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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废除春节的历史考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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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5/11/27 出处： |
“春节”本不是节
最近，笔者把一个回复修改成一个新帖，呼吁国人起来废除中秋节和春节。因为仓促成稿，许多问题没有展开，致使一些网络读者以为我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其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历史上第一次批准过春节的是被国民党和共产党同时骂为卖国贼的袁世凯。此后，孙中山和民国政府的历任总统，都曾提出过废除春节和“禁过旧年”。我的新帖发表以后，我满以为我是民间第一个提出废除春节的人。昨日在网络上搜索后发现，民间废除春节的呼声早已有之。他们废除春节的理由基本一致，那就是：（春节过得）“没意思”。
作为一名学者提出废除春节，应该要理性一些，而不要停留在“没意思”的水平上。为了把我的废除春节的理由说得更清楚，更具体，我将陆续发表一些史料和调查资料来。这里发表的是其中之一。
春节起源于“过年”或“祝新年”。一些不负责任的文化学家欺骗我们说，“年”是一种假想的动物，经常危害人类，中国人过年放鞭炮就是为了驱赶这种邪恶的动物。其实，“年”只有两个含义，一个是收成，“有年”就是“收成好”的意思；另一个就是时间单位。前一个意思现在已经基本不用了。保留下来的就是一个时间单位。
关于中国人“过年”的由来，一些文化学家的考订也不可靠。有人以“腊祭”为最早的过年。这个“腊祭”的时间安排就可能不是在当时的“正月”。明显的佐证是，周朝是以六月为正月的。按此推算，我国古代先民未必在五月末去进行“腊祭”。至于有学者引述《榖梁传·桓公三年》中的一个说法：“五谷皆熟，为有年也”，来说明“过年”的起源，就更加不确实了。众所周知，“五谷皆熟”的大致时间是在现今夏历的10月，我国古代的先民，大概不会“五谷皆熟”的10月就立即安排过年。如果非要在“五谷皆熟”之后立即过年，那也一定不能与我们现在的“正月初一”相吻合。
事实上，由于中国古代的历法缺乏天文学依据，尤其是缺乏“一年”过后出现“岁差”的测定方法。因此，每年的开头定在什么时候是相当混乱的。宋人吴自牧在《梦粱录·正月》中说：“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称为新年。”这里所讲的“新年”，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就有不同的说法。据《史记》载，夏代元旦为正月初一；殷商定在十二月初一；周代提前至十一月初一；秦始皇统一全国以后，再提前至十月初一为元旦，直至西汉初期。到汉武帝时颁行《太初历》，才恢复夏代的以正月初一为元旦。
可是，由于“月建”的方法不一样，这里所谓的正月、12月、11月和10月，都不能做出清楚的表达。比如，夏代的正月就相当于现在的6月。孟子在世时的七、八月，其实相当于我们今天夏历的四、五月。所谓“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大致可以对应的物候是现在我国南方的“涨端午水”。汉武帝颁行《太初历》以后，“岁差”现象已经逐渐累积起来了。为了应付这个“岁差”，中国的历法屡有修改。修改最成功的是元朝郭守敬制定的《授时历》。
由于每年的第一天不清楚，中国古代的百姓是“过年”而不“过节”，即从来没有把新年的第一天当作节日来过过。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春节”这个术语，但不是指现在意义上的春节，而是指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后汉书·杨震传》中有载：“春节未雨，百僚焦心，而缮修不止，诚致旱之征也”，就是这个意思。到南北朝时，“春节”是泛指整个春季。把正月初一定为“春节”，是辛亥革命以后的事。
辛亥革命发生在1911年10月。不久以后就是1912年元旦。是年，中华民国在南京宣布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随即宣布中国废除旧历采用阳历(即公历)，用民国纪年。这样做带有改朝换代重新确立“皇历”的传统，同时也蕴含着向封建王朝彻底决裂的含义。不料，孙中山的这个建议，民间一时没有接受，于是仍按旧传统沿用旧历，即夏历。仍在当年2月18日(壬子年正月初一)过传统新年，其他传统节日也照旧。以后，民国总统正式选举是袁世凯获胜，孙中山落选。1913年(民国二年)7月，由当时北京(民国)政府任内务总长的朱启钤向大总统袁世凯呈上一份四时节假的报告，称：“我国旧俗，每年四时令节，即应明文规定，拟请定阴历元旦为春节，端午为夏节，中秋为秋节，冬至为冬节，凡我国民都得休息，在公人员，亦准假一日。”但袁世凯只批准以正月初一为春节(因当时是“五族共和”，端午等汉族节日列为全国节日不妥)，同意春节例行放假，次年(1914年)起开始实行。自此夏历岁首就被称为了“春节”。
由于这个“春节”是袁世凯批准的，许多倒袁人士，都拒绝过这个春节。孙中山还多次提出过废除这个节日。但没有能够形成气候。一方面是清朝的遗老遗少们不同意，另一方面是对孙中山不满的人也不同意。从袁世凯开始，以及后来的军阀政府都坚持过旧年春节。1930年，军阀混战局面基本结束以后，南京政府为了适应当时世界上风行的改历潮流，一些改历人士提出，先过“元旦”新年，立刻又过“春节”旧年，新年在前，旧年在后，十分荒唐。于是，为了与军阀政府和封建势力彻底决裂，通过颁行政令的形式，宣布废除旧历，“禁过旧年”。这个政令一颁布，共产党立刻起来反对，民间亲共人士，也抓住这个辫子掀起了新一轮的反对国民党的热潮。结果，国民政府不但没有把旧历新年禁下来，而且还招徕了国内许多反对的声音。
“春节”从以往的“过年而不过节”，经袁世凯批准后变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这个灾难性的节日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它根本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
当然，我们也不要因为春节是袁世凯定的，我们就不过春节。如果过春节有益，我们是可以继续过的。问题在于，90多年来，春节带给国家和人民的危害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提出“废除春节”不但要看历史，更要看现实。关于废除春节的现实理由，笔者将在今后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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