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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裔画家曹勇打入美国画坛
    时间:2006/01/04 出处:
    美国华裔画家曹勇,来自中国河南,曾以九一一事件为背景创作大型油画《自由》,受到美国主流媒体的关注。

      新泽西Brunswick的一个僻静的农庄,是画家黑峰的隐居地。已经是冬季了,雪后的丛林没有一片枯叶.长长的车道尽头是一座小桥。桥头上矗立着一对充满中国风格的石狮子,让每个见到的人都会会心一笑。门口的拖拉机旁,一只毛色鲜光的孔雀在凛冽的寒风中若无其事的踱步。大厅里放着红木香案,墙角挂着有寿星的徽雕,空气中则是辛辣的辣椒混合着茅台酒的芳香,墙上是黑峰充满奇思妙想的作品。记者在这里见到了曹勇。

      像儿子一样的鹦鹉

      “小鬼跟了我7年,”曹勇说“像它这样的鹦鹉是可以活几十年的。它是替我去死的。”喝了酒的曹勇眼中泪光闪动。“他不是那种可以说话的鹦鹉,但是它只聼我的话,别人的话谁得都不听。你不可以想象一只鸟和人之间的有这样的感情。”他停了一下,不知从何说起。

      “我那时穷得很,我有什麽好吃的都会先去喂它,小鬼也很懂事,它认识钱,也知道我没有钱,它会把我付给超市售货员的钱飞过去叼回来,别人都很惊奇。”

      “有一次,我到了尼古拉.费钦的旧居。(尼古拉.费钦是俄罗斯着名的肖像画家,其画风对大陆美术界影响很大。)在墙外面可以看到房子里,窗前有一个老太太,满头银发。那种情景非常美,我很想进去。可是隔着墙很远,这时小鬼好像明白我在想什麽,就飞了进去,到窗前用嘴去啄窗玻璃,那老太太看到了小鸟和我,就开门放我进去,原来她就是费钦的女儿。你知道的,费钦画过很多次他的女儿。”

      “小鬼可以和我用心灵来沟通的。一年冬天,它不小心掉进了海里,我当时什麽都没有想就跳进了水里去把它捞回来,很冷的天,我裹着毯子在车里发抖,小鬼就乖乖的偎在我的胸前。类似的事情有过很多次,每经历一次感情就会加深一点。”

      2001年的一天,曹勇在洛杉矶出了车祸,出事前曹勇正在驾车,小鬼站在曹勇的手臂上。翻了车以后,曹勇和公司的员工在山上山下到处寻找小鬼,都没有踪影。直到车被吊起来以后,才发现它被压在了下面。

      小鬼死后,曹勇极其难过,一个半月的时间内都无法动笔作画。周围的朋友都很担心,有个画廊老板认识曹勇和他的小鸟很久了。给曹勇去买来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可是,曹勇却不靠近那只小鸟,只是远远的看,那只鹦鹉后来终于也飞走了。

      “也许觉得和小鬼的情感是独一无二的,是共过患难的。我不愿意去背叛它吧,那只飞走的鹦鹉也明白的。”曹勇如是説。

      在洛杉矶他的家里,有一幅画《Paradise》。画的是夏威夷,极美的景色。前景的长椅上有个白色的鹦鹉,那就是小鬼。“这张画我是不卖的,是留给小鬼的。”他给小鬼做的鸟房现在已有三十多只鸟在里面了。“那个小东西什麽都会说:fuck you ,Shut up, Get out,Stupid,他妈的,真聪明,可是再也没有哪只鸟有这样的情感了。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西藏生活是对人生的冶炼

      “西藏的7年闲是对我的人生起到了一个冶炼的过程。”曹勇聊起西藏时説道。

      1983年,曹勇大学毕业以后,自愿分配到西藏大学艺术系教书。七年间,走遍西藏所有寺院,临摹了数以百计的壁画,曾用近一年时闲住在阿里古格王国遗址的山洞里临摹壁画。并创作出系列油画《岗仁波切断裂层》。

      “在西藏体验生活是非常非常艰苦的,要饭是基本功。我的经验是去之前要卖一些丝巾之类的东西。很多次被困在山上的时候,就要去藏民家里,可以用来换一些吃的东西,或者也不叫换,叫感谢也行。”

