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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妓女教师故事胡编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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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6/03/01 出处:凯迪网络 |
我个人认为《南方周末》的妓女教师故事是胡编滥造的产物
原作者:万巍巍
2月23日《南方周末》一篇题为“平时是天使 周末是魔鬼”的报道,书写了一位 心地善良而又不得不靠业余卖淫供弟弟上学的悲惨故事,着实地吸引了众多的眼 球和关注。本人初读之后,也不由地发出诸多感慨。然而,进一步阅读,却发现 该文陈述的诸多“事实”似乎完全经不住推敲,以致于我倾向于认为,这完全是 一篇胡编滥造的故事。
之所以认为该文胡编滥造,我的理由如下:
(1)该篇报道对故事的主要人物背景没有任何交代,比如事情发生的地点什么 的。当然,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对有关人士的名誉和隐私的保护。但问题是,踞 该文作者傅剑锋称,文中的“徐萍”是主动要求报道的,也不在乎公布她的真实 身份,而且在此报道出炉之前,已经在若干网站发布了她的“悲惨身世”。在此 情况下,还隐瞒故事主人的真实身份,有意义吗?
(2)该篇报道的的作者一方面隐瞒“徐萍”的真实身份,另一方面又在南方报 业集团的网站www.oeeee.com上公布为“徐萍”募捐的帐户。这种让人不明不白 地捐款的做法,又是为了什么?《南方周末》拿什么来保证募捐不是一个骗局?
(3)报道中有关“徐萍”卖淫以及得性病的故事,完全来自“徐萍”的个人自 述,而没有记者的任何调查。这样的故事,值得相信吗?
(4)报道中的诸多细节完全经不住推敲。试举几例:
文章是这样开头的:“2006年初的大年除夕夜,23岁的乡村女教师徐萍红了眼圈 看着满桌一家人……”这种现场感十足的描述,是记者在场目击的吗?从全文看, 肯定不是。既然没有目击,而虚构一种现场感的描述,这不是新闻报道允许的做 法。(如果是在报告文学中,这种“虚拟现实”的写法倒是可以的。)
文中称“徐”家三个儿子一个上大学,两个上中学,而“学费一年至少2万元”。 这真实吗?按我的了解,一个大学生一年的学费可以高达万元,那么两个中学生 一年的学费也要一万元(每人五千)吗?在一个贫困的地区,什么样的中学要人 交五千元的学费?
文中称“徐”家曾于1994年“从本地‘农村基金会’里借了14万高利贷买了卡 车”,用来运送香蕉什么的。据我知道,一辆性能很好的大解放,价钱都在十万 元以下,五万元就可以买一辆很不错的卡车。那么“徐”家为什么要花14万元去 买一辆卡车?(14万事实上可以买一辆载重量极大的运煤卡车,但显然不是运送 香蕉所需要的。)
还说卡车的事:文中称“高额的管理费和三次车祸,彻底击垮了这个缺乏抗风险 能力的农民”。作者似乎应该说明,什么样的“管理费”和“车祸”使得“徐” 家的卡车不能产生效益。据我在农村的了解,跑运输是普遍赢利的,为什么“徐” 家的车就这么悲惨?
再说这个“本地‘农村基金会’”:既然是高利贷,我设想这完全是非法的民间 信贷组织。可该报道又称,直至现在,这笔14万元借款仍未归还,而且已经变成 20万了。我的问题是:一个非法的放贷者,居然允许14万元的巨款拖欠十多年不 还,可能吗?有这么仁慈的放高利贷的人吗?难道今日的黄世仁变成慈善家了?
还说这笔高利贷:既然是高利贷,就一定是非法的民间贷款。可文中又称“2002 年春节前,基金会又一次来催债,要让法院来查封他们家的房子”。我们知道, 法律保护民间借款,但并不保护任何非法的民间借贷(何况是高利贷),那么, 这个“农村基金会”又凭什么要求法院来执行债务呢?难道当地的法院庇护高利 贷行为?再者,法院的强制执行都是在民事诉讼之后才可能的,那么是不是说, 这个所谓的“农村基金会”已经对“徐”家提起过诉讼并且赢得了官司?(如果 法院确实保护高利贷,那么我建议《南方周末》一定要把这样的情况反映到最高 法院去,要求惩处当地的法院。)
文中说“徐萍”把自己的第一次只卖了300元,这可信吗?从网上各种报道看, 所谓“卖雏”怎么的也得几千元,难道急于赚钱的“徐萍”却是那么地不在乎钱?
