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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大陆最伟大的思想家——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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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5/10/26 出处： |
废话一筐
很多网友一看到帖子的题目，就会认为我又在哗众取宠了。嘿嘿！你的想法我当然完全能理解：一，在大陆，“伟大”这个词，都是专用于高官或者某些特定群体的。二，如果是一定要用于高官以下的个人，而不是前面所说的两种情况的话，那也只能用于盖棺论定了的死人。而吴思恰巧都不属于这两种情况，所以，你就会本能地对标题产生反感和疑问了。
我想，你这种想法的存在，却正好印证了吴思的伟大。因为让你产生这些想法的力量，大概就是吴思学说里，所提到的“潜规则”起了作用。事实上，“伟大”这个词在大陆并没有法定的专门使用范围，而在你头脑里就是会产生出这样一个模糊的使用范围来。你说奇妙不奇妙？造成这种现象的本质原因是什么呢？吴思的学说中有提到：这就是专制社会长期暴力垄断和思想垄断的结果。
说到吴思，我是认识的，不过，他却并不认识我。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今年在《凤凰卫视》的世纪大讲堂做了一次演讲，而我正好看了，演讲题目好象就是《潜规则》。当时的主持人还不是现在漂亮的曾MM，而是不怎么好看、但却比较耐看的王鲁湘。有点嫉妒地讲，吴思长得还算年轻英俊。不过，令我欣慰的是，其口才不算好，演讲技巧就更不要提了。如果不是那个比较耐看的王鲁湘在演讲前后提了几个问题让吴思解答，我还真弄不清楚吴思到底讲了些什么呢。也庆幸当时曾美女没有做主持，不然我连吴思是什么样子都不会注意到，就更不要说注意到他讲的是什么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在ＢＢＳ上是零星见过一些关于吴思的帖子的，当时就有些触动。我记得还在其中一个帖子后面跟贴道“吴思有思。”中国字就是有趣，就如梁山那个吴用一样，看过《水浒》的人，都会说“吴用有用”。就不知道今天的这个“吴思有思”与《水浒》的那个“吴用有用”是不是一个族谱上的了？
在看了吴思的演讲后，我就一直有写这个帖子的冲动，只是实在懒得去收集更多的资料，所以就一直把题目放在电脑里存而不论了。最近，我经常去逛的《中国选举与治理网》有个《学人学术》的栏目，正好在介绍吴思，这就勾起了我还残存的那点兴趣，决定把这个帖子写出来。毕竟中国大陆有太长的时间都太缺思想家了，奇货可居啊！
循例，我们都得先把吴思的简历介绍一下。虽然这并不重要，因为一个人的思想与他的简历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猎奇的心理还是要满足一下才好，或者有吴思的未来粉丝喜欢呢。我就直接抄《学人学术》栏目里的介绍好了：
吴思：
“1957年生于北京，1978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农民日报》，先后任总编室副主任，群工部副主任，机动记者组记者。1993年，出任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办的《桥》杂志社副社长兼中文版主编。1996年底至今，在《炎黄春秋》杂志，任执行主编，副社长。”
“吴思主要著述有：《陈永贵沉浮中南海——改造中国的试验》、《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血酬定律：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
废话一筐注：吴思是男性。
看来吴思比我还懒，我好歹还灌水了上百篇帖子到网上，所以才取名“废话一筐”。而他就只灌了三篇帖子。《陈永贵沉浮中南海——改造中国的试验》这一篇还不算数。真正算数的就是《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的真实游戏》、《血酬定律：中国历史中的生存游戏》这两篇。
吴思是学中文出身的，现在被主流社会称为历史学者、畅销书作家等等。而吴思自己却说：“我就是一个在研究中国社会、并且力图把它说清楚的人，不管别人贴什么标签，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就是吴思不如李敖的地方了。客气什么呢？何必绕弯子呢？我现在就直接帮他说了：“吴思是个思想家！”至于“大陆现代最伟大的”这７个字的定语，我到后面再说。
吴思的思想是什么呢？很简单，就是《潜规则》和《血酬定律》两本书的名字。要全面了解就只好大家自己看书。这里，我只能为大家抄来简单的名词解释了。
“潜规则
中国社会在正式规定的各种制度之外，在种种明文规定的背后，存在着一套获得广泛认可的规矩。这套规矩往往与那些公开宣称的堂皇原则相悖，并在实际上支配着社会的运行，这套规矩就是潜规则。
血酬定律
血酬是对暴力的酬报，正如工资是对劳动的酬报、利息是对资本的酬报、地租是对土地的酬报。破坏要素不直接参与使用价值的创造。血酬的价值，决定于拼争目标的价值，同时也以血汗和生命付出的方式赋予拼争目标相应的价值。”
吴思的思想成果，就集中在这些名词和解释上了。你不要轻易就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了！，建议你最好到书店去买两本正版书看一看后再作判断，也好帮吴思多挣点版税，算是支持了一下吴思的研究。因为在这些简单的名词和解释背后，凝结着吴思辛勤的劳动，是吴思在长期研究中国社会历史，特别是明代社会历史的演进后，发现了专制社会的一些固有规律。他不但解释了中华文化中，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些奇妙现象。还让我们看到了，我们一直引以为豪的、源远流长的、中华灿烂文化的另外一面。
