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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史学界不愿提及的真实蒙古史(下)
    时间:2005/09/13 出处:
    第五章、鞑靼帝国的崛起及其首领,皇帝和王公们行使的统治权
      
      谈过了他们的风俗,现在该谈谈他们的帝国了。首先我们将谈谈它的始兴,其次谈谈它的首领,第三,谈谈皇帝和王公们行使的统治权。
      
      在东方,有一块土地(关于这一块土地我们在上面已经谈过了),叫做蒙古。有一个时期,在这块土地上有四个部落居住着。一个部落叫做也可蒙古(Yeka Mongol),意思是大蒙古;第二个部落是速蒙古(Su─Mongol),即水蒙古,但是这个部落的入自称为鞑靼,这是从流经他们领土的一条名叫Tartar的河流而得名的,第三个部落称为蔑儿乞惕(Merkit);第四个部落是蔑克里惕(Mecrit)。所有这些部落的人民在容貌上是相同的,并且使用用同一种语言,虽然他们各自分立,拥有各自的领土和统治者。
      
      在也可蒙古人的领土内有一人名叫成吉思。他教手下学会了偷袭和掠夺战利品,因此他变成世上的强大的侵略者,后来,他跑到别人的领土俘掠人民,尽可能把人们吞并过来。他把他本部人马聚集起来,让他们受自己支配,跟着他做各种坏事。后来人多势众的时候,他就发动了对速蒙古人或鞑靼人的战争,杀死了他们的领袖,经过多次战斗,最终征服了所有的鞑靼人,让他们当了奴隶。
      
      在这以后,他又同所有其他部落作战。他向蔑儿乞惕人(他们的地盘与鞑靼接壤)作战,也征服了他们。然后他继续进攻蔑克里惕人,并间样地击败了他们。
      
      当乃蛮人(Naimane)听说成古思做这些狂妄自大大的事,大为震怒,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个非常厉害的皇帝,所有上述各部落在过去经常向他进贡。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儿子们继承了皇位,但是他们年轻而愚蠢,不知道怎样统治人民;却互相闹
      分裂不和。在这个期间,成吉思的势力已经庞大了。尽管如此,这些年轻人仍然袭击上述各部落的领土,杀死男人、妇女和儿童,并掠夺财物。
      
      听到这种情况,成吉思就集合了所有臣服于他的人。乃蛮人和喀刺契丹(Karakitayan),即黑中国人,也在两山之间的一个狭谷中集合起来,准备与他们交战(我们这次到他们皇帝那里去时,途中经过了这个山谷)。在这次交战中,乃蛮人和哈刺契丹人被蒙古人打败了。他们之中大部分入被杀死,其余未能逃走的人被俘,沦为奴隶。
      
      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汗,在他被推举成为皇帝以后,在哈刺契丹人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城市,他管他叫做叶密立(omyl)“。在这座城市之南,是一片广阔的沙漠。他们确定无疑地告诉我们,在沙漠里居住的,是一种野人,这种人完全不能说话,他们的双腿没有丹关节。如果任何时候他们跌倒了,没合别人的帮助、他们就不能爬起来。但是,他们有足够的聪明,能以骆驼的毛制成毡子,用它做成衣服,并用它挡风。如果有些时候勒四人追逐他们,并且用箭射伤他们,他们就以草敷于伤口,并在鞑靼人前面勇敢地逃走。
      
      蒙古人回到本国后,就准备进攻中国人,把营地搬到中国境内。中国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率领军队前来迎战。经过一场大战,蒙古人大败,除剩下七个人外,在这支军队里的所有的蒙古贵族都被杀死。因此:当任何人成胁他们说,“如果你们侵入那个国家,你们将被杀死,因为在那里居住着数目众多的人民,而且他们是熟习战争艺术的”,他们就会这样回答,“我们不怕。从前我们曾经被全军覆没,只剩下七个人,可是我们现在又增殖了这么很多人。”
      
      后来,成吉恩和剩下来的人逃回本国,在短期休整以后,他又准备另一次战争。并出发去进攻维吾尔人的领上。畏否儿人是聂思脱里教派的基督教徒。在交战中,成吉思也打败了他们。
      
      在这以前,蒙古人是没有文字的,因此蒙古人采用了他们的字母,。不过,现在他们管这种字母叫蒙古字母。 然后,成吉思继续进攻黄维吾尔人(Sari-Uigurs)、哈刺尼惕(Karanites)”、斡亦刺(Voyrat)、哈纳纳(KaMana)等国领土,所有这些国家都被他一一征服。
      
      在这以后,他回到本国。在短期休整以后,他召集了他所有的人,出发去进攻中国人。经过长期战斗,他们征服了大部分契丹人的领土;他们并见把契丹皇帝围困在契丹的一座最大的城市里面,他们围城如此之久,以致军队的粮食完全吃光了。当他们完全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成吉思汗下令:在每十个人中,应抽出一个人来当作食粮。然而,这个城市里的人用抛石机和弓箭英勇地同他们战斗,当他们把石头用光时,他们就抛射银来代替,特别是使用熔化的银,因为这个城市拥有很多酌金银财物。当蒙古人长期攻城而不能征服它时,他们就从营地挖掘一条巨大的地道通至这座城市的中心,然后突然挖一个出口通到地面上──城市中的居民全都没有发现。他们跳出来进入城市的中心,井同在那里的人战斗。在城外的人也同时进攻,攻破了城门,进入城内,杀死了皇帝和许多人,占领了这座城市,并运走了金、银和所有的财物。他们留下某些将领领驻守中国人的土地后,便班师回国。於是,中国皇帝既已败亡,成吉思汗遂成为皇帝。不过,中国的一部分领土,蒙古人至今还绝对不能征服,因为它是位於大海之中。
      
      我们刚才谈到的中国人是异教徒,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特殊文字。据说他们也有一种《旧约圣经》和《新约圣经》。他们之中有人过着神父和隐士一样生活;他们有象教堂一样的建筑,在这些建筑里,他们在规定的时间从事祈祷。据说,他们有某些圣徒。他们崇拜一个上帝,他们尊敬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他们相信永久的生命。但是他们不受洗礼。他们对我们的圣经表示尊敬和尊重,他们喜爱基督教徒,并给了很多施舍。他们似乎是最为和蔼和友善的人。他们没有胡子,他们的相貌很像蒙古人,只不过他们的脸没有蒙古人那样宽。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语言。人们经常从事的所有各种手艺中,他们的工匠比全世界的所有的地方都好。他们的土地盛产谷物、酒、金、丝绸和通常维持人类生活的一切物产。
      
      当成吉思汗出征回国时,途中由於缺乏粮食,饿得很厉害。这时他们看见一副动物的新鲜内脏,他们把这些内脏拣来,仅除去粪便,煮熟后献给成吉思汗,他就和部下共吃了。这件事的结果是,成吉思下令说:除粪便外.动物的血、或内脏、或任何可吃部分都不许抛弃掉。
      
      於是他回到本国,在那里制定了许多法律和法令,这些法令,鞑靼人务必遵守,不能违犯。我们仅举其中两条。一条法令是如果任何人由於骄傲,自行其事,想要当皇帝,而不经过诸王的推选,他就要被处死,决不宽恕。因此,在推选贵由汗以前,根据这条法律,有一个宗王,是成吉思汗的一个孙子,就受到死刑的处分,因为他想不经过推选就当皇帝。另一条法令是,只要他们自己还没有遭到屠杀,他们就要使全世界降服于他们,他们决本同任何民族讲和,除非它们首先向他们投降。
      
      他们至今已经战斗了四十二年,他们预定还要统治十八年。他们这样说;有人向他们预言,在那以后,他们将要被另一民族所征服,虽然他们不知道是哪一个民族。他们说,在战争中逃得性命的人,将遵守击败他们的人所遵守的同样法律。成古思还下令:他们的军队应由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和土默──即万夫长组成队伍。他也规定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如果一一细谈,将会令人生厌,而且无论如何我不本知道这些规定的内容。在他完成了他的命令和法令以后,他就被雷电所击毙。
      