文中还有一位深深爱着“徐萍”的男子,并且还送她“蛋糕、红酒、玫瑰和铂金 戒指”,看来品位是不低的。可“徐萍”在接收了这些之后仍然持续她的皮肉生 涯,那么看起来,她的卖淫生活,似乎就不再是生活所迫的了。这样一个细节, 与作者着力渲染的为穷所迫的主题,似乎是大相径庭的。
当然还有一些小细节。我在网上看到过“徐萍”的“自述”,其中仅仅提到她信 奉了佛教,而在《南方周末》的妙文中,又生生多出一个基督教以及“徐萍”有 关天堂地狱的沉重思索。是不是说,在见到《南方周末》记者之前,“徐萍”已 经忘记了她自己经历过的内心斗争?在此,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记者的妙笔生花了。
总之了,我以为《南方周末》的这篇报道有着太多的细节上的矛盾,其胡编滥造 的痕迹太过明显,基本没有可信度。
这年头,为了赚钱,一些媒体是什么东西都敢写的。为了保住每月上万元的工资 待遇,《南方周末》记者编造一篇极具“震撼力”的离奇悲情故事,其动机也是 不难理解的。
附: 平时是天使 周末是魔鬼
南方周末 2006-02-23 14:46:24
只愿侧面面对镜头的徐萍为了家庭承担了几乎难以想象的痛苦 本报记者 麦圈/图
□本报记者 傅剑锋 □实习生 马小六
2006年初的大年除夕夜,23岁的乡村女教师徐萍红了眼圈看着满桌一家人。 父亲徐恩怀看着女儿显老的脸容,对三个儿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将 来你们日子好过了,一定不能忘记你们的姐姐。” 这句话勾起了徐萍4年来的酸楚回忆。2002年春节期间,作为长女,她为了 筹集弟弟们的学费和偿还家庭的债务而瞒着家人出去卖身。此后周一到周五在乡 村教书,周六和周日到城市卖身,直至两年后道德的自责与身体的病疼行将压垮 她时才停止了卖身生涯。 在2005年底,徐萍通过电子邮件将自己的经历告知本报记者,并且在天涯、 网易、碧海银沙等论坛上发了帖子。讲述了4年来在亲情与忏悔间挣扎的艰难心 路。 这些帖子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是天使,还是堕落的魔鬼?人性是如何在矛盾 中呈现?本报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 作为长女,她所面对的 几经周折,记者找到了徐萍家。这是中国南方某省一条乡村公路旁的单层红 瓦砖板房,白色泡沫塑料箱四处垫放在屋梁下,她的父亲徐恩怀说这是雨天时用 来接屋顶漏雨的,家里没有财力修缮日渐老化的屋顶。 徐恩怀的大儿子正在北方一大城市上大学,两个儿子读高中,三个儿子学费 一年至少2万元。第二个儿子在去年其实已考上大学,但考虑到家里供不起两个 人上大学,所以他选择了再在高三复读一年,等他的哥哥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再 考。学费重负已使他家在2005年欠上了4000余元新债,家中尚有1994年欠的旧债。 妻子陈蓉讲起了那20万元巨债的由来。1994年,丈夫徐恩怀满怀希望地从本 地“农村基金会”里借了14万高利贷买了卡车,夫妻俩跑起了贩运香蕉的生意, 但三四年间,高额的管理费和三次车祸,彻底击垮了这个缺乏抗风险能力的农民。 他本息合计欠了“基金会”共约20万元。积劳成疾的他还在1997年被切除了胆囊, 后来肝功能也出了问题,不但欠了上万元医药费,而且身体再也不能承受这种高 强度工作。 巨额的债务让不善言说的徐恩怀变得更沉默了。他拖着病体承包了农场种荔 枝和香蕉。 尽管日子艰难,但不识一字的母亲仍然认为,不能让孩子们失学,“你们只 有读好了书,才能不再过像我们这样的生活。”到了2000年,徐萍快读完中专时, 她的三个弟弟也陆续上了初中与高中。一贫如洗的徐恩怀咬牙以1万元的低价卖 掉了那辆14万买进来的货车,交了四个孩子的学费。 斜靠在母亲身旁的徐萍流泪了,她对记者说,爸妈如果不要他们读书,他们 本可以过得好许多,也许像不少同村人一样靠勤劳盖起楼房。“在我们这个村里, 只要有普通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几乎没有不会变得更穷的。”徐萍说。记者对 这个村庄的调查也发现,尽管近年大学不断扩招,但这个村考上大学的孩子并没 有多起来,近三四年来考上大学本科的只有三四个。受调查的农民们反映,他们 不想因为孩子的大学费用而承受超出常理的负担。
