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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分斋:“卖身救母”事件调查实况
    时间:2005/10/25 出处:天涯杂谈
      一:9月30日,我在天涯杂谈发了《点一下陈易捐助事件的死穴,并浅谈网络捐助。》的贴子,是在线写的,比较零乱,错漏也多。网友们的反应很迅速,各种声音都有,质疑占到了90%以上,这让我很震惊!仔细一想,觉得善良不容践踏,善行不容亵渎,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个结果。这个结果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实地调查,还原真相,弘扬善良,这应该是每一个参与此事和同样参与其它慈善事业的网友们、社会人的愿望。我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付出代价,不仅仅是费用的问题,调查的风险也不会小,但在发贴的同时已经有想法去做个彻底的考证。
      
      我想到了天涯网友的善良,并且这种可贵的善良已经付诸了行动,从想到说,然后到做,这是个质变的过程,十分不易!但我没想到这些力量同样储积得猛烈,高涨的情绪促使大家自发组成团队,一边表示支持有人去做调查,一边同心协力的要捐出费用,在这个别人看来虚拟的世界,真情却那么真实,而这种真情开始都倾注在每一个受助这身上,但陈易事件让这些善良之士觉得忧虑和愤怒。在没有彻底出个结果以前,包括捐助者在内的网友们用自己调查到的资料对受助者表示质疑,是在受助者首先动用公共资源之后,属于被动用资源的权利。但倘若陈易没有进行欺瞒或欺骗或其它类似行为,那么这种质疑同样会毁掉这个孩子,两者想较,唯有做独立调查,才能最终解决所有问题。
      
      在普遍质疑的前提下,10月4日我还发了《关于“卖身救母”事件,对陈易姑娘的劝解和希望!》,意图是想尽量避免面对面的质疑,那样无论如何对她是很残忍的!等了几天,没能看到具体的回复,让我们很失望。10月5号决定前往重庆,上海网友金官人比我早很多时候发表质疑,他担心我的安全,说一起去。10月8号陈易露面了,发了篇释疑的贴,从捐助者、网友的角度出发,这个解释避重就轻,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最直接也最简单的问题,比如帐目明细的问题等。这一下网友沸腾,质疑再次升级,而我和金官人及所有支持我们去做调查的网友们,已经在商议如何进行具体调查的问题。订好机票,心里很不是滋味,因刚答应我的兄弟打理编辑部,结果我这一走就是多日,并且不能给他说明实情,因说了他绝对是不会让我离开,很愧疚。
      
      9号到重庆,来之前统计分析归纳了所有“卖身救母”的资料信息,觉得漏洞很多,但没有经过调查万不能下最后的定论,而调查必须是公开、公正、客观、详实的反映真相!9号的山城雾很大,从机场到解放碑,时间不长,但从解放碑找到北碚区的车,用了一个小时,我不知道解放碑就有去北碚的车,打车让司机送,结果司机很客气的把我送到了重庆大学B区后面,我满怀感激的掏了二十多块,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把我给哄了。晃了一个多小时,大有翻山越岭的感觉,崎岖蜿蜒的去到北碚,同时和西南大学政法学院学生张书舟联络着,他是网友烟花烫介绍的,对此事抱有一查到底的想法,所以就联系上了。
      
      在下车时,我问路,对方刚好是西大的研究生,说自己不知道有陈易这件事情,但她说这种事情一听就是假的,她告诉我怎么去西大,并介绍了校园内的桂园宾馆。入住后不多久,张书舟同学来了,我让他帮忙约一下蓝恋儿,打算先见蓝恋儿,从外围突破。但他说陈易等指责的她们的同学甘丹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蓝恋儿,在开始答应接受调查的前提下,她男朋友后来拒绝和我们见面,我和他们通了半个小时电话,甘丹和她男友首先否认蓝恋儿是自己的说法,而后一再阐明“我们还是学生,我们首先应该考虑自己的安全!”并以此为理由拒绝了见面的邀请。我问了很多问题,她说关于学习情况我们可以找学校调查,关于其它,找别的同学调查即可,这是个很有礼貌的成都姑娘,我理解她的心境,没有强求见面。
      
      和张同学吃完饭后,他带我熟悉西大,先到文学院,拍了陈易上课的地方,然后到宿舍楼,“橘园九舍”,学校宿舍修得不错。熟悉完情况十一点余,回酒店整理资料,准备第二天的调查。
      
      (下一节:在学院楼调查,陈易主动现身。)
        
      注1:因已经看到《重庆晨报》的相关报道,觉得有不少失实之处,先借此澄清:所谓的我们是天涯派去属子虚乌有,天涯从没派谁,我们是自由调查;所谓的采访了陈易或我们,至少在红十字会他们没有,只是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和我说了几句话,但没聊关键的,也没有说明是采访!调查结果会逐渐呈现,事实会给予仍然不负责任的《重庆晨报》最合适的回应。就目前来说,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相信当地部分传统媒体的职业操守及其社会责任,本事件最大的作祟者逐渐会显示出来。
      
      注2:我本人想把调查调整到和央视《今日说法》同步进行,所以分开以连载的方式写,希望大家理解!“卖身救母”事件绝对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真相已经掌握,还原需要逐步,请大家耐心。
      
      注3:贴后尽量不要用侮辱性语言进行回贴,我们需要看清事实,引以为戒、引以为耻、引以为憾。
      
      注4:本调查全部根据录音资料及现场考察整理,每个环节都有见证人在侧,重庆网友给予了积极关注和支持,转载请不要对内容进行删改,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注5:我会和天涯相关管理协商上照片的事情,所有照片都有第三方人士在场,全部真实体现。
      
    相关文章链接:
      