      成吉思有四个儿子。一个儿子叫做窝阔台(occodai),第二个儿子是术赤汗(Tossuc Chan),另一个儿子是察合台(Chiaady),还有个儿子的名字我不知道。所有的蒙古首领都是这四个人的后裔。第一个儿子,即窝阔台汗,有下列诸子:最大的是贵由,他是现在的皇帝,[其次是]阔端(cocten)和失烈门(Chirenum),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其他儿子。术赤汗的儿子是:拔都(Batur),除皇帝外他最富,也最有权力。熬儿答(Ordu),他是所有的首领中年岁最大的:昔班(siban)、孛喇(Bora)、别
      儿哥(Be冗a)、秃别(Thaube)。我不知道术赤汗的其他儿子的名字。察合台的儿子是不里木(Burim)和合丹(Cadan)。我不知道他其余的儿子的名字。“成吉思汗的第四个儿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儿子如下:一个叫做蒙哥,他的母亲是唆鲁和
      (Sorocan),在鞑靼人中,除皇帝的母亲外,这个贵妇是最有声望的,而且除拔都外,她比任何人部更有权力。另一个儿子叫做拨绰(Bichac),此外,他还有几个儿子,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的名字。
      
      首领的名字如下:熬儿答──他曾到过波兰和匈牙利;拔都、不里(Bori)、昔班、丁杰特(Dinget),所有这些人都到过匈牙列;撒力蛮(Cirpodan), 现仍在海外,正和阿拉伯人土地的某些苏丹作战;此外,还有其他酋领,现在也在海外。下列首领
      是留在本国的:蒙哥(Mengu)、失烈年(Sirenen)“、忽必烈、失烈门(Sirenum)、辛忽儿(Sinocur)“、 绰先奴儿(Chuancenor)、合喇该(Caraca)、速不台(Sibedel),”(一位老人,在他们中间通常叫他“勇士”)、孛喇、别儿哥、马兀赤(Mauci)、阔连察(corenza); 最后提到的阔连察,在他们之中是地位最低的。此外,还有很多其他酋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鞑靼皇帝对於每个人权利大得惊人,除了他指定的地方以外,没有一个人胆敢驻扎在任何别的地方。只有他才能指定首领们应该驻扎在什么地方,而首领们则规定千夫长的地方,千夫长规定百夫长的地方,百夫长规定十夫长的地方。还要,不管他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不管这命令是要他们去作战,是死是活,他们都绝对服从,没有一个字的反对。即使他要他们的未婚的女儿或姐妹,他们也把她奉献给他,不出一句怨言。实际上,每年或每隔几年他都要从鞑靼全境征集年轻姑娘。如果他想要哪些姑娘,就留下哪些。其余的姑娘,如果他觉得合适,他就赐给部下。
      
      不管皇帝派遣什么使者,到什么地方去,这个地方在何处,手下都必须毫不耽误地把驮马和粮食给这些使者。同样的,不管从什么地方来朝见他的携带着贡品的使者,他们也必须供应马匹、车辆和粮食。 然而,为其他原因来的使者们,则遭遇到缺衣少食的折磨,因为发给他们的食粮又糟又少。特别是当他们来到诸王公那里并必须延长停留时间的时候,情况更是如此,因为这时发给十个人的食粮是这么少,连两个人靠着活命都难。甚至在王公们的帐营和在旅途中,一天只发给一次食物,而且少极了,此外什么吃的都得不到。而且,如果他们遭受到伤害,也不能轻易地提出申诉,因此必须忍气吞声。在加上王公们和上上下下的人都向他们索取很多贿赂,如果要不到贿赂,就轻视他们,就是说,会认为他们是小人物,不值得帮助。如果他们是被显要人物派遣的,鞑靼人就会不愿意接受小礼物,说;“你是从一个显要人物那里来的,怎么你给的礼物这么少?”因此拒绝接受。如果使者们希望他们的使命获得成功,就必须高价买通。因此,我们别无他法,只好把信徒们为了给我们费用和施舍的东西的绝大部分都用来贿赂。
      
      下面事项也是该记下的;一切财产都掌握在皇帝手里,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因此没有一个人胆敢说这是我的或是他的,而且任何东西部是用于皇帝的,这就是说,货物、人、牲畜等等。的确,关于这一点,皇帝最近曾发布一道命令。首领们对於他们的部下在一切事情上也有同样的支配权,因为所有的鞑靼人都被划分为在属于领主的户口里。皇帝的臣民和所行的其他人都必须(不提出任何反对) 把驮马、粮食、照管马匹供应给首领们的使者,不管他们是被派到哪里。首领们以及其他人都有义务把母马献给皇帝,作为租金,以便他在一年以内(或二、三年内,随他高兴)能够饮用马乳。处於领朱们管辖之下的人也必须同样以母马献给首领,因为在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简单地说,不管皇帝和首领们想得到什么,不管他们想得到多少,他们都取自于他们臣民的财产;不但如此,其至对於他们臣民的人身,他们也在各方面部随心所欲地加以处置。
      
       皇帝(成吉思汗)去世后,如上所述,首领领们集合到一起并推选他的儿子窝阔台继承皇位。窝阔台召集王公们举行了一次会议,然后分派了他的军队。他派遣拔都(他的地位仅次于窝阔台)率领军队进攻大苏丹的国土和别速蛮(Bisermins)的土地。别速蛮是阿拉伯人,但是说库蛮语。拔都进入他们的领土,和他们作战,并在交战中打败了他们。有一座叫做巴耳赤恩Barchin)的城市,抗拒了很久的时间,因为居民们在城的周围挖了许多陷阱,并把它们盖好,当鞑靼人攻近城市时,就跌进陷阱里,因此一直到他们把这些陷阱填满以后,才能够夺取这应城市。
      
      另一座叫做撒吉干(Sakint)的城市的居民,听到这个消息,出城迎接鞑靼人,并自愿地向他们投降。因此这座城市没有被摧毁,但还是很多人被杀死,其他的人被押走。鞑靼人抢掠了这座城市,并实以新的居民,然后着手进攻额儿纳思(ornas)城市。这座城市人口稠密,因为那里有许多甚督教徒,即可萨里亚人(Gasarians)、小俄罗斯人(Ruthenians)、阿兰人(AIans)等等,那里也有穆斯林人。这座城市的政权掌握在穆斯林人手中。而且,这座城市充满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因为它位於一条河的沿岸,这条河流经撒吉干和木速蛮的地,并流入海中,这就使它成为一个港口,其他的穆斯林人经常同这个地方进行广泛的贸易。鞑靼人用任何其他办法都不能征服这座城市,就在河里筑了一道拦河坝,因此河水冲过城市,把它连同它的居
      民和财产一起淹没。做完这件事后,鞑靼人就进入突厥人的领土,突厥人是异教徒。
      
      征服了这个国家后,他们又进攻俄罗斯,在那里他们造成了大破坏,摧毁了许多城市的要塞,屠杀了大批人民。他们围困了俄罗斯的甘都基辅,在长期围攻这座城市以后, 攻陷了它,并把所有的居民杀死。当我们行过那个地方时,我们看到无数死人的骷髅和骨头,遍布大地。基辅过去是一应很大的和人口稠密的城市,但是现在它几乎什么也没有了,因为在那里目前剩下的房子还不列二百所,而居民们则完全处于的奴隶地位。鞑靼入从那里继续前进,一面进军,一面战斗,破坏了整个俄罗斯。
      
      从俄罗斯和库密尼亚(Comania)继续前进,上述首领们向匈牙利入和波兰人进攻。很多鞑靼人在波兰和匈牙利被杀死了。如果匈牙列人不逃走,而是勇敢地抵抗,那么鞑靼人就会离开他们国家,其实鞑靼也害怕,他们都想逃跑。然而,拔部拔出了他的战刀,在他们面前阻拦了他们,说:“不要逃走,因为如果你们逃走,那就一个人也逃不掉。要战死,就让我们死在一起,因为成吉思汗曾预言过,我们将来要被杀死,这种事情即将发生了,如果这个时刻现在已经来到,那就让我们忍受它吧。”因此从新恢复了士气,他们留了下来,并摧残了匈牙利。
      
      然后他们在归途中来到了莫德维人(Mordvinians)的领土,这个民族是异教徒,他们在交战中征服了他们。其次,他们继续进攻孛喇儿(Billeri),就是大不里阿耳,并彻底破坏了它。他们更向北进,攻击巴思哈儿(Barchart)“,即大匈牙利,也击败了它。
      