我想，所谓科学家，就是能发现自然现象，或者从大家都熟悉的自然现象中，发现一些带规律性东西的人。所谓思想家，就是能发现社会人文现象，或者从大家都知道的社会人文现象中，发现一些带规律性的东西的人。吴思正是后一种人，他从很多人都熟悉的中国专制的社会历史现象中，发现和提炼出了一些普遍的人文现象，以及隐藏这些现象背后的带规律性的一些东西。所以，我就可以说：“吴思是个思想家。”
吴思的“潜规则”、“元规则”和“血酬定律”都是独创性的发现，这在中国的思想发展史中是非常少见的。大致在战国以后，这种发现就几乎在中国的土地上绝迹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感叹，中国大陆为什么就出不了伟大的思想家和科学家吗？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因为缺乏这样的环境，没有独立思想和独立思想的自由表达，就无法出现伟大的思想家和科学家。而吴思正好指出了这一点：专制社会必然对思想或者说对意识形态形成高度垄断，任何高度垄断以外的思想，都会被视为异端邪说而扼杀于摇篮中。
吴思的发现，也正好解释了上世纪初，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们，要极力反孔的原因。其实，胡适、鲁迅、陈独秀又何尝不是饱读四书五经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反孔？反孔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反思想垄断。任何思想，一经取得排他性的高度垄断地位后，就必然成为愚弄人民的思想。其实，如果没有思想垄断，孔子也算是自成一家学派了，有个屁的反头？！西方就没有反孔，社会不是依然发展进步了吗？所以，反孔只是手段，反思想垄断才是目的。
吴思的思想中还提到了一个元规则：“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规则：最力最强者说了算。这是一条元规则，决定规则的规则。”显然，这个元规则是我们所有希望建立文明社会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规则。但是你必须要接受这样的事实：这的确是专制社会的元规则！这一点，近代的毛泽东也算看到了，其著名论断：“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到现在不是还被奉为“真理”吗？
其实，这个元规则不但在专制社会有效，就算是在今天的民主社会，它都还没有完全失效。例如：美国就不禁止民间持有武器。因为“在美国，枪支是每个公民合法而有效保护自己的防身武器。美国政府认为，强大的政府和法律也会有打马虎眼的时候，这时候，公民尽可以用自己手中的枪支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
元规则其实就是生物世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在人类社会的演进。人不过是生物的一种，生物规则在人身上也起作用，并不足为奇，只是因为我们经常忘记了人也是生物罢了。虽然我在情感上也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元规则，但是没有办法，人类文明还只进化到了这个程度。
就如美国这样发达的民主国家，其政府今天都还鼓励人民，把保卫人权和自由的最后一道防线建立在元规则上。而专制社会的人民又该怎样来保卫和扩张自己有限的人权和自由呢？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不过，在吴思的著作里是隐约提到了的，有兴趣的网友可以自己去看，这可能正是吴思思想“反动”的地方，你要注意“批判”地阅读理解。也因为这样，吴思就不可能获得主流社会授予的“思想家”头衔了。但是，作为主流社会以外的网民，我不授予他这样的头衔就会问心有愧了。到此，吴思是思想家，大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回过头来再说说“大陆现代最伟大的”这７个字。其实，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大陆近现代几乎没有出过任何思想家。就只出了个吴思，我不得已只好选他为最伟大了。这也许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本意吧？你能在近、现代的大陆给我找出几个在社会人文领域有独到发现的学者吗？显然，聪明一点的网友都知道正确答案是不能。而一些愤青的头脑里立即会蹦出几个知名人物，比如：陈独秀、胡适、毛泽东、鲁迅，甚至在大陆出生的李敖都拉了上来凑数。
我想，陈和胡最多可以算是思想传播家，因为他们在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中，并没有什么独到的发现。他们对中国思想界的贡献，就是分别传播了诞生于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这显然都不是他们发现的，他们只是翻译介绍传播了这些别人发现的思想。所以，就完全无法和吴思相提并论了，当然，这并不是要抹杀他们对长期封闭的中国思想界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毛最多算半个思想家，这要归功于他对列宁主义、《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进行的深入研究了。因为列宁主义提到了要靠武装斗争来夺取政权，而《资治通鉴》和《二十四史》所涉及的范围与今天吴思的研究范围是基本一致的。所以，毛发现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专制社会的规律。但他的发现显然不及吴思的元规则有价值，元规则有更广泛的社会意义。因此，毛最多算半个思想家，毛的其他思想，基本就是马列思想和《资治通鉴》里司马光的一些论调的翻版后的混合物。因此，要论思想家的“伟大”，毛当然就无法和吴思相提并论了。