    《卖掉自己救妈妈》
      
    《不堪重负,殷切希望有关人员前来调查》
      
    《关于“卖身救母”事件,对陈易姑娘的劝解和希望》
      
      二:9月10日,与陈易面对面。
        
      一大早就起来,天气还是灰蒙蒙的。西南大学的校园不小,和张书舟一起去文学院,找2003戏影班辅导员漆老师。今天的计划是先找学校核实陈易的学习状况,以及学校在看到相关报道后的募捐情况。然后找陈易的同学,询问调查她的相关学习情况,对网上质疑的挂科和学习问题进行核对核实。
        
      9点40到文学院,在办公室没找到漆老师,说出去了。我和张同学在公告拦里查了一下,找到了2003戏影班的课程表,发现今天这个班级有课,便有打算看一下陈易是否在教室。到三楼,按照课程表里的教室编号,找过去教室没有开灯,张同学说应该换了教室。我们又下楼,看漆老师在不在。10点30的时候,再折回楼上,在寻找教室的时候,经过了一间与课程表编号不符合的教室,看到陈易坐在第一排。因网上照片很多,一眼就能认出来,但考虑到正在上课,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和她面对面进行交流,准备暂时不打扰。
        
      在楼梯旁我询问了两个闲聊的学生,都是女学生,说知道这件事情,对此保留看法,并很惊讶“你们还真来啊?好恐怖哦!”。再与经过的一位研究生同学聊了一下,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并说学院发动捐款他们每人捐了一块,边说边笑。我问他怎么看这件事情,他笑着说“没啥看法,这年头,啥事都有!”这位同学下楼的时候,旁边教室里出来两个女孩子,我先问朝我们打量的女孩子:“你好,你是陈易吧?”她说:“是。你们是?”我说:“我们是网友,来看看这件事情。”她很乖巧,没说几句就哭了,说“压力太大,真的很高兴我们能去还原事实!”我说: “我不代表任何官方媒体,也不代表任何调查机构,我只是个网友,我是善意的,你不要有压力!”
        
      陈易穿得很简单,上衣是休闲运动装,裤子是灰色耐克(她说了是假货),一双阿迪达斯鞋已经很破,头发和报纸上的发型一样,烫了色,上卷下直。从外表看,是个很普通的女大学生,不象传说中的奢侈。她和我说得最多的仍然是她妈妈的病情,一再阐述妈妈需要手术,病症很复杂。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只能安慰着让她平静:“没事的,只要还原出真实情况,你就不会有压力!”她点着头。我知道她们要上课,就告诉她:“你先上课吧,下课后我请你吃饭,我们聊聊。”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下了楼,漆老师还没在。我和张同学找管学生成绩的,想了解陈易的学习情况,但对方告知我们到对面的办公室找杨主任。我进了对面办公室,找到了杨主任,他说:“陈易我们把她送回老家去了!”我没有说我刚在楼上见到她,又问了些其它问题,他说不清楚,也没有答应我们查询成绩情况的请求。出来后到辅导员办公室,漆老师已经在了,这是个憨厚的中年人,十分热情。
        
      我首先问了一个问题:“漆老师你好,我是天涯的网友,来核实查证一下陈易同学募捐的事情!”他笑着说:“好,没问题。”然后我问:“陈易的学习情况怎么样?”漆老师答:“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学习一般,不算个好学生。”再问:“那你们知道她向网络公开募捐的事情是什么时候?”答:“16号记者来采访的时候知道的,我们也在院内进行了公开募捐。”问:“网络上有人说陈易挂了不12科,是不是真的,能说一下吗?”答:“挂科这个算法不同,和学院的计算方式有关系。不过她确实有挂科,多少门我不便说,你们得去管成绩的办公室查对一下。”问:“那就是说这个说法基本属?”他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驳。后来我问了学院捐款的事情,漆老师说这得问书记。也就在我们快问完的时候,陈易拿了贷款的单子让漆老师看,说贷6000块的款以供上学所需。
        
      和漆老师聊完之后,我们上楼找到了邓书记,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在和邓书记的聊天中,我们知道了学校对此时的看法和准备的处理方法。一:学校不会把钱交给陈易;二:学校会按照陈易母亲要进行手术医院的诊断结果和费用预算,先看泸州市检察院给予的捐款总数,医疗保险能够报销的总额,社会捐款的总额,在确定钱不够用的前提下,才会直接转到医院帐号上;三:学校可以考虑代为掌管社会捐款,并愿意按照我们“假如多余或有其它原因陈易不能使用这笔钱,则用作更需要帮助的人身上”的方式进行监管,但前提是得取得陈易本人的同意。邓书记阐明了学校的立场和观点,表示了对陈易情况的关心,并祝福我们,说好人会有好报。
        
      下楼后已经近12点,金官人的电话也一直没停的打过来,我因怕对受访者不礼貌一直没接。先给他回了电话,他说已经从机场赶到了重庆,正和重庆的朋友吃饭,吃完饭就赶到北碚和我汇合,并嘱咐我注意安全。而后我和张同学在楼下等,打了电话给陈易,她说已经下课,我们在打电话的同时看到她们在对面,包括陈易在内五个学生。经陈易介绍,这五个人分别是班上的团支书、班长、室友(寝室目前就住俩人)、另一同学。我们商量好去门口骑龙吃火锅。
        
      火锅城楼下没信号,但算安静。这一聊就一个下午,而陈易也在这个下午吐露了很多心声,她的同学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不过有不少录音,在后来发现都有些问题,陈易当天下午给我说的一些情况和后来核实的情况有一点出入。而她的同学则承认了帮她顶贴回贴的事情,说是班委一起在做这件事情,一直在帮陈易,很让人感动。
        
      (下一节出与陈易的对话,因要仔细整理录音资料,希望大家理解!贴后尽量保持客观和理性。)