      他们离开了那个国家,继续向北进军来到了巴罗昔惕人 (Paroscites)的领土。有人告诉我们,这些人胃口和嘴都很小,他们也烧肉,但并不吃它;当烧肉的时候,他们靠着锅并吸入蒸汽,这是他们恢复体力的唯一办法。就算他们真的东西,也是得极少。
      
      鞑靼人继续前进,来到萨莫耶德人(Samoyedes)的领土。据说,这些人完全依靠打猎为生;甚至他们的帐幕和衣服也都是用兽皮制成的。鞑靼人向前推进,到达一个濒临大洋的地方,在那里,他们遇见了奇形怪状的人。有人肯定地告诉我们下面一这些情况说:这些人在各方面部具有人类的形状,但是他们的脚趾却象牛蹄, 而且,虽然他们具有人类的头,但他们的脸却是狗脸。他们说话时,头两个字和人类说话一样,而第三个字就象狗一样地吠,他们就这样在谈话间歇就吠起来;不过,他们经常回到原来的话题,因此,还是能了解他们正在谈的是什么。鞑靼人从那里回到库蛮尼亚,而且他们之中的某些人迄今还留在那里。
      
       同时,窝阔台汗派遣撒力蛮率领一支军队向南进军,去攻击吉尔吉斯(Kergis),他在交战中打败了他们。这些人是异教徒,他们没有胡子。他们有这样一种风俗:当一个人的父亲死去时,由於悲哀,他就在脸上从一只耳朵到另一只耳朵割下一条皮,表示哀悼。
      
      撒力蛮征服了吉尔吉斯人以后,继续向南,进攻阿美尼亚人。当鞑靼人正在穿过一片沙漠时,他们遇到了某种奇形怪状的人,有人肯定告诉我们说:这些人具有人类的形状,但是只有一条臂和手,生长在胸膛的中间,而且也只有一只脚,他们两个人合用一张弓射箭。他们跑得这样快,以致连马都追不上他们,他们是用独脚跳跃来奔跑的,当他们用这个办法奔跑感到疲乏时,他们就骑在用手和脚转动的车轮上前进。(伊西多管这种人叫为CycIopedes,意思是圆脚。)当这种办法使他们筋疲力尽时,他们又重新使用独脚跳跃的办法奔跑。鞑靼人设法杀死他们中的某些人。住在皇帝的帐营里的俄罗斯神甫们告诉我们说,他在皇带官廷的宾馆里,住着他们派来的几位使者,他们是来同皇帝讲和的。
      
      鞑靼人从那里继续前进,到达阿美尼亚(Amenia),他们在交战中征服了它。他们也打败了格鲁吉亚(Georgia)的一部分,这国家其余郡县来就都屈服了,并见每年进攻四万伊贝贝拉(ypeTpcra),一直坚持到现在直至现在。
      
       鞑靼人继续进军,来到了鲁木(Rum)苏丹的领土,这个苏丹势力雄厚。经过战斗,他们打败了他。然后向前推进,一路上从事剿杀和征服,一直到阿勒波(A1eppo)苏丹的国土,这个国家他们在目前还占领着,而且他们还企图越过这个国家去进攻其他国家。直至今日,他们还没有返回本国。
      
      这支军队也进攻了巴格达(Baghdad)的哈里发,并征服了它。哈里发除了向他们进贡织锦和其他贡品外,每天还向他们缴纳四百毕申特(besant),作为贡金。鞑靼人每年都派遣使者召哈里发去朝见皇帝,而他每年都送去贡品和华丽的礼品,请求免除他这项义务。皇帝接受了贡品和礼品,然而仍然派遣使者去召他入朝。


    第六章、关于战争,他们军队的部署,武器他们在交战中的诡诈,对待俘虏的残忍,对要塞的袭击,他们对投降的人不守信用,等等
      
      谈过了他们的帝国,我们现在将以下列方式来谈谈战争:首先,我们将谈谈他们军队的部署;其次,谈谈他们的武器;第三,谈谈他们在交战中的诡诈欺骗;第四,谈谈他们对俘虏所表现的残忍;第五,谈谈他们怎样袭击要塞和城市;第六,谈谈他们对投降他们的人所表现的不守信用。
      
      成吉思汗规定,军队应按照这样一种方式组织起来:十个人之上设一人,我们称之为十夫长,十个十夫长上面设一入,名为百夫长,十个百夫长上面设一军士,被称为千夫长,十个千夫长上面设一人,他们所用名称的意思是万夫长。由两个或三个首领负责指挥全军,然而由其中的一人掌握最高指挥权。
      
      当他们在作战的时候,如果十人队中有一个人、或两个人、或三个人、或甚至更多的人逃跑.则这十个人全体都被处死刑。如果有一个十人队全部逃跑了,则在百夫长之下的其余的人,即使没有逃跑,也全都要被处死,,一句话,除非他们全体退却,所有逃跑的人统统要被处死。同样的,如果十人队中有一个人、或两个人、或更多的人奋勇前进,勇敢战斗,而其余的人不跟着前进则这些人都要处死;如果十人队小将一个人或更多的人被敌人俘虏,而他们的伙伴不去救他们,则这些伙伴都要处死。
      
      兵士们至少都必须携带下列武器:两、三张弓,或至少一张好弓,三个装满了箭的巨大箭囊,一把斧子,用来拖运兵器的绳子。至于富贵的人,则有一种带端尖头、一边开刃而有些弯曲的刀,并且还有一匹披甲的马;他们的双腿也有护甲覆盖着,
      他们有盔和护甲。有些兵土有胸甲和护马的甲,胸甲和护马的甲是以皮革用下面的方法制成:他们以牛皮或其他动物的皮制成窄长的条块,宽度有一手,用三、四块放在一起,在上面抹上树脂,然后他们用皮带或皮绳把这些皮块连结起来;上面的皮块,他们把皮绳拴在一个末端,下面的皮块,把皮绳拴在当中,就这样把皮块一一连结起来。因此,当这些皮块弯曲时,下面的皮块就折叠到上面的皮块外面,这样,在身体外面的皮甲就有了两倍或三倍的厚度。
      
      他们马匹的护甲由五个部分别成,一片甲在马体的一侧,另一片甲在马体的另一侧。这两片甲从马尾一直盖到马头,中间系结在马鞍上,在马鞍后面,在马背上系上结,在马鞍前面,在马脖子上系上结。他们把另一片中放在马的臀部上面(把
      上述两只甲系结起来,就是在臀部打结的),他们在这片甲上留一个洞,以便马尾从洞里伸出来。另一片甲覆盖着马的胸部。所有这四片甲都一直盖到马的膝部或腿关节处。他们在马额头上放一块铁板,这块铁板是系在上述马脖子两侧的护甲上的。
      
      胸甲由四个部分组成。一片甲是从大腿到脖子,它是根据人的体形制成的,在胸部比较窄,从两肋往下,围绕人体呈曲线形。在背后,另一片甲从颈到腰部同围绕人体前部肋第一片甲这结起来。这两片甲,即前面的一片和后面的一片,用扣子把两块铁板连结起来,每一边肩上一块铁板。他们在每一条手臂上面,也有一片甲,从肩覆盖到手腕,手腕以下就露在外面。每一条腿上面,覆盖着另一片甲。所有这几片甲都用扣子连结在一起。
      
      盔的上部是用铁或钢制成,但保护颈部和咽喉的部分是用皮革制成。所有这些皮革部分都是按照上述方法制成的。
      
      我们在上面所说的护甲、胸甲等等,这些鞑靼人是用铁制成的,其制法如下:他们制成若干荡铁片,其宽度为一指,长度为一掌,每一铁片上钻八个小洞。他们放置三根坚固而狭窄的皮带作为基础,然后把这些铁片一一放在另一块铁片上面,因此这些铁片就重叠起来,他们用细皮线穿过上述小洞,把这些铁片捆在三根皮带上,在两端他们再系上一根皮线,因此这些铁片就牢固地很好地连结在一起。就这样,他们用这种铁片制成一根铁片带,然后把这些铁片带连接在一起,按照上述方法,制成铁甲的各个部分。他们把这些部分连结起来,制成保护人身和马匹的铁甲。他们做的铁片闪闪发光,人能够在铁片上看到自己的映像。
      
