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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蓝：仪式已经结束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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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5/09/28 出处： |
仪式已经结束了，但是……
提交者 : 那么蓝 于 PAOWANG.COM 北京时间 2005-09-28 10:44:19
结束了，很快回到家，洗了一把脸。泡网的一个好朋友对我说：难得就能见到今天八、九点钟的太阳。
是的，我们都是幸运的，每天起来，发现自己健康地呼吸着清新或污浊的空气，发现亲人还在，世界仍在运转。这种幸福的空气经常令我们麻木，直到一个朋友的逝去。
前两天的夜里，和老榕一起去王崴家，意外地看到蒋好书比我想像中要坚强许多。她瘦小但不单薄，哀伤却还能微笑，甚至能努力地让我们跟着微笑。她对我说起王崴在医院中的一些事，让我悲恸不已，我无法转述那些事，我只能说，在我读过的文字中，我找不到什么情节可以和它相比。那时候，我无法注视她的脸，只能看着她几近痉挛的双手、不断地点头，听任眼泪滑落。在那种时刻，悲伤都是浅薄的。她说，王崴是一个天才，他让她的生活每时每刻都充满光芒。她说，王崴每天都要问她，“你会不会永远爱我？”而她始终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暗示。她坚信王崴是一个文曲星，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告诉她什么是爱，什么是单纯而有信仰的生活，什么是坚守，她宁愿相信这一点，她不会放弃……
早晨，到八宝山的时候，看到她捧着王崴的照片，脸上仍在微笑，在应付着那些不得不应付的事情的时候，她右手的手指始终在摩挲着照片，下意识，盲目，抽象，仿佛没有触觉，又似乎在倾诉。
灵堂中聚集了很多人。没有统计，估计泡网大概去了将近50人，每人手里拿了一朵白菊花，很多花圈，非常多的花圈簇拥在一起，在上面能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看到了全侃，他专程从新加坡飞回来为王崴送行，他是个温和而坚定的中年人，个子不高，气质沉着。我看到道士和阿北夫妻急忙赶到，额头上带汗，因为火车晚点。我看到85好兄弟拿着相机在忙碌。看到了绝色台北，当我步入灵堂时，她走在我身边、递给我一张纸巾。许多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在人群中闪耀，有的人许久许久没见，却聚集在那个悲哀的处所，一切恍如隔世。我在泡网阵容的第二排，手拿白菊，向着逝去的兄弟三鞠躬，他的面容仍是熟悉的，但他躺在花丛之中，再也不能对我们微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他还那样年轻，他就这样永远年轻着了。我和蒋好书握手，她很坚强，她认出了我，对我说，我们要努力，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要和我们一起把王崴的精神财富传承下去，他的梦想、他的才华、他的纯洁与义无返顾。
走出灵堂的时候，我看见新浪衣食住行的几个兄弟飞奔而来，其中有红烧肉大哥，他的样子丝毫也没有改变，鬓边有白发，穿着几年不变的、分不出新旧的凉鞋，脚上似乎还有尘土。
我们送花圈去烧。太多花圈了，烧了很久很久，两个大铁炉里火焰熊熊，竹子在火炉中哔拨做响。王崴必定能看到这一切，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必定能看到这些花朵与火焰，看到泪水与微笑，他必定能收到来自这个世界的祝福。他在这个世界里短暂地经过，如星辰划过天际，但他知道他留下了什么。在把花圈塞进炉火中的时候，扭头看见蒋好书正在整理王崴的旧物，眼泪顿时又夺眶而出。生死相隔，但生与死的距离也许无限逼近，只是我们无法看透其中的那道门。
青烟飘过。尘埃宛转，皮相原本无相；风华卓尔，此生即是长生。
王崴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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