      三:“上四年学至少需要花十万块”、“隐形眼镜”、“NIKE鞋”及其它
      
      这几位同学都很善良,从言谈举止可以看得出,对陈易十分照顾。在吃饭的时候,我天南地北的吹了一通,主要是为了缓解尴尬,让气氛尽量缓和,效果不错,大家都很融洽。
      
      我和陈易聊了很多,证实了她的身份证是在昆明领的说法,她给我阐述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十一岁丧父,也是和母亲同样的病。妈妈的病情危机,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治疗……”我问她:“蓝恋儿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吧?”她的同学接话:“那是陷害她。”再问:“你的回贴里骂了蓝恋儿,并说她是个死婆娘,你怎么确定蓝恋儿是甘丹的?”她说:“根据上网时间,当时蓝恋儿在网吧上网时和一个同学说了话,而发贴时间刚好对得上!”我问:“那也不能确凿证明这一核对的准确性啊!”她说:“我和蓝恋儿以前是最好的朋友,她对我的情况十分了解,有些事情只有她知道,没别人知道。”
      
      我问班长: “你们校园网有人说根本不知道签名出公告书的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呢?”几位同学说:“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少了三个人签名。”再问:“漆老师说公告书是在他不知道的前提下做的,属实么?”答:“嗯,属实。”问:“辅导员都不知道,你们班委有权利这么做?把这一公告发布到报纸上是谁的主意?”答:“我们就是想帮陈易,发公告到报纸上是报社的意思。我们照着做。”问:“你们那份报告是针对蓝恋儿的吧?”答:“算是吧!主要是为了帮陈易澄清。”问:“你们知道陈易家的具体情况吗?”答:“不知道!”
      
      “你们上四年学总共要花多少钱?”我问完等回答,同学停了一下,答:“至少得十万块!”我心里很惊,但没表露出来,以为他们说错了,反复的问了好几遍:“是四万还是十万?”同学用两根指头搭起来说:“十万!!”我回过头问陈易:“你在网上求助,考虑过自己在上这么高昂学费学的问题吗?”她答:“我上之前妈妈还没病!”我跳跃了一下,问她:“陈易你在昆明生活了一段时间吧?”她说:“嗯!”紧接着问:“据网友说,你父亲去世后,你和妈妈不是孤儿寡母的过的,不久后你妈妈就改嫁到了昆明?是不是真的呢?“她答:“是的,我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继父。”
      
      我停了一会,录音里这段空白。后面我又试探的问:“陈易有网友说你妈妈在四月份就在征婚网发布征婚信息,并介绍自己是检察官,月均收入2000-3000,是不是真的?”陈易沉默了一下,说:“是真的!我妈妈嫁到昆明也是我做的主,发征婚信息也是我替她发的!不过有夸大,年龄我改小了两岁。(1954与1956)”我紧接着问:“你当年只有十来岁,能替妈妈做主吗?”她答:“爸爸去世了妈妈很可怜,我不想让她孤独,就替她做主了。”我觉得问到这里应该岔开一下话题,以免给她压力过大,便又海侃猛吹了一会儿,没看错的话估计她同学都把我当呕像了!
      
      吃饭的时候,陈易说有个山东的老人家从荷泽过来看她和她妈妈,并说老头自称有药到病除的本事,我和张同学很感兴趣,决定吃完饭去看一下这老头!又聊了很多,录音很麻烦,略过。而后陈易答应了我去她宿舍的请求,我们先到学校招待所找那老头,未果,便直接去寝室。
      
      女寝室管得严,说了好一会,才让进去。陈易住在一楼,是1200一年的宿舍,我进去后觉得现在的学生学习环境真好,以前我们总有恩从铁架床上往下栽,现在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宿舍是四个人设置,下面为学习台,上面是床位,往上去有木楼梯台阶,搞得我很羡慕。陈易给我说了她的床和她妈妈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的床,还算不错。桌子上的陈设也比较好,布娃娃类的多。陈易的电脑是黑色的,我问她啥时候买的,她说:“去年吧!”我问多少钱,她说:“很便宜,破电脑,三千多块吧。”又说:“我平时不是喜欢写东西吗,妈妈就给我买了电脑。”我说能打开看一下吗,她说可以。
      
      我问了她一些重庆版的事情:“重庆版的网友有人和你联系过吗?”她说:“有一个男的,打过电话!”再问:“有人过来做过调查吗?”她说:“有一个人说要过来的,但电话后再没音讯。”我问:“你认识坏得光和杨文宇吗?”她说:“杨文宇啊,我从没见过,也没联系过,听说他为我背了很多黑锅,我真想谢谢他。”我说:“不用谢谢,我们来了就会证实这些的。”
      
      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对帐目,她答应我们看帐目。我之前问了她,总共收到多少捐款,她说:“十万四千多吧!”因对她委托别人发布的帐目有疑问,我们在她的同意下,看她操作自己的工商银行帐号,在征得她同意后,张书舟同学下载了相应抓图页面。帐面上金额显示是“十万六千元整”,我问陈易:“不是只有十万四千多吗?”她说:“里面有我的四百块,是我爸爸单位给我每月四百的帐号。”我说:“一会能不能去查一下海外帐号的钱?”她说:“可以!”
      