      在他们之中,有某些人有矛,这种矛在其铁颈上有一个钩,如果他们能够的话,他们就用这个钓把敌人从马鞍上拉下来。他们的箭的长度是两尺,一掌和二指。由於尺的长度是不一样的,我们以一几何尺的长度为标准:一指的长度相当于大麦粒两粒的长度,十六指等於一几何尺。箭头非常尖锐,箭头两边磨得很锋利,好似一把两边有刃的剑──鞑靼人经常在他们的箭袋旁边,拿着挫刀磨快他们的箭。铁的箭头有一个尖的尾部,共长度为一指宽,他们把这个尖尾插入箭杆。
      
      他们有一种用柳条或小树枝做成的盾,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们是经常携带着盾的,除非在宿营时和在为皇帝和王公们警卫时候才携带着它,而这仅仅是在夜里。他们也有用来射击禽兽和手无寸铁的平民的其他类型的箭,这种箭有三指宽。此外,他们还有各种其他类型的箭,用来射禽兽。
      
      当他们作战时,他们派造一支前锋部队走在前面,这些兵土除了携带帐幕、马和武器外,不带任何东西。他们不抢掠,不烧房子,不屠杀牲畜,他们仅仅杀伤和杀死敌人,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就让敌人逃跑。 不过,他们尽力要把敌人杀死,而不是让敌人逃跑。大军跟随于此部队之后,抢掠他们看到的一切东西,并俘虏或杀死被他们发现的任何居民。大军的首领们并不因此罢休,在这之后还派出抢掠者到各处去寻找人和牲畜,而这些洗劫的匪徒在搜寻人、畜方面,是极为能干的。
      
      当他们行军遇到河流时,就用下面的方法渡河,即使河很宽,也是如此,贵族们有一张圆形的轻皮,他们在这张皮周围的边上做成很多圈,以一根绳穿过这些圈,把绳抽紧,就做成一个皮袋。他们把衣服和其他物件放入皮袋,把袋口捆紧;把马鞍
      和其他硬的东西放在皮袋上顶,人也坐在上面。渡河时,他们把皮袋系在马尾巴上,派一个人在前面同马一起游水,以便牵者马前进。有的时候,他们有一对浆,他们就用浆把皮袋划到对岸,这样就渡过了河。用这种办法渡河时,他们把所有的马赶入水中,由一个人在最前面的一匹马旁边游水,牵着这匹马前进,其他的马都跟随着它。不论是狭窄的河还是宽阔的河,他们都用这种办法渡过去。较为贫穷的人有一个牢固地缝起来的皮袋──这是每个人都需置备的──他们把农服和他们携带的一切东西都放在这个皮袋里,把袋口捆紧,把皮袋扛在马运上,按照上述方法渡河。
      
      要记住,当他们看到敌人时,就立即攻击,每个人向他们的敌人射出三、四支箭。如果他们看到不能打败敌人,就向后退,回到他们自己的阵线。他们这样澈,是作为一种奸计,诱使敌人追赶他们,追到他们准备了埋伏的地方。如果敌人迟赶他们到了这些设伏的地方,他们就把敌人包围起来,把敌人杀伤或杀死。同样的,如果他们看到,与他们为敌的是一支大军,他们有时就转向侧翼,离开敌人一天或两天的路程,进攻并抢劫另一处地方,他们在这个地方杀人并破坏、蹂躏。如果他们见自己连这样的事也做不成,那么他们就撤退十天或十二天的距离,停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敌人的军队解散了,那时他们又秘密地前进,并破坏整个地区。他们在战争中确实是最诡诈的,因为他们至今已同别的民族打了四十多年仗了。
      
      当他们要和敌人交战时,全军列成战阵,准备战斗。军队的首领们或宗王们不参加战斗,而站在一定距离以外,面向敌人。在他们身后.有他们的小孩和他们的女眷骑在马背上的、若干马匹;有的时候,他们做成假人,把它们安置在马上。他们这样做,是企图给敌人以这样的印象:有许许多多战土集合在那里。他们派出一支由俘虏和随同他们作战的其他各族人民组成的分遣队从正面迎击敌人,或许有若干鞑靼人押这些人前进。他们派出由较为强壮的人组成的其他纵队远远地绕至敌人的右方和左方,因此他们不被敌人发现,这样,他们就包围了敌人并缩小包围困,因此战斗就从四面八方同时开始。有时,他们人数少,被陷於包围之中的敌人却误认为人数很多,特别是当敌人发现上面所说的小孩、妇女、马匹和假人的时候。这些小孩等等是同军队的首领或宗王在一起的,而敌人却以为都是战士。由於这种假象而惊慌失措,敌人往往陷於混乱。如果偶然遇到敌人战斗得很好时,鞑靼人就放开一条路,让他们逃走;然后当敌人开始逃走.并且互相分离时,就立即各个击破,这样,敌人在逃走时被屠杀的人,远比在交战中被杀的人多得多。不过应该记住,如果能够避免的话,鞑靼人不喜欢进行肉搏战,而是用射箭来杀伤和杀死敌人的人和马;只是在敌军人马被箭杀伤,削弱了战斗力时,他们才向前逼近。
      
      他们用下面的办法来攻陷城堡。如果城堡的位置允许,他们就把它包围起来,有的时候甚至筑一道栅栏把它团团围住,这样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入。他们使用机械和箭猛烈进攻,昼夜不停,使得在城堡里面的人不能睡觉。然而鞑靼人却得到一些休息,因为他们把军队分为若干队,轮流进攻,因此他们并不过於疲劳。如果他们用这种办法不能把城堡攻陷,他们就把希腊燃料(石油和硫磺等组成的燃料)和火投掷到城堡里去。有的时候,他们甚至把他们杀死的人尸体里的脂肪取出来,熔化以后,掷到城堡里面的房屋上面。当火烧到这种脂肪上面时,几乎扑不灭。不过,据他们说,如果把酒或啤酒浇到火上去,还是可以扑灭的。如果脂肪浇到人身上烧起来,用手掌摩擦,可以把它扑灭。
      
      如果他们使用了这些办法仍然不能成功,而这个城市成城堡附近有一条河,如有可能,他们就筑坝拦阻河水,或改变河道,把城堡淹没。如果他们不能这样做,他们就在城市下面挖掘地道,派武装兵士从地下进入城市。一旦进入城市,兵士中的某些人放火烧房,而其余的人则杀居民。如果他们甚至用这种办法还不能征服这个城市或城堡,他们就建筑一个堡垒,面向城市,以便不被敌人的箭、石头击伤。除非遇到偶然的机会,敌人得到外来军队的援助,同鞑靼人在战斗中用武力把他们赶走。他们就这样长期围困着这个城市,当他们驻扎在这个城堡前面时,他们向城内居民说引诱的话,对他们许下许多诺来劝诱他们投降。如果居民们真的向他们投降了,他们说:“出来,以便我们可以按照我们的风俗查点你们的人数,”当居民们出城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从居民中把工匠挑出来,把这些人留下,而其余的人,除了他们希望留作奴隶的人外,统统用斧砍死。有人告诉我们说:即使他们曾经偶然饶过其他人的性命,也从来不饶贵族和著名人物的命。即使由於偶然的机会,发生了料想不到的事,某些贵族被留下来了,那么这些人不论哀求或用贿赂,以后都永远逃脱不了俘虏的命运。
      
      他们把在交战中俘获的一切人统统杀死,除非他们偶尔留下一些人作奴隶。他们把那些要被杀死的人分配给各百夫长,以便用战斧砍死。而百夫长们则又把这些人分配给在军队中作奴隶的俘虏,让每一个奴隶杀死十人,或者按长官的判断,有时多一些,有时少一些。


    第七章、他们怎样讲和,他们征服了哪些国家、他们对居民实行的暴行、曾经勇敢地抵抗他们的国家
      
      谈过了鞑靼人怎样作战,我现在必须谈谈被他们统治的那些国家。我将以下列方式来写这个题目;首先,我将谈谈他们怎样讲和;其次,我将列出被他们征服的国家的国名;第三我将谈谈他们对这些国家实行的暴行;第四,谈谈曾经勇敢地抵抗他们的国家。
      