英语教师徐萍过着简朴的生活 本报记者 麦圈/图 所以父母的叹息日益成了徐萍“心中永远承受不起的重”。2001年,中专毕 业的徐萍当上了一个乡村小学的代课老师。这一年她买了300包榨菜,吃了一个 学期,全力省下工资作为三个弟弟的学费。 在这一年,父亲徐恩怀又一次病倒,却舍不得花钱动手术,只想把钱留作孩 子们的学费。但徐萍决心为父亲的手术筹钱。村里一个贪觎上少女徐萍的人传话 给她,只要把第一次给他就可以借2000元。“为了爸爸我差点想豁出去了,是姑 姑劝住了我并借给我们家治病钱。”徐萍在给记者的来信中回忆。 2002年春节前,基金会又一次来催债,要让法院来查封他们家的房子。徐萍 陷入痛苦中,“那时我特别害怕以后过年时没有房子,大弟弟又读高三了,成绩 很好,一定能考上大学。但学费至少要1万以上,怎么办?我压力很大,得不到 解脱”。 一个“阿姨”借机怂恿徐萍去做小姐,她说当时“听不得父母的叹息”, “就瞒着家里人豁出去了”,“我想可能是我前世欠了他们的,所以今世要还债。 而且身体是父母给的,我用身体去偿还欠他们的债”。 在亲情与忏悔间挣扎 徐萍回忆往事的时候语调冷静,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她卖身的第一次是和一个不到40岁的男人。在徐萍的记忆中,那天她是在深 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带着赴死的决心走入房间的,“当时,我只是紧闭着双眼,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个木偶,任人摆布。木偶是不会痛的,但我的心跟着我的 身体一起痛。”事后她得到了300元。以后每一次“生意”,她都会深深吸口气, 安慰自已:“死就死吧,反正就半个小时。” 这样的日子被她形容为“周六到周日是魔鬼,周一到周五是天使”。她把攒 起来的每一分钱都交给弟弟们交学费。她经常一天就是五角钱的豆腐加五角钱的 豆芽,米是家里带来的,一天就消费一元钱。她那时“心很苦,被人鄙视轻蔑, 但坚信‘冷的是苦难,暖的是人性’”。 “当和学生们在一起,我就找回了真实的自己。”徐萍说,她在家访时发现 一对十来岁的姐弟,每餐晚饭吃的都是酱油炒饭,因为父母都打工去了,“我很 心酸,就给了他们十块钱,叫他们买些榨菜鸡蛋的”。另有一个学生整天光着脚 来上课,她在到城市接客的一个周末,为这个孩子买了双鞋。 到了暑假,她还会陷入深度焦虑中,因为暑假后常常就是三个弟弟将近2万 元的学费,而她那时一年的教师工资不吃不喝也不足4000元,所以她在暑假时只 得以更频密的卖身给弟弟们筹集学资。 就在2003年的一次接客中,她遇到了父亲一样年龄的工程师“文”。文同情 她的经历,并且爱上了她,每月给她800元,并让她脱离这一行业。文还为她过 了21岁的生日,她在蛋糕、红酒、玫瑰和铂金戒指间感动得不知所措:“原来做 小姐的人也会拥有爱情,被他爱着宠着疼着感觉好幸福。” 但在和文相处半年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得了性病,家里的财政依然紧张,这 段时间她瞒着文出去接过客。性病是尖锐湿疣,她到医院里做激光治疗,“我也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下面都被烧焦了,全身都是汗水”。不久文知道了 真相,他哭着走了:“徐萍,这次我真的不理你了。”她哭得死去活来,走到充 满冬日阳光的街上,却再也“感觉不到温暖,心里冰了”。 几天后文出乎意料地回来了,给她带来了几支能根治尖锐湿疣的干扰素。