      看完帐目,我问她:“按照网友提供的资料,你这边应该有收到邮政汇款吧?”她答:“有,不多,就一两千块钱。”问:“准确点。”答:“几单,大概2200元吧!我交给了妈妈。”我问:“海外捐款应该有吧?”她答:“没,就一单,BLUEBEID,英国的。”我没有问我们知道的另外三单海外捐款,担心她接受不了,但我心里还是比较不踏实。
      
      转移了一下话题,拐到了鞋的问题上,她把鞋摆到了楼梯上,我拍了些照片,看起来鞋穿了不短时间,因没有上NIKE网站,无法现场核对属于啥时候的款式,但看起来不是十分旧,可能是保养得好吧。眼镜还剩一下一片,是蓝色的镜片,我问她:“你的眼镜应该是去年你妈妈住院期间买的,你先和你同学去另一个医院,而后你俩一起去购买了这幅眼镜,网友这么说,是不是属实?”她答:“是的。但我是用我打工的钱买的。没用妈妈的一分钱!”我问:“你妈妈在住院,你家房子都卖掉给她筹集手术费,你为什么不省一点,给你妈妈治病用呢?”她沉默了,没有回答。
      
      陈易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打开了天涯的短消息,让我们看她和谁联系过!拍照到最后一页,发现她和杨文宇有过一次短消息联络,没有看到与坏得光明磊落等有交流。在最后一页末尾,我看到了一篇被转移到地下广场的贴子,题目很长,发在舞文弄墨。至此我才知道出现在杂谈的贴是第二次发,并修改了题目。我问她为什么要修改题目,并起这个名字,她答:“第一次发错了。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能让大家看到我的决心,大家看到才会帮助我们。”紧接着她补充道:“开始我没想到会这么多人关注的。”我又问:“你发贴你妈妈知道吗?”她答:“不知道,妈妈在上面睡!”再问:“你发贴前和人商量过吗?”答:“没有!”停了一下:“哦,有,和移植城的阿姨商量了,她教我的,让我上网寻求帮助!”我再问:“你妈妈的病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么?医院有没有说一定要做二次肝移植或多器官移植手术?”答:“妈妈病情很严重,开始是要做。”
      
      我没再问很多,拍摄了一下其它东西,金官人打电话说赶到北碚了,我说我们马上出去银行,让他直接到彩虹桥下找我们。
      
      
      (第四段会和她妈妈见面,同时有带陈易上缙云山寺庙的状况,我们心里一直期望陈易能坦然面对所以状况,并把所有真实的事情坦诚的说给我们听!”

       四:“妈妈是骂过网友”、“去年没接受过捐助”
      
      在陈易宿舍,我问了些问题,我觉得十分重要,得补充上来。
      
      我问陈易:“有网友贴了你妈妈在移植城的回贴,说有报道说你妈妈骂网友‘这些人这么说我女儿,不得好死’,是真的吗?”答:“是真的,但话没这么说,有些相似吧!”问:“那你觉得你妈妈这么对待对你们施以帮助的人,对不对呢?”答:“我妈主要是太激动了,看我急,她也就急!”问:“为什么不能对对你们有帮助的人抱有感恩之心,而要恶语相向?”答:“没有啊,我和妈妈其实很感谢帮助我们的人。”问:“哪你的同学承认帮你处理蓝恋儿的事情,并用不同身份登陆对她进行攻击、恐吓、谩骂,你怎么看?”答:“我没怎么看啦,当时就是急,但现在我很平静,一切都过去了。”问:“那你现在恨蓝恋儿吗?”答:“不恨。” 问:“有媒体报道说有外企给你抛高薪,是真的吗?”答:“没有啊,我根本没有肯定过这事,报道就出来了。”问:“那有报道说有人给你介绍30万年薪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吗?”答:“根本不可能,根本没有。”问:“你看到过相关报道吗?”答:“都是同学们说的,我基本没看到过!”问:“你心里愿意有这样的报道吗?在失实的前提下,为什么不指正?”答:“我们毕竟需要媒体帮忙,就没想那么多。”问:“你觉得这样是否对帮助你的人不公平呢?”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当天我们出了陈易宿舍,在学校旁桥下等金官人,本来是要去看一下海外帐户里的明细。金官人一起来的有一位重庆网友,他没告诉我具体身份,见到陈易后金官人阐述了自己的立场:“陈同学,我得给你说明一下,我是没有恶意的,只是过来把事情搞个清清楚楚,我不代表任何权威机构,只是网友。”而后告知她:“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有压力,我们会把事情搞清楚,知会给所有等待事情真实情况的好心人,那时候一切都会好,但我希望你是诚实的。”一起去中行,已经下班,又找了一家,查对时说开帐户的时候没有写什么币种,只有开户费50元,陈易说自己不懂怎么开海外帐户,是报社记者陪她一起去开的。
      
      这段时间开始,所有的调查都有四人在场,包括金官人、张书舟、陈易和我。因考虑到帐目核对仍然需要仔细,我们决定晚上不返回重庆(我本来是住在学校宾馆),和陈易说好明天的安排后,我们和她分开。去北碚酒店开好房间,很疲倦,因金官人是考虑到我的安全问题才赶过来协助,我觉得很惭愧,便一道的去找地方吃饭。
      
      这个时候的北碚比较凉,我穿长袖都觉得有点冷。吃饭的时候和老金进行了沟通,大家的意见是保持公正、善意、透明、公开,只阐述事情的过程,不做无谓的评论,以免错失而对各方造成伤害。自由调查在国内无先例,我们需要谨慎,虽然是一项必须按照真实状况纪录的调查,事关所有爱心人士甚至民间慈善行为的震荡,但我们必须保持客观!因陈易提到有荷泽老神医的事情,我们吃完饭后便赶到学校想会会这位老人。虽然心里狐疑,但还是得用真实来反映实况。
      
      到招待所敲开门,面前的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头发花白,神情不是很自然。因陈易说要休息,没有过来,我们就说我们是陈易的亲属,想和他谈一下怎么治疗以及费用的问题。这位老神仙实在有意思,他说自己可以治疗所有疑难杂症,象子宫癌类的病他一般一两副药就痊愈,从肝癌扯到性病,从艾滋病扯到长生不老,老人家算是彻底的把我们当范伟来忽悠,我们忍住了,没说别的,只一个劲的夸他厉害。而后问费用,他说象陈母的病,一般他几副药就好,费用看着给,不给也不要。我们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说书从荷泽的报纸上看到的,深切感受到陈易的遭遇,万分同情她的处境,便过来了。直到送我们到门口,老神仙还在念叨着给我说长生不老药的事情,我知道我不是秦始皇,就很不感兴趣的和大伙离开了。
      