      要记住,除非敌人投降,鞑靼人是绝不停战的,因为,如上所述,他们有成吉思汗的遗命,如果可能,要征服所有的民族。他们对投降他们的人提出下列要求;第一,当鞑靼人希望这样办时,这些人应随同他们的军队一同前进,进攻任何民族。第二,应交出一切东西的十分之一,不仅是财产,人也包括在内。他们在十个男孩中带走一个,女孩也同样处理。他们把这些孩子带回本国,留着当奴隶。其余的人,他们编人户籍,并按照他们的风俗予以处理。
      
      当他们完全控制了投降者的叶候,如果他们允许了任何诺言,他们从来不遵守。不但如此,只要在他们能够办到的时候,他们就寻找种种理由,向投降者提出一切可能的额外要求。例如,当我们在俄罗斯的时候,一个回回派到那里,人们说,他是代表贵由汗和拔都的。后来,有人告诉我们说,凡有三个男孩的,这位官员就要带走一个;他也带走所有没有结婚的男子,对于没有获得合法丈夫的妇女,他也同样办理。穷人,甚至那些依靠乞讨过活的穷人,他也以同样的分式押走。其余的入,他按照他们的风俗编入户籍,并发出命令:每一个人,不论老幼,甚至是出生只有一天的婴儿,不论贫富,都应缴纳下列贡品:一张白熊的皮、一张黑海狸皮、一张黑豹皮、一张黑狐狸皮和一张某种动物(这种动物的洞穴在地下,它的名称我不知道怎样翻译成拉丁文,但波兰人和小俄罗斯罗思人叫做docori)的毛皮。谁不缴纳这些贡品,就要被送到挞绍人那里去,充当他们的奴隶。
      
      他们也派人列各国的统治者那里,命令这些人立即到他们那里去。当这些统治者来到鞑靼人那里时,他们并不能受到应得的礼遇,而是受到象对其他出身卑贱的人那样的待遇,并被迫以丰富的礼品献给首领们和他们的妻子以及千夫长们和百夫长们。实际上,这是一条通常的规律:所有的人,甚至连奴隶也在内,都以勒索礼品来烦扰他们,而这条规律不仅适用于各国的统治者们,而且也适用于被有权力的国君们派遣到鞑靼人那里去的使者们。
      
      对於某些人,他们捏造种种理由,把他们处死,如上面所说的米克勒和其他人,就是如此不过,对於另一种人,则准许他们回国,以便引诱其他的人;对於另一些人,用药剂或毒药把他们毒死,因为鞑靼人的意图是:要由他们独自统治全世界。对於他们准许回国的那些人,他们往往要求把这些人的儿子或兄弟留作人质,在这以后,他们永远不给予这些人质以自由;他们对待俄罗斯长老的儿子和阿兰人的一位首领以及许多其他的人就是这样的。如果父亲或兄长去世而没有继承人,他们绝不把作为人质的儿子或兄弟放回国去,而是由他们自己来完全接管统治权。比如我们看到,他们对待一位高丽国王就是这样做的。
      
      在鞑靼人准许回国的那些统治者的国家里,他们派自己的人去当巴恩哈黑(bastakl)或总管,这些统治者们和其他人都被迫服从这些巴思哈的命令。如果任何城市或国家的居民不屈服这些巴思哈黑的意志,后者就控告他们不忠於鞑靼人,这会导致那个城市或国家就被一支鞑靼人的强大部队所破坏,居民们被杀死。被巴思哈黑召来的这支部队会在居民们不知不觉之中到来,并且突然地向他们袭出。当我们正在鞑靼人那里时,最近在小俄罗斯人的某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城是鞑靼人自己在库蛮人的土地上建立起来的。不仅篡夺了当地政权的鞑靼宗王或巴恩哈黑拥有无上权威,而且路过那个城邦的任何鞑靼贵族·也极为专横跋扈,仿佛他就是那里的统治者,如果他是一个比较显要的鞑靼人,更是如此。
      
      还有,当他们高兴的时候,他们就强行勒索并拿走他们想要的金、银和其他财物,他们想要多少,就勒索多少。如果投降他们的诸位统治者之间有矛盾,那么他们必须到鞑靼皇帝那见去辩护他们的案件,最近在格鲁吉亚国王的两个儿子的事件中发生的情况,就是一个例子。一个儿子是嫡子,名灭利(Melic),另一个儿子是私生子,名大卫David)。其父曾留下一部分国土给私生子的儿子大卫,另一个儿子,年纪较轻的灭利看到大卫已经启程到鞑靼皇帝那里去,也由他的母亲陪伴着动身赶去。灭利的母亲,格鲁吉亚的王后,在旅途中死去(她的丈夫是通过她方才掌握王室权力的,因为那个王位是可以通过过妻子来占有的)。这两个儿子到达皇帝那里,献出华丽堂皇的礼品,特别是嫡子灭利,献的礼品更多。他要求收回他父亲留给大卫的土地,他的理出是:大卫是妾所生的儿子,不应占有这块土地。对此,大卫回答说:“的确,我是妾所生的儿子,然而我请求按照鞑靼人的风俗给我以公平处理,鞑靼人在妻所生的儿子和妾所生的儿子之间是不加区别的”。因此,作出的判决是对嫡子不利的,他的地位应在大卫之下(大卫的年龄比他大些),而大卫应在和平与和睦之中去治理他父亲留下的土地。这样,灭利既失去了他献给皇帝的礼品,又输了和哥哥打的官司。
      
      鞑靼人对於距离遥远、且与不降服他们而又为他们所畏惧的国家相邻的那些民族,采取接受贡赋和宽大相持的方针。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使这些邻国不敢派军队进攻他们,或是由於害怕而向他们投降。他们对於俄罗斯人或格鲁吉亚人,就是这样对待的。他们从格鲁吉亚人那里按受四万伊贝贝拉或毕申特,作为贡赋。除此以外,在其他方面,他们目前允许格鲁吉亚人和平地生活。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情报。格鲁吉亚人准备反叛他们。
      
      被他们征服的国家[和民族]的名称如下:中国、乃蛮、高丽、喀喇契丹或(黑中国)、库蛮尼亚、忽马亚、额以拉、(Voyrat)、哈刺尼惕(Karanites)、维吾尔、水蒙古(鞑靼)、蔑儿乞惕、蔑克里惕、黄头畏吾儿(sari─ulgurs)、巴思哈儿惕即大匈牙利、吉尔吉斯、怯失米儿(cosmir)、回回、木速蛮、土库曼(Turcomans、即突厥人)、必列儿即大不里阿耳、喀秃喇(Catora)、脱密帖(Tomiti)“、不里土蕃、罗昔惕人、哈昔(Cassi)、阿兰人或阿速(Assi)、斡别思或格鲁吉亚人、景教徒、亚美尼亚人、康里(Kangit)、库蛮人(Coman)、不鲁塔赤(Brutachi) (他们是犹太人)、莫尔芯人、突厥人、可萨人(Gazars)、萨莫耶德人、波斯人、塔慈人(Tarci)、小印度或埃塞俄比亚、薛尔克速人、小俄罗斯人、八哈塔、撒儿塔(sarti)。此外,还有许多其他国家,但是我不知道名字。当我们在鞑靼人那里的时候,看到了几乎所有上面列举的国家都有男人和妇女来到那里。
      
      那些曾经勇敢地抵抗鞑靼人而且目前还没有降服于他们的国家[和民族]的名称如下:大印度、阿兰人的一部分、中国的一部分和撒速(saxi)”。当我们在鞑靼人那里时,有人告诉我们说,鞑靼人围困了这些撤速人的某座城市,并试图征服它。然而城内居民创造了机械同鞑靼人的机械对抗,把他们的机械全部摧毁,由於城里的机械和投射器的射击,鞑靼人不能靠近城墙来攻城。最后,鞑靼挖了一条地道,冲进城里,一部分人试图放火房,而另一部分人则杀居民,但是,居民们派一部分人去把火扑灭,其余的入勇改地同侵入城里的鞑靼人作战,杀死了他们很多人,并打伤了另一些人,迫使他们退回去。鞑靼人认识到无法进攻他们,而见伤亡很多,就撤退了。
      