治 疗过程的痛苦超出了徐萍的想象,“晚上睡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全身 好痛,不断地用头撞墙,不断地哭,不断地叫妈,把自己折磨到累了,能够睡着 为止。”性病不再复发了,徐萍却悄然离开了一度想娶她的文,“因为我不想伤 害他的家庭”,“曾经拥有过值得这辈子去感念的男人就够了”。 拯救 她的心被撕裂了,“为不使自已疯掉”,她就到宗教里找慰藉。最初她信了 基督教,在牧师的布道声中,常常泪流满面。但她又觉得像她的行为可能会下地 狱,所以信了教后反而更害怕。于是她又上“戒淫网”里找解脱痛苦的道理,她 希望过内心平静的生活。后来她遇到了一名信佛的网友,被这位佛友“度”了。 但当信佛教后,她发现经文里有“六道轮回”一说,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 万劫不复,结果陷入更深的苦痛中。后来一位佛友解开了她的心结,他说如果动 机是为了家人,就是善的。她终于下定决心“脱离苦难”,“答应菩萨不会再给 陌生人看见我的身体”。 她只想全心地成为一名正常人,爱她所爱的教师职业,她在日记中表达了这 种爱:“能够成为一名老师是我小时候的理想,当时的动机就是为了得到学生所 送的卡片和图画……即使每月只有300块钱,住宿条件差,教学条件也差,但看 到像天使一样纯真无邪的小学生时,一切的抱怨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2003 年底,她参加了公办教师招考,以全市前茅的成绩从一名代课教师转成了公办老 师。 而她读大学的弟弟这时候才知道过去姐姐给他筹学费的真相,他在电话里失 声痛哭:“姐姐,你别这样了。你再这样,我就不读书了。”但此后姐弟俩很少 直接谈这件事情,到了2005年,在徐萍早已不做小姐之后,有一次弟弟还是用电 子邮件有意无意地给姐姐发了一封武汉大学生朱力亚感染艾滋病的新闻。“我知 道他在提醒我什么。”徐萍说。 爱的超度 2004年5月,徐萍以公办教师的身份被分配到了另一间乡村小学教英语。当 2006年记者走进她的宿舍,一眼望见的是靠门的书桌,书桌旁的墙上一侧贴着佛 像,另一侧贴满了孩子们童稚的图画,图画中有沉思的小女孩,也有花草与太 阳……“我喜欢改作业时看着这些图画,孩子们总是可爱得让人发笑。”徐萍说。 她还珍藏了许多学生们写来的信与贺卡,一些小纸条则被她仔细地贴在了一 张A4纸上。这和她与学生间发生的一个小故事有关。 2005年9月份,她发现700元/月的工资不再被下发,上级部门答复的原因是 她刚好属于要被重新调整教师编制的范围,要等调整后再说工资事宜。她的生活 因此陷入困境,“弟弟们的学费怎么办”,“觉得压力太大了”,她想出家去做 尼姑。她的想法也被学生们知道了。于是就有了这张A4纸上的学生给老师的千奇 百怪的小纸条,“老师,你不要去做尼姑,我们喜欢你”,“我觉得你上我们的 英语课好爽,我看见你的笑容,笑得很甜,你平时对我们说话很温柔……”徐萍 被学生们打动了:“做尼姑只能解脱自己,而做老师可以造福一大批孩子。” 此后几个月仍没发工资,她一边向学校借钱一边坚持教课。回家时发现母亲 已患上妇科病血崩,血流了一个月,却舍不得花几百元去挂吊针。没有了工资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的血不断向外流,身体不断地干瘪下去”,在一次给五年 级学生上课时,她终于无法自控地趴在讲台上抽泣起来。 11月15日下午,六年级的班主任无意中告诉学生们徐老师已经有两个月没有 工资了。学生们就自发决定帮老师渡过难关。傍晚的时候,有两个女同学踩着自 行车,拿着一大袋东西交给一脸愕然的徐萍。里面有二十多斤大米,两个橙子一 个柑子,两把青菜,一包话梅。放下东西,这两个孩子就踩着车跑了。 第二天早上,陆陆续续地不断有学生提着东西往徐萍的宿舍里送,有米、青 菜、豆角、蕃薯、鸡蛋……她宿舍的一角堆满了学生们送来的东西。 徐萍流着泪对班上同学说:“老师家里也是种田的,你们不需要拿米给我, 至于菜,老师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真的不需要你们这样做。”