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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坚持:老六和他的读库
    时间:2006/03/07 出处:歪酷博客
    我知道你今年冬天干了些什么

      前天子夜,王小山在SMN上突然发出一声呼唤,然后传给我一篇稿子,是他为上海一家媒体写的专栏,文中夸了我,标题是《一个人的坚持》。
      这本小小的书,确是我一个人在折腾。在那封拜年信中,我说“我谨代表《读库》全体员工”,这肯定能代表,因为全体员工就是我一个人。最近这些天,我除了在外面疯跑,就是在家里上班。和太太之间的称呼也变了,她是伙食科科长、行政处处长、人力资源部经理、机关党委书记;我是总编室主任、财务处处长、出版部主任、公关部经理、读者服务部经理,我们还要经常进行工作总结,比如吃过一顿好饭后,就要说“伙食科的工作最近做得不错,其他科室应该向他们好好学习”之类。
      《活着》中的福贵,也要为他的老牛杜撰一些跟它一起干活的同伴,好让老哥们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累。
      但一个人做这些事情,确实不怎么累。
      因为我一年,全心全意就做这六本书。而对于一个普通出版社或图书公司的编辑来说,一年至少要做二十本书,才算完成任务。
      因为书号属于垄断资源,所以它本身就意味着钱;因为意味着钱,所以各出版社都要把自己的书号用足,以免下一年组织上不发给那么多书号;于是,衡量一个出版社的工作成绩,往往是出了多少种书,而不是每本书的销量和利润。我原来所在的出版社,一年必须要出够二百本书——那简直是一场噩梦。除了我们国家,可能全世界的出版机构,都不会出现这样围着书号而安排生产的怪现状。
      为了必须出够那么多书,出书的门槛就不得不降低,图书的质量就下降,老百姓就不认账,每本书的发行量和利润就被稀释,于是就必须出更多的书来满足利润,于是出书的门槛就更加降低,于是图书的质量就更加下降,于是每本书的发行量和利润就更加被稀释,于是……
      我见到的大多数出版社编辑,都处于疲于奔命的状态,吭吭哧哧把这本书草草弄出来,就赶快奔下一本书而去,每本书的功课都做不足,做不好。与他们相比,我的工作状态算是轻松又饱满的,且能将自己喜欢做的书配以最奢侈的时间和精力,绝对是一件幸福。
      与那些编辑不同的是我的跨工种作业,一本书的策划、组稿、编稿、设计、印刷、宣传、发行各环节,涉及编辑、美术、财务、公关、销售诸领域。之所以这样,也是此前工作经验中的切肤之痛。这些年来,我见到或经过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在策划筹备阶段大家志同道合踌躇满志,而在结尾阶段虎头蛇尾相互指责。对于一本书来说更是经常陷入这样的境地:编辑埋怨发行的布货不足;发行嫌弃编辑编的书不好没书店愿意进货;编辑说美编的设计方案太土;美编说编辑对他的束缚太多;发行问编辑为什么不在报纸上好好宣传;编辑说忙着做那么多书哪里顾得过来;领导批评手下的人干活不力;手下的人嘀咕单位的体制不好有劲使不上……在这样的推诿中,一本本书惨遭积压无疾而终,可惜了那么多被化成纸浆的小树苗,却没有一个人为失败负责。
      我选择这样一条龙的作业方式,就是希望避免这样的损耗,自己承担起应该担当的责任,哪个环节有了问题及时解决,解决不了的话是自己没本事,也犯不着到别人身上找理由。
      昨天下午去黄集伟老师办公室聊天,我说中国每年要出21万种图书,黄老师马上接口,你这个数字是前年的了,去年,中国的图书品种是25万。
      你每天早晨一醒过来,就欠着七百本新书没读。真是不道德——这个出这么多书的世道。
      回头来看,王小山夸我所谓“一个人的坚持”,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从业人员的常态;而我所奉行的“一本书主义”,也但愿能有更多的同行接受:要是我们都能少出几本书,善莫大焉。...