      这一晚上,先是带金官人熟悉地形和周围环境,在对比分析这两天的资料,而后很疲倦的睡。明天起来,便往学校赶,因昨晚张书舟与金官人相间恨晚,侃到了三五点,两个人精神不是很好。再去了一次陈易的宿舍,金官人看到了陈易宿舍的环境,在陈易宿舍无意间被张书舟翻到几张报道的报纸,至此知道陈易并非没有看报道,我没问她为什么否认自己看过报道,不做猜测。昨天下的银行页面不能打开,今天重新下。下载的时候,金官人和陈易聊了不少。金:“陈易,据我们所知,你接收捐助的渠道不止工行帐号一个,除了这个和海外帐号外,你还有有没有其它接收捐助的方式?”陈:“没有,哦,有,汇款有一点。”金:“多少呢?”陈:“我给八哥说了,2200的样子吧。”金:“你为什么在发贴的时候不把你妈妈有医疗保险的事情写上去,也不提去年接受过捐助的事情呢?”陈易沉默,而后答:“去年没接受过捐助。”金:“我们看到了泸州晚报的报道,指明去年泸州市检察院对你们进行了捐助,是不是真的?”陈:“那是单位捐的,不多,就两万多。”金:“好象报道是有三万?”陈:“那我不知道,好象是两万多吧。”
      
      我没有问陈易很多问题,因为我还是心存善念,总希望这孩子能够幡然醒悟,至少我很不愿意看到真的剥皮抽筋的现象出现,那不符合我的最终意图:我不是来害人的!也正因如此,查完帐目后,备份完相关帐目资料后,我们吃饭,我还在和金官人、张书舟对她进行不断的劝解和点拨,金官人用大家提供的部分资料不断的暗示她我们知道的绝对不止一点点,这个时候我很希望陈易能十分诚实的告知大家所有实情,而不是让我们残忍的进行一步步追查。饭后我提议去缙云山寺庙,金官人和张书舟可能都没意会到我的意图,但我坚持要去,我希望能看到陈易一刹那间的回头,那将是善之大焉!
      
      在这个据说王菲和李亚鹏放生数百只动物的地方,金官人很虔诚的拜了,我看着陈易购买香烛,也是很虔诚,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心里在祈祷什么,但我肯定她这一刻是不平静的。从山上下来,直奔汽车站,因陈易要办理一些助学贷款手续,我们决定让她先不去重庆,明天一早去医院我们直接汇合。
      
      (一写没到陈母出现,下节吧,我得慢慢整理,很庞杂,希望大家理解,我还得混糊口钱,谢谢!不是吊大家的胃口,到最终大家会明白的。)
     
      第五:直面“坏得光明磊落“,初见陈母。
          
      到重庆的车上张书舟和金官人都睡着了,我上网给大家在群里通报,这是到重庆后第一次告知大家:我们已经在重庆了!群里支持调查的网友们一片哗然。我告诉了大家为什么我一直放烟雾弹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避免消息泄露,导致调查出现障碍。大家在表示支持的同时,也表示理解,毕竟这是有一些不可知风险的事情。在线上联系到了重庆的天涯网友,说晚上要请我们吃饭,觉得很不好意思。
          
      金官人在解放碑有房子,在公寓酒店,他很熟悉这边,在我们到之前,他夫人已经替我们办好了打折。天色已晚,放下东西下楼,金官人夫妇说要等几个他们群里的重庆网友,我这边也联系到了怡然自乐,大家准备碰一下。在大世界七楼外婆桥,大家彼此介绍,但似乎都很熟悉,金官人海阔天空的侃,我们埋头苦干的吃。重庆的网友分外热情,但因调查的事情,我心里还是十分沉重。吃完饭大家提议继续去喝酒,期间张书舟告诉我说:“烟花烫昨晚给我说,坏得光要请你们喝酒!你来了就不是伪行动者,他要兑现诺言。”我笑了笑,和金官人一致觉得不能让坏得光破费,要喝我们自己来!这时候我们对坏得光还有些陈见。
          
      去好乐迪,主要是为了等坏得光,因有些情况确实需要和他核实一下。11点后,坏得光来了,看起来长得蛮厚道的,不是小屁孩,成熟男人。我和金官人左右包围的态势,和坏得光聊。坏得光证实:他们没有去实地调查,但他列举的证据是泸州检察院寄给他的;之所以发起呼吁是出于善良,而原因来自传统媒体的普遍介入,所以没有去做实地考察。他一再阐述,这件事情重庆版的人没有去见过陈易,慈善酒会也是在大家看到质疑后零时决定调整比例,把大部分捐给周安华。这个晚上没打架,气氛还算融洽。
          
      回到酒店,整理第二天要做的东西,忽然发现喝得有点难受,可能是没吃东西空腹喝的原因。没有上网,也不注意把手机给出关了。第二天起来头疼得厉害,一看时间都快11点,匆忙收拾,并给陈易打电话,她说她中午才能到医院。一开机就连着接了七八个电话,都是一通就喊:“你们没事吧!我们大家都急死了”一类的话,搞得我很惭愧!我们在告知他们我们已经到重庆的同时,一并告知假如在24小时内我们的电话不通,便立即报警,加上群里有网友说我们遇到了危险,把天南地北的关注者急得够呛。
          
      吃不进去饭,凑和了一下,与金官人和张书舟赶去医院。在住院部门口,保安拒绝我携带相机入内,我哄了下他,他告知我们可以从负一楼上,这里上去他要负责任的!在西南医院肝胆外20楼5号床,我们见到了陈易的母亲。看起来精神还好,清瘦,干练,穿着病服也看得出相貌不错。她招呼我们坐下之后,坐在病床上,我说明了来意:“阿姨你好,我是深圳网友八分斋,来看看情况,你病况还好吧?”答:“不好哦,没钱治疗,在医院我只交了2000块,今天都用完了。”然后她问我:“能看下你的证件吗?”我说:“可以,我得给您阐明一点,我不代表任何官方媒体,我只是普通网友!”然后我把身份证递给了她。她似乎很认真,拿了眼镜戴上,仔细的看了一会我的身份证,然后还给了我。
          