说完她深深地鞠 了两躬。 下午的时候,六年级学生又来到徐萍门口,拿出一叠由一元两元纸币叠起来 的42块钱,要求她收下,说这是他们班学生的心意。徐萍不肯收:“你们是不是 又想把老师弄哭啊,老师真的不需要。”她还告诉孩子们“老师也对不起你们”。 因为她在开学时向学生们承诺,平时英语测验成绩90分以上的,老师会掏钱出来 买些学习用品奖励他们。第一、二单元测验时,她都兑现了承诺,但后来几个单 元,因为她实在是拿不出几十块钱买练习本奖励他们了,而且考取90分的同学也 越来越多,“反而却要让你们破费拿米捐钱,真的让老师既开心又痛苦。但老师 答应你们,等到时候拿到工资了,我一定会买练习本回来补发给你们的”。学生 们哭了。 事后,徐萍自己贴了4元,拿着共46元给学生们买了几份英语试卷和一盒听 力磁带。磁带和学生们送的东西,直到2006年1月份记者前去调查拖欠工资问题 时,还放在徐萍的宿舍中。学校的一位主任告诉记者:“我为有这样优秀的老师 而感到荣幸,为有这样助人的学生而感动。” 谁来帮助她? 12月份她的工资依然没有发下来。相反,镇政府要求每位老师去村民家说服 每人交5元农村医疗合作保险,每个老师说服50个,完不成的自己拿250元填上。 大约有一个星期,在每天放学后,徐萍和其他老师到村里去做“思想工作”。不 少贫困的村民不愿交这笔钱,完不成任务,2006年1月15日老师们为此填交了 2100元。 徐萍在给本报的来信中说:“23岁,对于同龄人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精彩的 世界呢?我不曾经历过。23岁的我,不断在天堂和地狱之间轮回……现在对我来 说,最重要的是能够把那前三个月的工资要回来,过一些属于正常人的生活。那 点钱,是留着给我弟弟读书用的,如果讨不回来,我只能够靠自己的方式去赚钱 给我弟弟读书了。但我真的很害怕……那种滋味,比自己用刀来割破身体还要难 受……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我只想靠自己的工资去支撑这个家。” 记者介入调查后发现,不只有欠工资的问题,徐萍在2004年5月份转为公办 教师后,拿的仍是300元/月的工资。那时当地政策规定,中专毕业的新进公办 老师300元/月,大专400元/月,干满三年才能转正拿700元/月。该市有关官 员向记者解释,本市是一个贫困的农业县级市,尤其是近年取消农业税后财政更 显困难,财政支出主要靠上级财政的转移支付。为了节省财政,该市目前拿300 元/月的代课教师数量仍有1391人。 2004年9月份,这项关于公办教师工资的土 政策才被取消。徐萍也终于在这一年的9月领到了700元/月。 但这700元/月的工资也常常不能足额领到。除了每年被摊派上百元的书报 费外,仅去年每位教师被要求对建造当地博物馆、生态公园等的捐助就达数百元, 镇政府甚至要求教师们在今年捐出一个月的工资填上紧缺的修路款。 闻知记者到访的市宣传干部称,自从农业税取消后,市里办公共事业难上加 难,他作为公务员也经常被要求给公共建设捐钱。另一方面,他也承诺,因调整 编制被拖欠的教师工资将以最快速度发下去。果然,这起三个月没有解决的“调 整编制问题”在三天内就解决了,徐萍等46位被拖欠工资的老师得到了工资。 徐萍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当时她就哭了。她的大弟弟拉着她的手, 眼圈也有些红。但他无法想象两个读高三的弟弟如果今年也考上大学,学费怎么 办。“我是幸福的,因为有最好的姐姐和妈妈,有最好的爸爸和两个很争气的弟 弟。”这个年轻人很认真地告诉记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真地很幸运。” (编者注:为了保护本报道主人公,此稿隐去了事件发生的地点和主人公及 其家人的真实姓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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