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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疑陶东风《警惕流行歌曲中的种族主义》
    时间:2006/03/19 出处:新浪博客
    于闽梅

    陶东风教授在《警惕流行歌曲中的种族主义》一文中,反对《中国人》一歌入选上海市“中学生爱国歌曲”。理由是这首歌宣传了种族主义。他特别引出的四句歌词: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

    陶东风说问题出在第二句。“黄色的脸黑色的眼”是种族特征。同时,陶还批评了罗大佑的《东方之珠》和《龙的传人》:

    “这首(《东方之珠》)著名的‘爱国主义’歌曲同样也在宣扬狭隘的种族主义,因为‘请别忘记我永远不变黄色的脸’表明这个‘中国人’是通过生理特征界定的。还有那首唱遍全国的《龙的传人》(张明敏等)也是。这首歌里的‘龙的传人’最多只能说是汉人,而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中国人。”

    “这里所突出的是以‘中国人’的生理学特征为标志的种族身份,而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族身份,更不是中国人的公民身份。”

    陶东风把基于皮肤、头发、眼睛等人种特征称为“前现代认同”。在他看来,这些流行歌曲是落后的、前现代的,是“狭隘的种族主义”。

    在我看来,陶东风的确对中国流行音乐提出一种基于全球化思路的意见:全球是一个大家庭,应该融入这个大家庭。这点我同意。我们可以宣扬一些全球大家庭之爱的歌曲,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把这些流曲冠以“种族主义”,却是我不能苟同的。

    陶东风是国内最早介绍后殖民主义理论的学者之一(也是我一向很敬重的大师兄),照理,他是不应该如此激奋的给这些歌曲戴上完全相反的大帽子的。我不仅无法同意陶东风关于这些歌曲是“种族主义”的判断,而且,在我看来,我们应该歌唱我们的“黄皮肤”。

    为什么我们要歌唱黄皮肤?

    因为这些流行歌曲在本质上恰恰是反种族主义的。

    我们目前的世界,虽然殖民时代已经结束,各国家或民族都进入了新的“现代”世界体系,但在文化上,无法否认的是:我们仍然处在一个需要清理白人霸权、西方霸权的语境中,曾经处在被殖民地位的非洲、南美洲和中国,以及更广大的非西方世界,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是重建自信心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与黑人的处境是一样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他们正好大多为白种人国家)在全世界各地进行殖民扩张,法农说:殖民时代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被殖民者与原有文化疏远,渐渐认同殖民者的价值。

    因此,即使在殖民时代已经结束的今天,黑人世界仍然流行着“以白为美”,而这恰恰是一种奴性、绝望的表现。

    今天,全世界的人们还仍然为法农的《黑皮肤,白面具》感动,法农说:

    “想使自己的人种变白的黑人与鼓吹仇恨白人的黑人同样是不受欢迎的。”

    是的,那些仇恨白人的黑人陷入了种族主义,但是,在法农看来,成千上万的黑人想象迈克•杰克逊一样,把自己的“人种变白”,同样也是中了种族主义的流毒。为什么黑人想“变白”? 正是因为殖民时期的种族主义如此强大,内化到世世代代的黑人身上,使他们蔑视自己的肤色与品质。正如A.塞泽尔在《关于殖民主义的讲话》中说:“我谈论的是几百万人,有人向这几百万人头头是道地反复灌输害怕、自卑感、颤抖、下跪、绝望、奴性。”

    中国的情况也差不多,作为一个半殖民、半封建的社会,从鸦片战争开始,中国人不仅经历了一系列耻辱的战败,民族心理也经历了恐惧与自卑的挑战,怀疑自己的文化甚而怀疑自己的人种,长期以来,我们难以剔除的是一种深深的民族自卑感。长期以来,殖民主义的思维已经被我们的民族内化,民族自信心丧失殆尽,这种丧失表现在审美上,就是黄皮肤没有白皮肤漂亮,黑眼睛没有蓝眼睛美……

    而一个怀着与黑人一样自卑感的民族,是难以真正进入全球这个大家庭并融合于其间的。

    那么,如何剔除民族的自卑感?

    在这一点 ,黑人的经验值得借鉴。近年来,为了重塑黑人的自信心,后殖民理论家与实践家们不断地告诉年轻一代:黑与白一样是美的。甚至芭比公司都迫于被指责为“种族主义”的压力,近几年着意推出黑人芭比娃娃,这样,使黑人儿童从小就有机会欣赏自己的芭比公主,渐渐在头脑中剔除“以白为美”的阴影,树立“黑也是美的”信心。

    在这个意义上,陶东风教授所批判的《东方之珠》、《龙的传人》以及《亲爱的中国我爱你》等歌不仅不是种族主义,它恰恰是反种族主义的,它针对的是殖民时代的话语,这种话语把黄皮肤宣扬为“东亚病夫”、“黄祸”等等。所以,我们亟待重建民族自信心。在这条道路上,宣布我们是“龙的传人”是在向世界宣讲我们的文化传统,并不是因此而忽略其它少数民族的图腾,更不是宣扬种族主义,因为在这条道路上,我们也接受其他民族的文化。当黑人歌颂他们的肤色和文化时,我们意识到虽然肤色不同(我们黄他们黑),但我们与他们处在相同的地位,我们会因此而警醒,并不会因为他们肤色跟我们不同而丧失了认同感。