      在回回和其他民族的领土里,鞑靼人(他们作为统治者和主人生活在这些民族中间)把所有最好的工匠挑选出来,让他们伺候自己,而其余的工匠则献出他们的产品,作为贡品。他们把收获的谷物全部贮藏在主人们的谷仓里,而主人们则发给他们种子和维持适当生活的谷物。至於其他人,主人们每天发给每人很少量的面包,此外,除了每星期三次供给少量的内外,什么也没有了;但他们只是对待那些住在市镇里的工匠才这样做。再者,主人们高兴的时候,就把所有的青年人连同他们的妻
      子儿女一起带走,强迫他们跟着主人们,从此以后,他们就被认为是鞑靼人,或者,说得更恰当一点,被认为是俘虏,因为虽然他们被算做鞑靼人的一员,但是他们永远不能受到鞑靼人享有的那样的尊敬,而是被作为奴隶来对待,并且象其他俘虏一样,被派从事各种各样危险的事情。在作战时,他们走在最前面;如果必须渡过沼泽或危险的河流,他们必须首先去试探证路。他们也被强迫去做一切必须做的工作,如果他们在任何事情上触犯了主人,或不服从一道命令,他们就象驴一样地被鞭打。
      
      总之,他们吃得很少,喝得很少,穿得很坏,除非他们能挣得一些东西,象金匠和其他熟练工匠那样。有些人的主人非常之坏,什么也不给他们,而且,由於必须为他们的主人做大量的工作,因此他们没有时间料理自己的事情,除非从他们应该休息或睡眠的时间里挤出一点的间来──只有他们有妻子和自己的帐幕,他们才能这样做。但是住在他们主人家里当奴隶的其他的人,就处于最悲惨的境地。我常常看到他们,夏天在极为灸热的阳光之T,穿着皮裤,身体的其余部分裸露着,在冬天,他们忍受着严寒。我看到他们中的一些人,由於极度的寒冷而冻掉了脚趾和手指。我也听说,有些人冻死了,或者他们所有的肢体都冻得残废了。

    第八章、怎样同鞑靼作战,鞑靼人的意图,武器和军队组织,在交战中怎样对付他们的诡计、宿营地和城市的防御工事、对鞑靼俘虏应当做些什么
      
      谈过了降服于鞑靼人的国家,我现在必须再谈谈怎样同他们作战。依我看来,应该按照下列方式来谈:首先,谈谈他们的计划;其次,谈谈武器和军队组织;第三,谈谈在交战今怎样对付他们的诡诈;第四,谈谈营地和城市的防御工事;第五,谈谈对俘虏应当做些什么。
      
      鞑靼人的意图是;只要他们能够的话,就要征服全世界。如上所述,在这一点上,他们接受了成吉思汗的使命。正是由於这个原因,他们的皇帝在他的信件中这样写;“天地气力里,一切人类的皇帝”,他的印空上刻着这样的文字:“天上的神,地上的贵由王,神的力量,一切人类的皇帝大印”。这也说明了,他们为什么拒绝同任何民族讲和,除非(如上所述)这些民族向他们投降。由於除基督教世界外,他们不畏惧地球上的任何国家,因此他们正在准备向我们进攻。因此,要使每一个人都知道,当我们在鞑靼人的国土上的的喉,我们参加了一个庄严的朝政大会“(这个大会在几年以前就宣布召开了),在这个大会上,在我们面前,他们推选贵由为皇帝,或用他们的语言来说为可汗。这个贵由可汗,同所有的诸王爷一起,举起了向上帝的教会和罗马帝国、向一切信奉基督教的王国和西方各民族进军的旗帜,除非他们们屈服于贵由颁发给教皇陛下、西方的统治者们和信奉基督教的人民的命令。
      
      按照我的意见,这些命令绝对不应予以遵守,首先,因为他们使被他们征服的一切民族处於极端的,更确切地说,不能忍受的、前所未闻的奴役状态,而这种情况,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其次,因为他们是不可信赖的,没有一个民族能够信赖他们说的话──一旦他们看到潮流转为对他们有利时,他们就会违背他们作出的任何诺言,他们的一切行为和保证都充满了欺骗。如上所述,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一切王公、贵族、武士和出身名门的人从地面上扫除干净,他们正准备用欺骗和诡诈来这样对付已经投降、受他们控制的人。再其次,因为,鉴于他们种种令人厌恶的行为,并且看到崇拜上市的事业被他们破坏无遗,以致人们的灵魂日益陷於痛苦之中,而人类的肢体被他们使用种种办法令难以置信地加以折磨,因此,基督教徒如果降服于他们,是不合适的。的确,他们开始的时候说着好听的话,但是,后来他们就象蝎子一样地咬人、伤人。最后,因为在数量上他们比信仰基督教的各民族少,而在体格方面也比较弱。
      
      在上面提到的朝政大会上,指派了军队,并任命了军队的首领。在每十个人中,抽出三个人,组成远征的军队,这三个人的奴仆(这些奴仆是从处於他们统治之下的各国带来的),也随军出征。有人告诉我们,一支军队取道匈牙利入侵,第二支军队则取道波兰。他们将前来准备同我们不间断地战斗十八年,他们已经决定了大军出发的日期。去年三月,我们(在途中)遇到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是从全体鞑靼人中间征集来的(我们离开俄罗斯以后,就在这些鞑靼人的领土上旅行)。在三、四年内,他们将到达库蛮尼亚,准备从那里出发进攻上面提到的那些国家。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第三个冬季过后立即来进攻,或者等一段时间,找到比较好的机会突然袭击。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确定无疑的,除非上帝,出於他的仁慈,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设置某种障碍,像他以前在他们进入匈牙利和波兰时所做的那样。那时候,他们的计划是要连续打三十年,但是他们的皇帝被毒死了, 因此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打。但是由於最近推选了新皇帝,现在他们正开始重新为出征做各项准备。 应该知道,皇帝亲口说,他要派一支军队进入里窝尼亚(Livonia)和普鲁士。由於他们的目的是要推翻整个世界,并让全世界沦为奴隶──如上所述,这种奴隶地位,对於我们种族的人们来说,是不能忍受的──因此必须同他们战斗。
      
      如果一个地区不准备援助另一个地区,那么鞑靼人正在进攻的那个国家将被征服,而鞑靼人将带着所获俘虏去进攻另一个国家,这些俘虏将被安置在第一线。如果他们干得不好,鞑靼人就把他们杀死,但是,如果他们打得很好,鞑靼人就用作出诺言和奉承的办法来套住他们,而且,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鞑靼人甚至做得过分,允诺要封给他们高官厚禄。但是,在这以后,当鞑靼人感到有确实把握,他们将不会逃跑时,就使这些俘虏充当最悲惨的奴隶;鞑靼人对於他们希望留作奴仆和妾的妇女,也同样处理。就是这样,鞑靼人利用被他们征服的地区的居民,来摧毁另一个国家。照我看来,没有一个地区能够独自抵抗他们,除非上帝在它这方面助战,因为,如上所述,他们从在他们控制下的每一个国家征服的人为他们作战。因此,如果基督教徒们希望拯救他们自己、他们的国家和基督教世界,那么各国的国王、王公、爵士和管理层应该聚集一起举行会议,取得一致同意,趁鞑靼人还没有在我们的土地上展开兵力的时候,派军队去迎击他们,因为,一旦他们开始在一个国家招兵士分散到各处,这个国家的任何人就不可能给予别人以任何有效的援助,因为鞑靼军队到处搜寻居民,并且屠杀他们。如果居民们进入城堡固守,鞑靼入就在这个城堡或城市周围驻扎三、四千或更多的人,把它围困起来,而同时仍然继续把军队散布到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屠杀人民。
      