     我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毕业后混迹传媒圈多年,然后投身出版界。这次改行的原因看似很偶然,其实骨子里还是有股子出版情结。于是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六年,依然乐在其中,并且将继续摸下去,打下去。
      假如章子仪、蔡依林、李湘、张火丁四个人走到一起,绝对是前三个人向张火丁躬身致敬,尽管后者在名利场上与她们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但,京剧就是这么高级。在我心目中,书也是这样,尽管她没有报社杂志社动辄上亿的广告收入,没有电视台聚光灯下的风光,没有新闻从业人员那样的跋扈,但,图书就是最高级的纸媒介。
      这种傲慢也许出于我的偏见:图书的情感含量,相较其他媒体,是最高的。
      图书确实是一种商品,但这种商品却有着不受价格左右的属性。人们花二十元买一本书,也许得到的价值是两百元,也许是负两千元。世界上没有一种商品,出现图书这样主客易位的情况,如果买到一本好书,居然是消费者向商家衷心道谢。
      《读库》的编辑出版过程中,也经常出现这样的花絮,让我不时会心一笑。
      试举六例:
      某日,接到一封邮件,说刚刚收到《读库0600》,幸福得睡不着。
      某日,接到一个快递,内有书款,还有一张CD,建议我忙碌的时候能够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并命令我不许给钱。
      某日,到邮局跟一位读者碰头,掏钱买过书,又递过一盒茶叶,说是家乡特产。
      某日,接到一则短信,要求我给她的稿子开最低的稿费,以省出钱来把书做好。
      某日,接到一个订单,说单位元宵节刚发了一笔钱,正好可以订全年的《读库》。
      今日,接到一封邮件,在电话、短信、MSN日益取代书信,写信接信越来越奢侈的今天,我接到的这封信有一万余字……
      我没有烧包到自以为是的地步,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好到让人称颂拥戴的地步。出现这样的情景,完全是我的幸运——我幸运地选择了一种比较完美的编辑沟通方式。
      与一般图书策划、编辑、出版过程中的闭门造车不同,《读库》的生产过程基本是在博客上全程直播的方式,一本书的出版成为现在进行时,一些进展,一些心得,一些难题,一些收获,全都与读者共享。在即时与互动中,构建出一个独特的平台。正如我在天涯的网上访谈时所说:“我最没有想到的是,通过博客,《读库》这本书与读者之间产生了强烈的情感关系。我博客的主题词是‘一本书的诞生和成长’,结果来我的博客看的人,都开始关注这本书的诞生和成长。《读库》成了一个他们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对这个孩子的支持、溺爱、包容、期待、批评,其中蕴涵的善意和倾注的心血,都远远超出传统图书出版模式中的编读关系。作为编辑,我通过博客得到的情感上的温暖和慰藉,也远远超出了我的同行们。”
      模仿“警民共建”这个词,我将《读库》的模式称为“编读共建”。
      是的,息息相关的信任与忠诚,支持与憧憬。我今天接到的还有几封信:
      “一排《读库》整齐的排列在我的书架上,手轻轻划过书脊,满心欢喜。这场景自从我接到《读库0601》后,不断在我眼前浮现。”
      “大家抢着买每一期的《读库》分送给小圈子里的其他人。有的人也许觉得多此一举,每人自己订一年不就得了。但是真的不一样的,一送一受,多出了双倍的乐趣。”
      ……
      那个初秋的夜晚,雾中的高速公路,我坐在大巴中驰向北京,途中思潮翻滚,产生了做《读库》这套书的想法,至今恰恰过去了半年。这半年中,我最大的收获,不仅仅是《读库0600》和《读库0601》的出生,不仅仅是这本书获得的一些认可,而是这种“编读共建”模式的建立,以及通过这种模式结识的朋友和兄弟姐妹。
      我并非不知感恩。天蝎座的人个个都像小尼姑仪琳,外和内热,茶壶里煮饺子,却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那就让这种沉默的感情久而弥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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