      我问:“我能拍几张照片吗?主要是为了给大家证实你确实在医院!“答:“最好是别拍,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大好。”我说:“没关系的,生病大家都理解。”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收起了相机,开始和陈母的第一次聊天。
          
      “阿姨你好!陈易发贴求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答:“现在知道了,以前根本不知道。”问:“她发贴前您不知道吗?”答:“不知道,我在床上睡觉!我这个女儿啊,可乖了,写东西写得很好。”问:“那您觉得她这么做对不对呢?”答:“我女儿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子,她能这样做,我很高兴。”问:“有网友说你有报道说你指着天涯的回贴骂网友不得好死,是不是真的?”答:“我怎么可能骂这些好心人呢,绝对没有!”(这里我脑海里闪过的是陈易肯定的说她妈骂过的场面!)问:“你觉得网友们对你们的帮助,是否应该得到相应的善意回应?”答:“我主要是有病在身,我女儿又小,很多事不懂!”问:“那你觉得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你们的方法得当么?”答:“上网时间少,主要在忙治病,我女儿着急,就发贴求助,没想那么多。”问:“陈易说照顾你的亲戚她把国土局给的每月四百给了她?”没有回答。
          
      在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我们刚坐下,我刚介绍完自己,陈母就说:“你们是好心人,比天涯上那些乱说话的人好。尤其是那个金官人,说的话价值能把人气死……”而后金官人沉着气没吭声,张书舟在旁边瞪大眼,我继续听:“你旁边这位是?”我说:“他是上海过来的网友!”金官人接过去:“陈妈妈,我叫金官人!”陈母:“哦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对不起!”金官人:“没啥,我确实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呵呵。”
          
      和陈母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医院护士来病房,她把护士叫到床前,哭着:“护士啊,你看我一天没上药了,求求你了,给我打些药吧!”护士:“你的钱没了,我们没法做主给你用药!”然后在声泪俱下中,陈母和护士争了起来,不过很快就争完了。护士走后,陈母很伤心,说她们真的好可怜,没钱,药用不起。而后说她女儿写的东西好,问我们看过她写的怀念父亲的文章没,并强调当时这篇文章把她看哭了。我看了一下张书舟递给我的费用单,发现就是当天输血用掉1100,另一药物400,而入院时间是国庆后,便问陈母:“你这么重的病,入院交2000不够吧?”答:“是啊,但没钱,我们怎么办啊,没得办法!”在这里,我没有问其它问题,但在病房决定明天去一趟泸州!
          
      临走的时候,陈易送我们到电梯口,我们等电梯很久!就在我们上电梯前,看到了令我们十分惊讶的一幕:一个穿病服的女病人在前面笑着小跑,陈易在几步外笑着追赶……很可惜,这一幕没能拍下来,但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金官人并且和陈易对视了一眼。
          
      (下一节写泸州之行,其中有房产等令我们瞠目的信息!)

      六:泸州之行,陈易母女的住房和检察院对《泸州晚报》报道的澄清。
          
          赶到沙坪坝时十点,陈易从医院赶到了车站和我们汇合。金官人购买了四张去泸州的车票,还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出发。在车站旁边的网吧,张书舟和陈易上网,我和金官人在旁边酒店大堂商量如何切入调查的问题。
          
          车程三个小时,雨下得不大,但很潮湿。泸州到重庆的高速公路限速,跑到90就叫“已超速”!这是个很干净的城市,十分清爽。陈易说在城里就能闻到酒香,整得我十分向往。因检察院三点上班,我们先去吃饭,在路边上吃火锅,味道还算不错。在去吃火锅的路上,陈易告诉了我他们卖掉房子的位置,刚好经过,是国土局的房子,外观看起来比较老旧。
          
          吃完饭去陈易母女现在住的房子,是检察院的宿舍楼,外面环境还不错。进到她家,觉得有点乱,不过沙发看起来还好,实木,款式不算新。家里陈设很简单,两房一厅,看起来久不住人,有些潮湿。看了一下她家,拍了些照片,金官人和陈易聊了一会。总体看来,这套房子还不错,至少算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环境,不象在重庆时知道的信息“住很小的房子”一样。
          
          下楼赶到泸州市检察院,在五楼找政治处,说在楼上开会。让陈易联系了她妈妈,等了半个小时,见到了一位陈易妈妈的同事,是一位主任。我和他聊了一会,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问:“您好,打扰您一会儿,我是深圳网友,来了解一下陈易她妈妈的事情。”答:“好的。”问:“根据泸州晚报9月23日的报道,陈妈妈在1999年做过脾脏切除手术,单位给她送去了三万元,能给我说一下情况吗?”答:“不是1999,2000年,他们写错了。”问:“那三万元是否给过呢?”答:“不是给,是单位先垫付,当时她在昆明,我们单位专门派了两个人去昆明看她,并把钱送了过去!”问:“2000年有捐助么?”答“没有。就我和几个同时,相互熟悉的,那家有事就凑一点,总共给了500。”问:“去年陈妈妈手术时,根据《泸州晚报》的报道,也是送过去三万,并捐款三万,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吗?”答:“送过去的三万是垫付,捐款两万五,后来工会又凑了五千,总共三万。”问:“陈易说她们把爸爸生前留下的国土局的房子卖掉了筹集去年的手术费,并说卖了九万元,你知道这些情况吧?”答:“卖掉的不是国土局的房子,是检察院集资的房子。”当时陈易出去洗手间,不在。我再问:“陈易说是国土局的房子,她妈妈说也是。”答:“应该不是,国土局的房子几年前就卖掉了,集资购买检察院的房子,就在百子园,160平米。”问:“你说的百子园在泸州哪个位置,我们能去看看吗?”答:“可以啊。她们卖掉的是那套房子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你们还得问一下她妈妈。”
          