      凡是希望同鞑靼人作战的人应备有下列武器:好的硬弓、弩(他们对弩非常害怕)、充足的箭、用坚硬的铁制成的耐用的斧或长柄战斧。无论是弓或弩所用的箭,其箭头应该按照鞑靼人的办法,在它们烧热时浸在盐水中淬火,使它们达到足够的硬度,以便刺穿鞑靼人的盔甲。他们也应该备有剑和矛,矛上有一个钩,以便把鞑靼人从马鞍上拉下马来,因为他们是很容易从马上跌下来的。此外,还应该有小刀、双重厚的胸甲(因为鞑靼人的箭是不容易刺穿这种胸中的)、盔、甲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以便保护人身和马匹,防御他们的武器和箭。如果有任何人没有像我们所说的那样很好地武装起来,他们应该象鞑靼人那样,藏在别人后面,用弓和弩向敌人射箭。当我们为了保卫灵魂、躯体、自由、财产来购买种种武器时,应该毫不吝惜金钱。
      
      我们的军队应该以同鞑靼军队相同的方式组织起来,置于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和军队的首领们统率之下。军队的领导应该绝对不参与作战,正象鞑靼首领们不参与作战一样,但是他们应该注视着军队,并且指挥它。他们应法制定一条法令,无论前进作战或前往其他地方,全体兵土必须遵照命令规定,一同前进。无论何人,在的进作战或战斗当中擅自离开队伍,或在部队没有总退却时私自逃走,都应该严厉惩罚,因为,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一小队鞑靼兵士将追赶那些逃定的人,并且用箭把他们射死,而其余的鞑靼兵士则同那些留在战场上的人作战,这样,无论是留在战场上的人或逃走的人郎将陷於混乱,而被鞑靼人杀死。同样的,无论何人,凡在敌人的军队尚未被完全打败时,就离开战斗,转而掳取战利品者,应严加惩罚,在鞑靼人中间,对这样的人要处以死刑,决不宽恕。军队的领导人应该选择他们的战场,如有可能,应选择一片平坦的地方,以便他们能够看到这片平地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他们能够的话,应该有一片大森林在他们的背后,或在他们的侧翼,不过,森林应坐落在这样的位置,以便使鞑靼人不能通过军队和森林之间的地带的来袭击。军队不应集合成为一个整体,而应排列成许多队,互相分隔开来,但不要隔
      得太远。应该派一个队去迎击走近前来的鞑靼人的第一队。如果鞑靼人假装逃走,不要追赶得太远,无疑不应超过眼睛能看到的距离,要提防鞑靼人把我们引诱到他们准备好的埋伏圈里,他们是经常这样做的。让另一队人马准备在需要时去援助第一队。
      
      要有,应该在每一个方向(背后、右方、左方)都有侦察兵,注意观察鞑靼人的其他队伍在什么时候跑过来,并且对於每一队鞑靼兵士,都应该派出一队人击迎击,因为鞑靼人总是力求包围他们的敌人。应该以极大的警惕防止他们这样做,因为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一支军队是很容易被打败的。每一队应该小心不要追赶他们太远,因为他们是惯于设置埋伏的,他们依靠欺骗来战斗,而不是依靠勇气来战斗。
      
      军队的首领们应该经常堆备派出队伍去援助正在战斗的队伍,如果他们需要增援的话。避免追赶鞑靼人太远的另一个理由是,不致使马过於疲乏,因为我们不象鞑靼人那样有很多的马。鞑靼人骑过了一天的马,在以后三、四天内就不再骑了,因为他们拥有这样多的马, 所以他们使马跑得十分疲乏也并不担心。即使鞑靼人退却了,我们的兵士也不应互相分开或分散开来,因为鞑靼人假装撤退,以便使我们把军队分开,这样,以后他们就能毫无阻碍地卷土重来,并蹂躏整个国土。基督教徒们也应该注意他们通常挥霍金钱的倾向,否则他们就将由於缺乏金钱而被迫回家去,这样,由於他们的挥霍浪费,就会使鞑靼入侵整个大地,而上帝的名字将会受到衷渎。他们应该注意,如果有某些战士回家了,就派其他人去接替他们的位置。
      
      我们的首领们也应该作出部署,使我们的军队日夜处干警戒状态,以便鞑靼人不能对他们进行突然的和意料不到的袭击,因为,象魔鬼一样,他们会想出许多办法来伤害人。的确,我们的兵士在夜间应该象白天一样小心提防,他们应该从不脱衣睡觉,也不坐在桌子旁边享乐,因此不致丧失警觉,因为鞑靼人经常在监视,观察着如何能够害人。各国害怕鞑靼人进攻的居民们应该有秘密的地窖,把他们的谷物和其他东西藏在里面,这样做有两个理由:一个理由是,使鞑靼人不能拿到这些东西;另一个理出是,如果上帝保佑他们,以后他们自己还可以找到这些东西。如果他们弃家逃走,他们应该把干草和稻草烧掉,或把它藏匿一个安全的地方,使鞑靼人的马找不到多少草吃。
      
      如果他们希望在城市或城堡周围设防,他们必须首先从地理位置的角度来考察。设防的地点坐落的位置,应该不会被攻城器和箭攻陷。它们应该有水和木柴的充分供应,而且,如果可能,应该使它们进出的通路不可能被堵死,此外,它们应该有足够的居民,以便轮流作战。他们应该经常注意监视,以防鞑靼人使用偷袭或狡诈的办法夺取城堡。他们应该储存足够的粮食,以便支持许多年。必须小心地保管这些粮食,并节约食用,因为他们不知道将被困因在城堡里多久。在鞑靼人一旦开始围困一个城堡以后,他们就要坚持围困许多年。例如,目前在阿兰人的领土。他们已经围困一座小山达十二年之久,那里的居民们曾经勇敢地抵抗,并杀死了许多鞑靼人和他们的贵族。
      
      不具备上述合适位置的其他城堡和城市,应该以有围墙的深壕和坚固的城墙强和田地保护起来,并且有充分供应的弓、箭、投石器和石块。居民们必须极为注意,不要允许鞑靼人把他们的攻城器放到适当位置上去,而应该用自己的攻城器把他们赶走。如果鞑靼人利用某种诡计或狡猾办法成功地把他们的攻城器树立起来,那么,如果可能,居民们应该用他们自己的攻城器去摧毁它们。居氏们也应该用弩、投石器和机其他器械攻击鞑靼人,以阻止他们靠近城市。在其他方面,居民们应该按照上面所说的去准备。至於坐落在河流附近的城堡和城市,居氏们应该小心现察,避免被洪水淹没。还有,有一点应该记住,应该知道,鞑靼人更喜欢居民们退入城市和城堡固守,而不喜欢居民们在野外同他们交战。如见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就会说,他们获得了一群关在猪圈里的小猪,因此派兵把这个地方围困起来,像我在上面所说的那样。
      
      如果任何鞑靼人在交战中从马上摔下来,应该立刻把他们俘虏起来,因为他们会在地上射箭,杀伤人和马。如果把这些俘虏留着,他们可以成为换取持久和平的资本,或者,为了他们,鞑靼人会给我们一大笔钱,因为他们互相之间是极为友爱的。至於怎样认出鞑靼人,在上面第二章中已经谈过了,在那里描绘了他们的外貌。当他们被俘虏时,如果要阻止他们逃跑,必须对他们进行严密看守。同他们在一起的,有许多其他民族的人,应用上面写的关于他们外貌的描绘,就可以把这些人同他们区别开来。知道下面的情况是十分重要的:在鞑靼军队中,有许多人,如果看到有机可乘,并且能够信赖我们军队不杀他们的话,就会从鞑靼军队的各个部分倒戈,起来同鞑靼人战斗,这是他们亲口告诉我们的,而这些人会比鞑靼公开的敌人给他们更大的打击。
      
      上面的这些东西,我们仅仅当作曾经亲自看到和听到的人所提出的报告,而不是为了要教训有警惕的军人,军人出于他们作战的经验,是熟悉战争中的狡猾诡计的。我们相信,那些有实践经验的人熟悉这些情况,将会想出和施行更好、更有用的办法。然而我们在上面所谈的情况会帮助他们,并且提供情报供他们思考,因为《圣经》上有这样的话:“使智慧人听见、增长学问、使聪明人得着智谋、”(《旧约箴言》,第一章,第五节。)

