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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版本源流探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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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6/04/18 出处：散仙谷 |
不知红学界同仁是否注意到这样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律性现象：现今发现的几乎所有红学早期资料，都证明小说的名称是《红楼梦》，而现今存世的几乎全部小说“脂本”，题名都是《石头记》。
最早的能证明《红楼梦》出自曹雪芹手的直接证据，不外乎永忠、明义和袁枚的记载。这三个人都是乾隆年间曹雪芹的同时代人，因此资料的可信度较高。永忠的《延芬堂集》记录了《因墨香得观红楼梦小说吊雪芹》诗，证明他“观”到的小说，名字是《红楼梦》。富察明义的《绿烟琐窗集》记录了二十首《题红楼梦》诗，诗前引言交代：“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说明他所题咏的小说，名字也是《红楼梦》。袁枚在《随园诗话》一书中记载，曹寅的儿子“曹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也足以证明，他知道的小说，名字也是《红楼梦》。其他如西清、裕瑞、陈镛、周春等人的著述中，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无一不是题名《红楼梦》。流行于世的程甲本、程乙本、程丙本，书名也都是《红楼梦》。
奇怪的是，被当今红学界公认为早于程高本的诸“脂本”，却几乎都题名为《石头记》。胡适断定最早的脂本，是“甲戌本”，题名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其后发现的“庚辰本”、“己卯本”，题名也是《石头记》，可见号称最早、最可靠的“三脂本”，题名无一例外都是《石头记》。其他如“蒙府本”、“列藏本”、“戚本”、“郑本”等，题名也都是《石头记》。只有“梦稿本”和“舒本”题名为《红楼梦》，但这两个本子不是典型的“脂本”，红学界一般认为是根据程高本抄配的。程伟元序言中虽然也交代《红楼梦》本名是《石头记》，但这似乎是根据书中交代所写的，并非他看到了题名为《石头记》的抄本，否则，程高二人决不会毫不犹豫地以《红楼梦》名称刻板印刷。
除了书名上带有规律性的差别以外，内容上也有一些很有意思的差异。所有的“脂本”，都是“腰斩本”，只有八十回。即使是带有后四十回的“脂本”，也无一例外是从程高本抄配的。脂批中透漏的“后三十回”情节，没有一个本子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但是，早期的关于《红楼梦》的资料，却没有任何关于《红楼梦》残缺的记载。永忠和袁枚看到的本子，没有证据表明是不完整的小说，而名义题咏的《红楼梦》，已有了“石归山下”、“王孙公子瘦嶙峋”的记载，更说明是个全璧本。
以上带有规律性的现象恐怕不仅仅是有意思而已，其中似乎隐含着什么秘密。首先，红学界大师们公认脂本早于程高本，为什么程高本出版前，人们所见到的该小说抄本，名字不是《石头记》，反而全部都是《红楼梦》？其次，既然红学界公认曹雪芹“披阅增删”后题名的本子是《金陵十二钗》，为什么抄本中没有一部以此为名？再次，红学界公认脂砚斋在小说创作过程中的权威性，曹雪芹为什么在他生前，不肯把他的什么“秋月定本”《石头记》示人，而是拿名为《红楼梦》的本子借给别人看？第四，脂本既然交代是甲戌年、庚辰年和己卯年的“定本”，又说“书未完，芹为泪尽而逝”，难道“未完”的残缺不全的本子可以称为“定本”么？第五，脂批说作品的后部分弄丢了，“迷失”了，那么，曹雪芹生前，难道是把底稿借给永忠、明义去欣赏了？
对以上这些难以解释的现象，欧阳健先生断定是脂本作伪，因为脂本都出现于1927年胡适先生考证《红楼梦》文章发表之后。如果欧阳健先生的结论可以成立，倒是可以很好地解决上述矛盾。问题是红学界异口同声地激烈否定欧阳健先生的结论。在证据上，脂本作伪说也显得有缺陷，我们总不能说“列宁格勒图书馆”、“蒙古王府”也为了迎合胡适先生而通同作伪吧？
唯一能够解决这种矛盾现象的解释，就是小说《红楼梦》，本来有两个源头。笔者考证的《红楼梦》原作者洪升说，可以圆满地回答这个问题。洪升创作的《石头记》杀青后，他委托盘山的智朴和尚（空空道人）抄录一部，这部抄本先后被王士祯（东鲁孔梅溪）和吴乔（吴玉峰）题名为《风月宝鉴》和《红楼梦》。洪升逝世前又亲自带到江宁织造曹寅府一部抄本，就是后来流传到曹雪芹手的那部“披阅增删”原稿。曹家的这部抄本，形成了后来诸脂本《石头记》的源头，而空空道人“抄录回去、问世传奇”的那部抄本，则成为百二十回全璧本《红楼梦》的源头。周春的《阅红楼梦笔记》记载，在程高本出版前，他的一个朋友，曾同时购得八十回本《石头记》和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就足以证明这部小说的流传，有两个源头！关于这些，笔者在《怀金悼玉诉情种，寂寥伤怀话石头》、《红楼梦创作背景分析》、《红楼梦文学考证》、《空空道人考证》、《东鲁孔梅溪、吴玉峰考证》等系列文章中有详细考证推论，读者可自去查阅。
曹雪芹拿给永忠、明义看的《红楼梦》，应该是他没有“披阅增删”前的抄本，所以故事是完整的，明义二十首诗记载的书中内容也与今本不尽相同。今天存世的脂本，应该都是经过曹雪芹“披阅增删”并由脂砚斋定名为《石头记》的本子；由于曹雪芹并没有完成评点修改工作就死了，后半部分又被畸笏叟弄丢了，所以今天的脂本《石头记》统统都是“腰斩本”。程伟元、高鹗整理出版时，所使用的前八十回底本应是曹雪芹“披阅增删”的本子，而苦心搜求到的“漫漶不可收拾”的后四十回残稿，应该是“空空道人”流传下来的《红楼梦》全璧本的后半部分。当然，后四十回结尾关于“空空道人”与曹雪芹的谈话，是整理者添加的，因为二人相隔半个多世纪，不可能有直接交往。真实的“空空道人”智朴和尚同曹雪芹的祖父曹寅确有交往，曹雪芹出生时，智朴和尚早就死了，二人之间不可能有那番诙谐的对话。
2004年2月于长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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