          感谢完之后,我们下楼准备离开,陈易说要等着拿点药给她妈妈,对方没下班,得到五点。我们打车赶到百子园,小区地段不错,房子外观在泸州算很不错。院子绿化得很好,假山藤蔓。在拍照的时候,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冲我一通火,让我少在这里拍照!我回到车上问司机:“师傅这个地段的房子现在在泸州大概多少钱一平米?”司机说:“这个地方好吆,得一千四五吧。”问:“在泸州一千四五的房算不算好的?”答:“最好的了。”没再问,陈易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卖掉房子的事情她也不知道,问国土局还是百子圆的时候,她没做回答。
          
          赶上车已经五点,雨下得很大。在车上坏得光一直在和我联系,我上网给大家通报情况,报平安。但这个160平米实在让我如噎在喉,至少在这里,话没怎么对上,我但愿能从陈母身上得到准确答案
      
      七:二次直面陈母,看望周安华父子。
          
      回到重庆已经八点半,赶回酒店与金官人夫人汇合,与张书舟四人找了地方吃饭。其间坏得光明磊落与我联系,说晚上要和重庆版和一些媒体的朋友见一下,我问了金官人,他同意,就答应了。
          
      因坏得光明磊落之前已经把那封引起争议的信件交给了我,确实是泸州市检察院邮寄给他的一个报道,对坏得光明磊落已经没有什么恶感。与朗香等人也经过沟通,证实并未与陈易有过当面接触。重庆网有很豪爽,好客,也大方。
          
      第二天上午处理了一些事情,下午赶到医院,第二次见到了陈母。我们似乎已经很熟悉,都开始寒喧了。她的身体看起来是比较弱,不过陈易一直在说她妈妈生命力很强,医生都觉得是。我简短的问了一下情况,她说仍然是没有钱治疗,都停了药。我问:“陈阿姨,我们回来了,单位说去年给过你一些捐款。”她说:“是的,二万多块钱。”再问:“先前说单位先给你送过去三万,是怎么回事呢?”答:“三万五,在医疗保险报销后就扣掉了。”问:“医疗保险去年总共报销了多少?”答:“很少的,扣得很死,总共花了三十五六万,最后只报销百分之四十!”问:“具体是多少呢?”答:“十二万五吧好象。”问:“那就是说去年你的费用总加上检察院的捐款,总共报销掉了有十五万左右。”答:“差不多吧。”
          
      叉开了一会话题,过了十多分钟,我又问:“阿姨检察院的说你去年卖掉的房子是检察院的集资房?”答:“哦?是啊!”问:“那陈易在网上和回贴里说卖掉的是国土局的房子?”答:“她不知道嘛。”问:“那检察院的这套房子有多大呢?”答:“220平米吧。”问:“检察院的说160平米?”答:“那是他们搞错了。”停了一会,她又接着说:“我开始是220平米,后来要治病,就把220平米的卖掉老,还完贷款,剩下九万块,卖了120平米的。”我问:“那国土局的房子卖掉是为什么呢?”答:“供女儿上学,花掉了,女儿上学很花钱的。”问:“那你120平米的房子卖了多少钱?是贴子里说的九万吗?”答:“是,好可惜,现在那房子都涨价了,好亏。”
          
      不想继续问下去了,这几个数字让我和金官人、张书舟觉得不可思议,泸州之行的疑问并没有彻底解除。出了西南医院,直接去新桥医院,去看周安华,因预计明后天就要返回。
          
      骆驼茶馆之前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我很惭愧去得晚。从在深圳他开始找我问怎么公布帐目和操作公开捐助,到我去重庆,一直有给我电话。到病房看到了周家父子,十分憨厚,淳朴。周安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他师第已经告知了他。简单问了一下情况,了解到他们发的贴子属实,翻看了他父亲之前的病历,在拍了周安华接受所有捐款的签收单据、支出单据。心里还是觉得温暖,毕竟这对父子情况没有丝毫问题,而咎待救治。
          
      在病床上,我让周安华看了骆驼发的贴子,和大家对他的祝福。周安华比较激动,他是个不善言词有点害羞的人,让我替他发点消息上去。我发出信息后,有网友迅速跟贴,在我们的群里,大家都给了他祝福。和金官人凑了点钱,尽微薄之意。因又要返回一趟西南医院,我们匆忙离开了。
      
      八:金官人夫妇先我一天返回上海,陈易告知央视到场再赴西南医院。
          
      订机票的时候,回深圳的票八折,我就推后了一天。老金夫妇定了15号,我订16号。14号晚上大家为金官人夫妇送行,坏得光明磊落和朗香、重庆大学硕士生导师(周安华的导师)、骆驮茶馆、怡然自乐、张同学、唐姓姑娘一行人,在重庆体育馆旁边吃饭。因考虑到部分资料的核实,我们没有过多的谈论陈易的事情。之后金官人余兴未了,我们再去吃露天烧烤,宰了重庆网友怡然自乐一把。
          
      金官人一直在嘱咐我注意安全,要即使和他联系,并让我不要贸然接触媒体。而我的计划是第二天去重庆发报道的媒体核实情况,因我们调查的内容至少可以证实报道有虚假捏造,陈易自己也否定了多篇报道。这个晚上最蹊跷的事情发生在凌晨四点,我们和坏得光明磊落去酒吧,这是重庆比较有名气的酒吧,人多而杂。就在我们喝酒的时候,金官人失踪了一会,出现的时候到我耳边说:“你去看一下那个是不是陈易!”我和张书舟同时过去,从两边走过去,在我和她打照面的时候,她把头埋进了旁边一男生的肩膀上,背对着我。但愿我们是看错,而那个女的不是陈易!
          
