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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联合国:当了三个半月的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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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10/05 出处: |
在英国读硕士期间,我一直寻找在英国媒体实习的机会,都没有结果。没想到申请去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实习一事,倒是无心插柳,得以实现。2004年10月18日,我开始了在联合国总部为期三个半月的实习生活。
·闫超·
A 初来乍到闹尴尬
联合国实习生需要办理临时通行证才能够进入总部大楼。当我手持褐色通行证准备进入曾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建筑时,心里既兴奋又激动。
实习生每天都需经安检通道进入总部大楼,程序之严格比机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随身背包和外衣必须过安检,男士的皮带、女士盘起的长
头发也成了检查对象。于是,我干脆每天披头散发进入大楼后再整理。
我的实习部门是新闻部新闻媒体司下的新闻产品推广与发行组。我的上司是来自比利时的卡罗琳。上班头一天,卡罗琳邀我共进午餐,我高兴地答应。
大楼主餐厅是半自助餐,按照点菜分量付钱。我自顾自付了钱便去找位置,结果只见卡罗琳面带尴尬地过来坐下,对我说:“我在找你,因为是我邀请你一起吃饭,所以应该我付钱,你自己付掉了对我有点不礼貌。”我的脸一下子热了,为自己忽视了这个礼节而连忙道歉。
联合国的实习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对于实习生,联合国不负责食宿,不提供任何报酬,联合国给的只是机会。
B 抢手的“包身工”
我的主要工作是协助卡罗琳联络各国媒体。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地位举足轻重。联合国内为工作人员设有不少语言课程,中文课就是其中的热门之一。我的不少同事都是“中文迷”,在走廊上碰到我总不忘抓紧机会过上两招。
新闻媒体司的几个部门都与中国媒体有紧密联系。而这些部门中能熟练地说、写中文的人,除了忙碌的中文电台工作人员外,便是相对自由的我了。于是我便成了“抢手货”,在各部门需要使用中文时,被临时借来借去。
无论什么人要借我,都必须得到卡罗琳的同意,否则她就会因为没有受到尊重而不悦。和卡罗琳关系好的人,可以优先将我借去,关系一般的就要排队了。我好像成了卡罗琳的“包身工”,但我并不介意,因为可以尝试不同的工作。
本文作者在联合国中文电台实习
C 声音录进联合国纪录片
一次,电视制作部门借我去帮助给联合国的一部纪录片“2004年度回顾”的中文版校稿。我在录音室等了好久,制作人玛丽才姗姗来迟。“很抱歉,请再等一会儿,因为我们还缺一个女声画外音,”她说,“中文台只有两位女士,可她们都在忙着录制节目。”
我脱口而出:“你们需要怎样的声音,你觉得我可以吗?”“你愿意吗?”玛丽有点惊喜,“当然可以,你的声音听上去不错,但是你要说普通话,而不是广东话。”
“我只会说普通话。”我高兴极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不要急,我们先把校正的工作做完,再来给你录音。”玛丽也兴奋起来。
虽然最后只有两句台词,但声音留在了联合国的纪录片里,还是让我兴奋不已。为感谢我的小小贡献,玛丽将配音后的样带复制了一份,给我留作纪念。
这次经历让我对视听部门的工作有了浓厚兴趣。由于中文是联合国电台六种语言之一,中文台更是活多人少,每周三制作“一周要闻”时更忙,中文台主任刘克凡每逢周三就借我去帮忙。中文台的7名同事都是“自己人”,工作内容又有采访、剪辑等能让我发挥专业知识的机会,因此我去那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常盼着他们来借我。后来,我终于有机会转到中文台实习。
D 莽闯安南办公室
熟悉了联合国大厦里的人和事后,我便到处打听如何才能见到秘书长安南。
安南的办公室在38层,而我在8层。一天吃午饭时,我突然想:找到他的办公室,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我迅速啃完鸡腿,走进了电梯。
电梯走走停停,最后,里面只剩下我一人。哪里来的“扑通、扑通”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心跳。
“叮”,38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不知是哪只脚先迈出去的,总之两只脚还没有都走出电梯,就被身穿保安服的两座“大山”挡住了。
“大山”甲很礼貌地问:“能看一下你的证件吗?”我忐忑不安地晃了晃脖子上的出入证。
“很抱歉,这不是有效证件。”
“这是的,我每天都用它出入大厦。”我狡辩,想拖延时间。
“不,我的意思,它不是出入这儿的有效证件。”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呃,嗯……”
“那么,请问你有没有预约?”“大山”甲尽职尽责。
“哦,对不起,我想我走错地方了,”我摸摸头,装出茫然的样子,这时候只能装傻了,“我是新来的实习生。”
“大山”们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你马上离开”的手势,并替我按了电梯,他们心里大概想:你这样企图混进来的小角色,我见多了!
终于有一天,安南安排与实习生会面并合影,这个消息成为实习生中的头条新闻,因为不是每一届实习生都有此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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