艱辛地完成了天劍二型研發的任務。黃孝宗和安德生間保持了終生的友誼,安德生和GD人士經常戲稱黃孝宗為可敬佩的「中國軍閥」。由洛克丹的「滿大人」演變成中科院的「中國軍閥」,在外國人的心目中,黃孝宗永遠是堂堂的中國人。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黃孝宗根據安翔計畫進展的狀況,向郝總長建議,預定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十日在中科院航發中心台中陽明營區,舉行第一架IDF戰機原型機出廠典禮,並在典禮中,IDF戰機將以自身發動機的動力滑行出廠,這樣表示IDF戰機系統已達到初步研製完成的階段,以後將進入地面試車測驗以及空中試飛測驗的階段。當時黃孝宗個人的打算是,將在IDF計畫初期研發告一段落時,自己對任務既有一個交代後,並在七十歲前退休。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十日星期六,希望屆時蔣經國總統以及其他政府和社會人士可有暇參加。
一九八七年終,IDF原型機的設計主要尺寸早已開始逐漸凍結。各項工程及生產圖樣已先後發給工廠或外包給各承辦商。首架原型機的裝配工作已局部展開。IDF戰機由機首起,「全首掀式座艙罩」,垂直尾舵主翼具有翼前緣板,全動式水平尾翼,張合式阻力板,雙發動機進氣口罩裝在主翼下機體兩側。飛行員座椅裝置向後呈傾斜狀,此一設計,可讓飛行員在航行時能承受較高的加速G力。IDF配備了先進的「線傳飛控」系統應用數位電腦軟體操縱飛行。操縱桿裝置於飛行員的右手處,只要輕輕施力,經由電子訊號和伺服馬達,就能同步操縱各個制動面。兩具TFE-1042-70型發動機裝置在機體後艙內,這樣促進低阻力的機身外型設計。
IDF戰機空中作戰纏鬥的武器包括了一門二十公厘口徑六聯裝炮管高速機關炮,四枚近程空對空紅外線尋標天劍一型飛彈和二枚先進中程空對空主動雷達尋標天劍二型飛彈。天劍二型飛彈具有多項設計特色,IDF戰機可仰射亦可俯射天劍二型飛彈,發射時先以彈射器讓飛彈脫離機體,再點燃飛彈的固體火箭發動機。天劍二型飛彈導引方式為中途慣性導引,終端主動雷達尋標歸向,這樣可減少飛彈發射後對載機的依賴性,達到必要時完全射後不理的效果。
IDF戰機的「金龍五三型」多功能雷達是由中科院引進國外廠商技術研製的,武器發射火控雷達系統,具有對空搜索、追蹤、近戰、掃瞄等多種功能;同時也具備對地表或海面各種圖形顯示,搜索地上或海上移動目標、測距等能力,它屬於多功能的「脈波都卜勒雷達」類型。IDF戰機飛行員座艙前方裝置有抬頭顯示器,可將儀表數據反映其上,飛行員不必低頭看儀表,便於駕駛和作戰。
局外人士和媒體常將IDF戰機和F-16戰機比較,認為兩者間設計上有許多類似處,這種較為外表形式上的看法一部分是正確的,但在設計細節、工程材料、電腦軟體、電子零組件、發動機、飛彈、技術層次上等,卻有眾多的不同點,這是基於三個主要原因:
(1)IDF設計和研發工作,由於政治因素,推力受限,但還是要打一樣的仗,執行上格外地困難,需要應用較精密的科技層次。
(2)很幸運地,IDF計畫執行中獲得GD人士的顧問性協助,等於擁用一大部分屢積的F-16技術經驗。黃孝宗經常向安德生和其他GD友人強調,採取F-16的設計精華,而避免F-16的缺點和過去的錯誤。所以IDF在設計上有的地方比F-16更趨完善。
(3)由於IDF戰機系統的發展較晚,所以儘量使用了一九八○年代的先進科技,例如工程材料、電子、電腦和儀表零組件,高品質高可靠度設計技術,最先進的「模組化」易於後勤支援的設計特色等。IDF戰機系統裝置了「AMRAAM」級的天劍二型中程飛彈較F-16 A/B裝置的「AIM-7」麻雀中程飛彈更上一層樓。
參與IDF戰機研製的廠商和供給器材、航空標準零組件的公司總數超過了一千家以上。事實上,儘量由民間分擔研製工作及接受航空科技是國防部和中科院既定的重要政策,一直在積極地推進中。基於保密的考量,民間廠商名稱和承包題目從不向外公布。一般承製IDF戰機系統零組件的廠商,除了相當合作保密外,對所製造的產品,也不大容易知道是要裝置在戰機式飛彈上的那一部分,這種模式也有保密的實效。學術界參與IDF計畫的有台灣大學、成功大學、交通大學、清華大學、工業技術學院、中央大學、中山大學、中正理工學院、逢甲大學、中興大學等。參與製造生產的工廠,除中科院本身的介一、介二、介三、機械總廠、火箭飛彈製造中心、電子廠、化學廠等外,其他參與者有工業技術研究院、台機、台鋁、中鋼、輔導會台北鐵工廠、聯勤二○五兵工廠等。
就IDF戰機本身研製而言,整個飛機零組件共有四十八萬多件,儀電線束長達四十七萬餘公尺,設計工程圖多達七千多張,相關的試驗報告、計畫書及規範,多達一萬二千多份,工具製造一萬七千餘件,計畫總工時四千餘萬工時。這些數字不包括其他重要分系統,如發動機、飛彈、雷達等,更是不計其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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