      “有一次,在青海,晚上12点多,被火车站上的人赶了出来,外面非常的冷,先是在白天做小吃的炉子边靠一点余火取暖,后来遇上了一群从恰不恰去塔尔寺朝佛的藏民,有老头,小孩,还有妇女。那是我第一次那麽近距离观察藏民,很好奇。他们在火车站旁边煮茶休息,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是冷得不行,就慢慢的靠上去,偎在老藏人的羊皮袄边上,慢慢的先把脚伸进去,后来把半个身体也靠进去,就这样睡着了。早上醒过来,旁边都是上班骑车的人群,藏民们也起来了,看见我什麽也不说,递上一碗酥油茶,那是我第一次喝酥油茶,心里热乎乎的。”

      1983年曹勇刚到西藏时候,对西藏的宗教和民俗的神秘,不爲人知的一些现象很感兴趣。“西藏的宗教和死亡有很多关联,死亡对每个人都会相遇,而活着时候去直接面对死亡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拉萨城外的色拉寺是黄教的六大寺之一,后面的大修场天葬台是拉萨市的主要天葬台,曹勇去了很多次,每次都被天葬师用格尔多(类似一种掷石器,一头有用毛綫致的小袋,可以放石头,慢慢悠起来,再甩出去。用于打猎。)打回去。“他们打得可真准,”曹勇笑道:“藏族的小孩都会用,可以在100米大中一只鸭子。” “后来有一次我一个人又去,那里只有一个天葬师,叫强巴。他又用格尔多打我。这时候来了一个老人运来一具尸体,藏族在天葬时家人是不去现场的,那个老人搬不动尸体,就叫我去帮忙,我高兴坏了,就帮他搬上去,解开一看,是个老太太,眼睛还睁着,看着很不舒服。”

      曹勇在旁边帮天葬师作助手,递刀,斧头,以及砸碎骨头的石块。看着天葬师剥开人皮,人肉,从下肢开始,一直到头骨。

      “就像平时看到的剥猪头,剥羊头一样,看到了作爲一个人从存在到消亡的全过程。”曹勇眯着眼望着铅块一般沉重的冬云,沉浸在回忆中。“不要忘记这是你的同类,也是人。”最多的一次,曹勇帮忙天葬师剖了22个尸首,是从青海到拉萨朝佛的,在羊八井一带翻了车。“天葬台上的鹰都不肯吃了,太惨了,天葬师叫着那些鹰的名字,那些鹰都有名字的。” “要想了解生死这个终极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直接面对。就会对死亡有全然的认知,可以让你放下很多东西。”

      1986年曹勇第一次一个人来到了阿里的古格王国遗址临摹壁画。他被古格深深的震撼了。之后就经常去,前后共有一年多时闲,最长的一次一个人呆了四个月。

      “我那时候就住在古格的山洞里,300 年前拉达克入侵古格的战争让古格灭亡了,举国灭亡了。山上山下到处都是残尸碎骨,还有专门的储尸洞。晚上极冷,冻得睡不着。那儿也没有牧民,连牛粪都捡不着。白天就专在庙里临壁画,到了晚上只有烧箭杆,盾牌之类的取暖。我记得我的睡袋下面都是盾牌啊,箭杆啊什麽的。烧到后来,有一次一抽抽出来一根箭杆,上面还卷着一张皮,比划一下有一张小桌子大小,还他妈的没有毛,白白的。你知道皮货都有毛的,我当时还想,到底是古董了,太老了。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上面有一个奶头,原来是张人皮,吓的我毛骨悚然,连忙扔的远远的。在那里毛骨悚然的事情太多了,到了夜里,风声雷动。古格王国是以一座山为基础而兴建的,山上有几百个洞,到了夜里,鬼哭狼嚎,实实在在的恐惧。”