    所以,我们要歌唱我们的黄皮肤,如同黑人歌唱他们的黑皮肤。如果一定要把这简单的歌唱上升到政治高度的话,那么,这些歌声恰恰在清除一种种族主义的流毒,这个流毒是殖民时代“白人霸权”遗传下来的,它让我们的孩子自惭形秽,认为白人比黄种人、黑种人更美、更高贵。而只要黄种人、黑种人中还有许多人想“变白”,这些的吟唱就是反种族主义的——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永永远远是龙的传人。”

    附:

    警惕流行歌曲中的种族主义

    ——从《蜗牛》等歌曲入选爱国主义歌曲说起 

    作者:陶东风

    近日由于周杰伦的《蜗牛》、刘德华的《中国人》和组群的《真心英雄》入选上海市教育机构推荐的“中学生爱国主义推荐歌曲”,引起了各界的纷纷议论。对这三首妇孺皆知的流行歌曲,我虽早有耳闻,却不记得歌词的全部,于是把三首歌的歌词找来认真看/听了一遍,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在所有关于这次事件的评论中,我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大家都围绕周杰伦的《蜗牛》在说事:批评者把矛盾对准它说它无何与爱国无关,赞成者也在一个劲论证它为什么可以入选。大家一致“冷落”的是《中国人》和《真心英雄》。似乎它们的入选是无可非议的,根本用不着讨论。

    仔细阅读了这三首歌的歌词以后,我觉得《蜗牛》与《真心英雄》的入选虽然有些勉强却无大碍,最不该入选的是《中国人》。为什么呢?在我看来,《蜗牛》与《真心英雄》的主题是颂扬一种比较健康的人生观。《蜗牛》突出小人物的理想情怀和上进精神(“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真心英雄》表现平凡人的友谊与博爱(“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再没有恨也没有了痛/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用我们的歌换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以及乐观面对困难、努力向上的精神(“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让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的心底流动”),虽然与以民族-国家认同为核心的爱国主义的确没有太大关联,但是它表现的毕竟是人类的普世价值,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积极人生观,把它纳入爱国主义这个筐中,虽嫌勉强却也不至于误导国人对于爱国主义的理解。但《中国人》就不同了。这首歌似乎是与爱国主题关系最紧密(一看题目就知道),但却明显存在种族主义倾向。歌词中直接与所谓“中国人”身份相关的是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这句(“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这里所突出的是以“中国人”的生理学特征为标志的种族身份,而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民族身份,更不是中国人的公民身份。现代意义上的民族-国家是一个政治共同体而不是种族共同体,绝大多数的现代民族-国家都是按照现代政治原则组织起来的多种族政治共同体。这个现代政治原则就是:各不同的民族/种族应该在普遍(无论什么种族)公民权利基础上形成对于民族-国家这个政治共同体的认同与忠诚。这种认同之所以是现代的,是因为它不同于建立在皮肤、头发、眼睛等人种特征以及特定的山脉、河流名称(如“长江”“黄河”)之上的前现代认同。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现代民族-国家,如果我们把对于这个国家的认同建立在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等人种特征之上,那么,我们要问:加入了中国籍的西方人(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是否中国人?他们怎么能够认同以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为认同符号的“爱国主义”呢?还有生活在新疆的少数民族、生活在东北的俄国人也不乏褐眼睛、蓝眼睛、黄头发者,他们是否是中国人?说得严重一点,这样的“爱国主义”无异于是在不自觉地鼓吹民族分离,承认那些皮肤不黄、眼睛不黑的中国公民不是中国人!

    其实这种以“爱国主义”名义表现种族主义实质的流行歌曲还不少,而且大多被当成表现“爱国主义”的好歌广为传唱。比如《东方之珠》(演唱:陈淑桦,词 曲:罗大佑)就是。这首著名的“爱国主义”歌曲同样也在宣扬狭隘的种族主义,因为“请别忘记我永远不变黄色的脸”表明这个“中国人”是通过生理特征界定的。还有那首唱遍全国的《龙的传人》(张明敏等)也是。这首歌里的“龙的传人”最多只能说是汉人,而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中国人(而“汉人”当然不是“中国人”的同义词),因为他的特点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如果我们把歌词中的“中国人”理解为现代中国人,即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那么,我们立刻就可以发现,有些中国人不仅不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而且根本不是“龙的传人”:他们的图腾不是龙,也不是长江或黄河的子孙。他们有自己的祖先、自己的民族传说与图腾,有自己的母亲河和神灵山,但他们是地道的中国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依照这样的标准,不仅仅流行歌词,其他各种报刊文章甚至官方社论中恐怕都存在把具有特定生理、地理 、文化内涵的种族认同符号不恰当地当作民族国家认同符号的政治性错误。

    更有甚者,《亲爱的中国我爱你》(叶凡)赤裸裸地说什么“黄皮肤的脸是面中国旗”(整个歌词是:“我来到世上就选择了你/和我一样的人有几十亿/无论是领袖还是人民/都是你爱着的孩子/我走到那里都充满勇气/黄皮肤的脸是面中国旗/不管有痛苦还是欢乐/我都想告诉你/你不说一句话/却不时不把我激励/就因为你在我心里/我的眼中从来没有悲哀的泪滴/亲爱的亲爱的中国我爱你/我越是爱你越就懂得五千年的风和雨/我越是爱你越就知道谁也没有你美丽”)。把国旗等于“黄皮肤的脸”实在是令人吃惊的无知!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的国旗怎么能够凝聚起中华人民国土地上的白皮肤红皮肤乃至黑皮肤的中国公民?难道你不承认他们是中国人?还是鼓励他们去搞分裂闹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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