      折腾到快天亮,吃完早餐回酒店,因巧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这一巧遇也让我们觉得失落,甚至失望。直到现在,我仍然抱有陈易回头的希望。在酒店凑和睡了一会,张书舟要回学校,耽误他的学习和时间,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中午金官人上来,已经准备好了行李要离开。又嘱咐了我不少,让我干脆不要继续去一个人调查,休息到明天返回即可。我没答应。
          
      下午他们俩走了,我倒是觉得有点小茫然,虽然对陈易事件心里有所忐忑和测隐,但面对着公众资源的被使用,尽我所能的还原一点真相总是好的。他们走后我联系当地报道的媒体,时报、晚报、晨报、商报,都说周末,没有人在。于是跑到重庆电视台,也没找到人。
          
      四点多,陈易给我电话:“八哥,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来人了,说有人举报我,来调查!”我听了有些意外:“哦?别担心,没事的。”她说:“你过来看一下吧!”我说:“好,我马上过来。”赶到医院时,在病房看到了中央电视台女记者,没看到摄影师,打了个招呼,看起来陈母和陈易都很激动,也比较慌乱,可能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来意的原因吧。后来知道女记者是社教中心的丹记者,她没说几句话就赶紧去政治部联系采访手续的事情。我和陈易她们聊了一下。
          
      “陈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恶意的!”她没有说话,头埋在妈妈肩膀上。陈母说:“我们现在真的是被这事搞得烦死了,谁都不想见,你们把钱拿走吧,我们不要了。”然后接着说:“小孙你写东西可要按照实际情况写,不然我们亩女俩从这窗子上跳下去。”边说边指着病床边的窗子。我笑着说:“我没有权利拿走这个钱,我只是个普通网友。但我可以给你们建议,最好把钱转到第三方权威机构,然后监督使用,就能避免很多麻烦。”又:“呵呵,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只会客观公正详实的把情况反馈给网友,即便是反馈,也是我自己看到的,不代表权威机构。”陈母:“反正你写得注意一些,不然我们会让你负责!”我说:“我会按照我看到的真实反映!”
          
      说话的时候丹记者到了,因协商未果,我们决定离开医院。因为中央电视台《讲述》曾经拍过我们捐助的片子,所以到后来便不很陌生。陈易和我们一起到南园大酒店,丹记者邀请我一起吃饭,完了聊聊,我说你们吃吧,我约了重庆媒体的朋友。临离开丹记者问我:“你明天能不能不走,再多留几天,我们一起走?”我说:“我考虑一下吧!”她说:“拍完陈易再和我联系。”

       九:答应配合央视拍摄,改签拖延迟走三日。
          
      这个部分本来内容很多,因央视暂时没有播放,我不进行详细的记述。
          
      14日晚上11点,我和重庆记者柴*分手,赶到南园大酒店,和中央电视台记者阅读了一下网络上的相关问题。因牵扯到部分拍摄内容,暂时不做说明,望理解。
          
      15日早上,重庆网友怡然自乐在我到南园大酒店后赶过来汇合,我主要是考虑到不能没有第三方在场,所以就拉一个“下水”。当天又折返到我住的酒店,在酒店大堂側咖座拍摄了我的采访。而后赶到新桥医院,去看望周安华,并对其境况做了拍摄采访。
          
      16日——18日,采访陈易、陈母,到陈易学校采访拍摄。其间有数次陈母对我说要是我怎样她们就怎样的话。在18日下午,去红十字会,并未与重庆晨报的一起去,而是补充完陈易的拍摄后出来才碰上,当时我问陈易网络上被公布的邮箱是不是真的?她说是。我马上问:“你肯定?”答:“是的,是真的。”问:“那里面有很多信息也是真的吧?”她说:“是的。”我问:“那里面透露很多人给你捐钱的信息,都是用转帐方式吗?”她说:“我也不知道。”再问:“有人说你的一些资料显示有过一笔五万的捐款,有吗?”她马上就哭了,然后就出现丹记者劝她的镜头,然后就出现晨报所谓的“真的没有……”之类的“报道”。详细的等事后再进行批驳和披露。
          
      18日晚,陈易过来补镜头,在我的房间,我打开了电脑,打开了天涯里发出的邮件跟贴,我指着其中一个邮件问:“这里有人说给你捐助了,并说明用的是汇款,不是转帐,你有收到吗?”她说:“没有”。紧接着我翻下去好几封,一一指出,她都没有给出具体答复。在我问她:“这么多汇款的,你只收到十万六千的工行帐号资金,别的没有吗?”她说:“有。”问:“多少?”……这个地方很戏剧性,后来丹记者接话: “不是七千多吗?”我问:“七千多?陈易你不是告诉我只有2200吗?”陈易说:“那是你取得时候我刚取出来的,前面的七千多我以前取的交给妈妈了!”我问:“到底是2200还是7000多?”答:“一万左右吧!”我问:“你为什么要隐瞒我?”答:“我相信中央电视台,不相信网友,也不相信你们!”我说: “钱是网友捐助给你的,不是中央电视台捐助给你的,你总得有坦诚相待的心吧?”她开始大哭,我说:“假如我替你公布出去你收到的邮政汇款是2200,别人汇款的人不骂我欺骗大家?”陈:“没有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有一个学生给我寄了一单6000块!”我说:“那你觉得我把2200公布出去,这个学生看到会怎么想?别人会说我在替你骗他们!”她哭着没再说话,我也没再问,这个时候我心情很糟糕。
          
      临行前,我还是在希望陈易能够幡然醒悟,虽然我们给她带去了压力,但这不是没有原因。中央电视台如果顺利播放完该期节目,我会把拍摄的经过经他们同意后写出来放到这里。这是一件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都不会结束的事情,但愿天下好心人能安心,善良人能善罢,只针对此事件而不针对具体的人,促进民间慈善的完善,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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