      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曹勇进藏之前就听説过一只黑猫的传説,像一个古格的幽灵在遗址中出没。不料有一天竟然被他撞见了。开始只听见那只猫的叫声,在古格城堡的最高处的一块木梁上,只看见一团黑影,不知道有多大。后来看见了才知道是一只极大的黑猫,像只黑豹。浑身漆黑,只有耳朵上有几根白毛,就像猞猁一样。鬼气森森的。“我现在讲起来,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每天都跑下来对着我叫,我能感觉得到它不喜欢我,要赶我走。”有一天曹勇回到洞里,那只黑猫就在洞里,用电筒一照,有一点在发亮,是猫的眼睛,非常恐怖。当黑猫从窗口飞跃出去的时候,曹勇一枪将它打死了。并埋在打死的土坡上,那一夜曹勇一直睡不着,用半截啤酒瓶点上蜡烛为那只猫超度。

      “人与动物,狗也好,猫也好,还是人对人也好。第一眼是很重要的,我在西藏要去很多地方,很多乡村,第一遇上的就是狗,所有的狗第一眼看见你,它就会知道你是否怕它。你必须在一秒钟之内,在对峙的目光中,将它搞定,要记住狗只咬它能咬的人。那一霎那你如果不能在精神上征服它,□驾与它之上,它就必然咬你,我们面对任何事情都一样。困难就是那只恶狗,如果你直视它,他也就不存在了。”

      钱多了就有一点身不由己

      初到美国,曹勇经历了家庭的破裂和股市上的失败。一切都从零开始。

      曹勇的画风开始突变,从雪域高原的凝重,浑厚。变得轻快,绚丽;从充满宗教色彩的思索和对人生的探寻,变得浪漫而洋溢着世俗的温情。

      在美国的艺术家是应该坚持过去题材,画风。尽量保持本民族的文化特徵,还是应当极力去吸取外来文化中的养分?関于这种的决择,曹勇用一个比喻来回答:“这就像喜马拉雅山上冰雪融化的雪水,会从任何不同的方向流向大海。”

      “在西藏的喀勒思地区,是西藏各种宗教心目中的圣地,是许多大江大河的发源地,被称之爲万山之山的须弥山。在那里我有一个体会:在那儿哪怕是再小的一条小溪,小河,最后都会流入大海。在流入大海的时候,你不可能还保持着雪山时的状态。”曹勇认爲,一个画家应当描绘自己熟悉的生活。“我已经不可能再去描述西藏了,要顺其自然,西藏已经脱离了我的生活,成爲历史了。”

      在曹勇的艺术之途中,这样的风格变化,除了在理论上有自我的立论外。在画家风格上曹勇认爲自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在学校期间,我并不是一个很听话的学生。我的老师没有多少可以影响我的,相反,和同学之间的相互交流使我获益很多。早期的绘画,受俄罗斯画家的影响很深。后来就是印象派的画家,什麽莫奈,高更,德加,希斯来,在接下来是米罗,克利,莫迪利阿尼,等等,太多了。当然还有西藏的壁画,唐卡。”

      曹勇专门提到了美国的本土画家:安德鲁.懐斯。

      “怀斯也有一个这样的农场,他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他的家乡,画他的家乡,画他的家人。在很平凡的景象中,他能挖掘出很深刻的意义,画面和技巧上有很完美。”不错,曹勇早期西藏时期的作品中,是可以看到怀斯的踪迹的。

      曹勇更□慕的是,怀斯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绘画中去,而不必考虑什麽市场、销售之类的事。“有些事情实在是烦透了,我的时间都化到那些应酬,扯皮的事上去了。安安静静的作画时间越来越少。还不如刚到美国的时候,虽然□了点。但是可以全身心地画画。”

      我说:“你也可以放弃一些事物,全身心的去投入绘画。”

      曹勇回答:“我真得想这样的,像黑峰一样,在山里买个庄园躲起来画。钱多了就有一点身不由己,内心还没有以前在西藏时快乐。”

      我说:“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会被很多人骂的。”

      曹勇:“对,对。别人会觉得你丫站着説话不腰疼,可这是真实的想法。”

      1999年,曹勇成立了自己的出版社,开始发行自己作品的限量印刷品。4年前经他签名售出的印刷作品。如今在二手市场成交已达$8000美元。而原作的市场价已突破百万美元。