鲁迅也和毛差不多，鲁迅的思想研究成果就是发现了著名的“阿Ｑ现象”。而鲁迅的其他思想，大致是自由主义和马列主义的混合物。而“阿Ｑ现象”的发现，也完全无法和吴思的发现相提并论，所以鲁迅也只好和毛一样，算半个思想家吧。
至于李敖，即使是思想家也只能算是台湾的而不是大陆的，何况，他最多也就是自由主义思想的传播家加自由主义斗士。他没有什么思想发现。但他善于考古钩沉写文章，可以说是文学家、历史学家，时事评论家等等。台湾有没有伟大的思想家？我在大陆，完全不知道。而国外有没有呢？我在大陆，更不可能知道了。因为，就算我能艰难地突破其它封锁，我也不懂洋文啊。所以，我就只好说吴思是大陆最伟大的思想家了。
至于大陆曾经风云一时的郭大学者、茅盾、钱钟书等等官用或者半官用文人，就不好说他们是什么家了。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基本没有能独立、自由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见解。
通过以上比较，大家应该能看出吴思的成就有多大了吧？其实，就是再上溯２０００年，中国也没有出过什么象样的思想家。在这２０００年间，能算是知名思想家的大致就有那个不识字的六祖慧能了，他在“内求诸己，外求诸佛”方面的研究，还是有一些建树的。不过，他显然是受到了西来佛法《金刚经》的影响。或者应该说他是更准确地解释了西来佛经较为合适。至于历史上其他知名学者，就完全提不得了。他们一大半在为把孔子的思想“改退”来适合皇帝的专制统治而皓首穷经，而另外的一小半则是在努力把老子的思想“改退”成道教而咬文嚼字。
为什么不说吴思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呢？因为在２５００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中国还是有一些伟大思想家的，如孔子、老子、孟子等等，他们实在地研究过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并且有所发现、有所建树。虽然这些思想传到今天，已经完全被“改退”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了，但我们不能否认他们的思想成果。何况，年代久远，也不好和吴思比较了。因此，我只能说如标题那样的话了，这可能是保守了点，有些委屈了吴思。但我估计吴思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意见，反正他也被委屈惯了。
大家知道，吴思和我们一样，还生活在远不具有充分言论自由的空间里。换句话讲，就是独立思想和独立思想自由表达的环境还比较恶劣。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吴思取得了这样伟大的成就，就显得特别的难能可贵。当然，吴思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表明了当代中国社会确实取得了某些实质性的进步，虽然这还远远不够。不过，我们也应当承认，吴思现在所获得的社会回馈和认同，还是远远低于应有的正常标准的。因此，大家应该支持吴思，多买吴思的书！
老实讲，我是没有看完吴思的书的，也没有买过任何一本吴思的书。我只是支离破碎地在网上看了一些，再加上看了他在电视上的演讲而已。有网友马上就开始质疑了：“就凭你这样，就能说吴思是伟大的思想家吗？”网友的质疑很好，质疑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在独立思维了，这在中国都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你应该要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我当然不是思想家，我甚至什么“家”都不是，如果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家”的头衔，我想“玩家”还是比较合适我的，就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授予我这样的头衔了。
其实，我的答案很简单。我虽然不会生蛋，但我会吃蛋。而一个蛋好不好吃，并不需要吃完了才知道！何况，我应该可以独立地表达我的思想啊。或者后世因为我发现了吴思是个思想家的缘故，也授予我一个思想家的头衔呢？哈哈！想一想、说一说，总该可以吧？
最后，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就是我究竟在哪里支离破碎地看见了吴思文章的。谜底也很简单：《吴思的博客》里（连接附文后），里面几乎有吴思全部的文章。哈哈！有网友又会质疑我了：“你把这个秘密都告诉我们了，大家不是就不用去买吴思的书，他的版费不就少了啊？你最后不是把吴思给卖了吗？”
能提出这样质疑的网友也是非常有智慧的。不过，假如你在看完《吴思的博客》后再提问，就决不会提这样的问题了。因为《吴思的博客》里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出售英雄——献给未来的英雄们》。而我想，我们今天的生存环境，应该还没有完全脱离《出售英雄》一文中所描写的生存环境，因此我在这里出卖吴思，也就应该是吴思完全能够理解的正常行为了。
附录：
《吴思的博客》
http://www.blogchina.com/new/member/_%CE%E2%C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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