      2001年曹勇为911事件创作的 “Freedom”一画。这幅极具震撼力的作品给曹勇带来了巨大的荣誉。一时间,许多国立美术馆,博物馆都收藏该画的印刷品,十多位国会议员致函感谢。全美各类政府机构,团体以及各种纪念911的活动将该画作爲纪念911事件的象徵符号。该画限量印刷品目前的市场价格已达千元以上,成交数千幅之多。美国各类主流媒体纷纷报道。

      2005年9月曹勇受政府的邀请为纪念美国第一个宪法纪念日而创作的巨幅油画《We The People》。广受好评,大获成功。作品将永久保存在洛杉矶美国宪法纪念馆和费城的美国独立纪念馆,并作爲美国宪法手册的封面。

      如今,全美有300多家画廊在代理曹勇的作品,其中一些是具有一流实力与声望的画廊。

      成功以后的曹勇,回忆起刚到美国时的艰辛,不由得百感交集。

      “刚来美国时,一无所有。每天必须画很大的画才卖100多元,自己的画用拖车拖到画廊,想请画廊的老板来看一眼,你无法想象吃了多少闭门羹。到后来,印了画册了,到画廊去请老板看一眼,只要几分□时间,他们都不会给你机会的。好一点的看一眼,说几句好听的话来鼓励一下,但是还是不会订下你的画。一般来説,看过画册以后态度就会好很多的。最恶劣的一个,当着我的面将我的画册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当时气的差一点给他一拳,你可以不看我的画,但是你不要污辱我的画。”无法想象,经历了无数次挫折的曹勇是如何鼓起勇气坚持下来,而且越挫越勇。他立下誓言,在任何滚困苦的情况下都不会改走其他的道路。

      但是有的时候,自己的努力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有回报。就象画的好,并不代表能卖出好价钱。“一开始遇见一家画廊愿意和你合作,高兴坏了。寄卖也好,卖掉再付钱也好,都可以。拼命的画了一批画送去,到了月底,告诉我还没有卖掉,再过一个月才能给钱,又过了一个月再去,人家关门倒闭了,卷了所有的画走了。” 曹勇苦笑地说。“赔了时间精力不说,画也没有了,几十幅画框,画布,顔料也是不小的开支。又得要从头开始,心里火那个大呀。”

      曹勇的画逐渐开始打开了市场,慢慢的建立起自己的声誉。在纽约有一位着名的艺术批发商,手下有很多画廊客户,曹勇和他谈了很多次合作,他都拒绝了。有一次还让曹勇在店里等了几个小时,老板也不露面。后来,曹勇直接联系到他手下的画廊,将自己的作品卖给他们,而且专挑他供货的画廊。不久这人发觉了,去问那些画廊老板,为什麽去代理曹的画?画廊老板们说:曹的画好卖,你提供的画不好卖。

      一年多以后,那个批发商主动打电话找曹勇,希望能代理曹勇的作品。曹勇高兴地拒绝了他。“我已经打败他了。”

      如今在美国领军的华裔艺术家们,十几年前的丁绍光,对画坛的作用是无以伦比的。他给无数后来者包括曹勇,有了成功的信心和方向,就像灯塔。其影响力至今无人可以超越。

      但近几年来,由于国际画坛的流行风格变换更替,丁绍光爲首的云南画派,以云南少数民族为题材,以中国传统工笔重彩爲主的装饰性绘画在国际画坛已风光不再。

      之后哈默画廊的陈逸飞,用晚清民国的仕女服饰和中国民乐乐器为载体,以细腻生动的绘画技法,浓郁典雅的东方风格博得两岸三地在内的全球华人的一致喝彩,作品屡屡以高价拍出,并且涉足影视,时装,设计等领域。可惜的是,今年4月因爲操劳过度,英年早逝。

      曹勇的绘画突破了地域人□文化的限制,以积极参与的心态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得到了美国主流媒体的高度评介。他俱备冲击美国画坛巅峰的使命感,正值进入艺术创作高峰的盛年,已经成爲当今画坛的执牛耳者。

      “每一个成功者,就我认识的每一个成功者,没有一个不是付出了超人的努力,超乎想象的努力才获得的。”曹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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