    第九章 我们经过的国家,它们的位置,我们遇到的见证入,鞑靼皇帝及其诸王的宫廷
      
      谈过了怎样同鞑靼人作战,作为结束,我们将谈谈我们的旅程,谈谈我们旅途中经过的一些国家,鞑靼皇帝及其王宫廷的布置,和我们在鞑靼人的土地上遇到的若干见证人。
      
      象在另一章中已经谈过的,当我们已经计划出发到鞑靼人那里去时,我们首先来到波希米亚国王那里,由於这位国王从前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请他指点,走哪一条路最好。他回答说,在他看来,通过波兰和俄罗斯前往最好,因为他在波兰有亲戚,通过那位亲戚的帮助,我们可以进入俄罗斯。他给了我们一封信和护照,以便我们可以穿越波兰,他并且通知他统治下的各地和各城市供给我们粮食,以至我们到达他的侄子西里西亚公爵波列思拉(BoIeslas)那里为止。 波列思拉也是我们的朋友和熟识的人。他也同样地给丁我们一封信和护照,并通知在他统治下的市镇和城市供应我们粮食,一直到我们进入连思希的孔拉德公爵 (Conrad,Duke of Lency)。那里为止。我们得到了上帝的保佑,因为在那个时候,俄罗斯的瓦西里科(Vasilko)公爵正在孔拉德公爵那里作客。事实上,我们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鞑靼人的事情,因为他曾派遣使者到鞑靼人那里去,这些使者回到了他和他的兄弟丹尼尔(Daneil)那里,带来了一张护照。以便丹尼尔公爵到拔都那里去。瓦西里科公爵告诉我们说,如果我们希望到鞑靼人那里去,就应该携带贵重的礼物以便赠送他们,因为他们极其固执和纠缠不休地强行索取这类东西。如果不送给他们礼物,一个使者就不能圆满地完成他的使命,而且还要被他们认为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不愿意教皇陛下和教会的事业因此受到妨碍,因此就用施舍给我们的捐款(这是供我们在旅途中花用,以防困窘)购买了一些海狸皮和其他各种动物的皮。孔拉德公爵、克拉科娃公爵夫人、某些武土和克拉科主教听到了这件事情,也送给我们一些这类的皮。孔拉德公爵、他的儿子和克拉科主教十分热心地请求上述的瓦希里科公爵,要尽力帮助我们到达鞑靼人那里。他回答说他愿意。因此他邀请我们随他一起到他自己的国家去。他接待了我们,稍稍休息以后,由于我们的请求,他把他的主教们召集到一起,同我们会见。我们向他们宣读了教皇陛下的信件,信件中,教皇告械他们,应该回到神圣教会的统一体中来。我们给了他们(公爵、主教们和所有聚集在那里的人们)以同样的忠告,并且竭力劝导他们要这样做。但是,由於在这个时候公爵已去波兰,而他的兄弟丹尼勒已去拔部那里,他们没有出席,所以他们不能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必须等公爵回来,才能给予一个完全的答复。
      
      在这以后,公爵派遣一个仆人把我们一直护送到基辅,尽管如此.我们在途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因为,小俄罗斯人经常秘密地袭击俄罗斯领土,特别是袭击我们必须经过的那些地方。由於俄罗斯的男人大半已被鞑靼人杀死或抓走,因此他们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抵抗。然而,幸亏上面所说的仆人,我们没有受到小俄罗斯人的袭击。因此,由於上帝保佑我们并把我们从基督十宇架的敌人的威胁中拯救出来,我们得以到达俄罗斯的首都基辅。
      
      我们到基辅后,同那里的千夫长和长官们谈起我们的旅行。他们告诉我们况,如果我们骑着我们现有的马到鞑靼地域去,它们肯定会死掉,因为那里积雪很深,我们的马不会象鞑靼人的马那样从雪下面挖掘出草来吃,而我们又不能找到任何其他饲料来喂马,因为鞑靼人既没有稻草,又没有干草或饲料。经过这次讨论以后,我们决定把我们的马留在那里,并留下两个仆人照看它们。我们必须送一些礼物给千夫长,以便使他愿意给我们驮马,并派人护送我们。在此以前,在我们还没有到基辅
      的时候,我在丹尼隆(Danilone)患了重病,但是,为了不妨碍基督教世界的事业,我躺在一辆车子里在冰天雪地坚继续过路。我们在基辅处理好种种事情以后,于贞女节日(feast of the Purification of our lady)的第二天(1246年2月3日]骑着千夫长的
      马,并由护送的人陪同,从基辅向野蛮民族的地盘出发了。
      
      我们来到了一个处於鞑靼人直接统治下称为坎聂夫(Kaniev)的市镇。这个市镇的长官给了我们马匹,并派人护送我们前面另一个市镇。这里的长官是一个名叫米哈斯(Miclleas)的阿兰人,这是一个充满着恶意的很坏的人,因为他曾经派一些卫兵到基辅来找我们,说谎话骗我们,说他们是从阔连察那里来的,并且说:由於我们是使者,因此我们必须到他那里去。他这样做(虽然这是不真实的),是为了能够向我们勒索礼物。当我们到了他那里,他假装出极其难对付的样子,而且除非我们答应送给他礼物,就不愿意以任何方式帮助我们。我们看到如果不送他礼物就不能继续前进,只好答应送他一些礼物。但是,当我们送给他在我们看来是相当多的礼物时,他不愿接受,除非我们再多送一些,因此我们不得不按照他的愿望增添税们的礼物,可是他除了接受我们的礼物外,又用狡猾、偷窃和不正当的手段从我们这里拿去了其他东西。
      
      在这以后,我们由他陪同于“四旬斋前的星期日” 的次日(2月19日)离开了那个市镇,他把我们一路护送到第一个鞑靼营地。在灰星期三的以后的第一个星期五[2月23日],当夕阳西下,我们正在停下来准备过夜时,一些鞑靼的武装人员气势汹汹地向我们冲来,要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回答说,我们是教皇陛下的使者。於是他们接受了我们的一些食物,就立刻走开了。
      
      天亮时我们继续上路。当我们走了一小段路时,营地的首领们就前来迎接我们,询问我们为什么来到他们那里,我们的使命是什么?我们回答他们说,我们是教皇陛下的使者,教皇是基督教徒的最高统治者和父亲,他派我们鞑靼国王、诸王和全
      体鞑靼人这里来,因为他的愿望是,所有的基督教徒都应该成为鞑靼人的朋友,并认同他们和平相处;再者,他希望鞑靼人到了天上在上帝面前应该成为圣人。因此教皇既通过我们,又通过他的信件劝告他们,应该成为基督教徒,并信仰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因为,他们不这样做,就不能得救。还有。他告诉他们: 他刘对鞑靼对人类的大屠杀,特别是对基督徒的大屠杀,特别的是对匈牙利人、摩拉维亚人和波兰人的大屠杀,感到非常吃惊;匈牙利等国人民是他的臣民,他们并没有伤害鞑靼人,甚至都没有想过要伤害鞑靼。由於上帝因为这件事而大为激怒,他劝告他们
      以后避免发生这种事情,并且为他们过去的行为而忏悔。我们补充说:教皇陛下要求他们写复信给他,说明他们将来愿意怎样做,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并且在复信中对所有以上各点给他一个答复。
      
      他们听了我们的理由,并了解了我们在上面说明的各种情况以后,回答我们说,根据我们所说的情况,他们愿意供应我们驮马,并派人把我们一直护送到阔连察那里。说了以后,他们立刻就向我们索取礼物,我们当即赠送了礼物,因为我们必须依照他们的愿望行事。这样,我们就送了礼物,接受了驮马(这些是他们自己骑着的马,他们跨下马来,把这些马交给我们),在他们队护送人员陪同下出发到阔连察那里去。他们派了一个人,骑马快跑,走在前面,把我们告诉他们的话报台给这位首领。这位曾领是在这一带警戒着西方各民族,以防他们出其不意地发起突然间袭击的全部鞑靼兵士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听说,在他指挥之下的,有六千名武装兵士。
      
      我们到达阔连察那里,他吩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为我们搭架帐幕,并派一些仆人(他们是他的管家)到我们这里来,询问我们愿意以什么东西向他表示敬意,换句话说,我们愿意送给他什么礼物。我们回答说,教皇陛下没有叫我们带来任何礼物,
      因为他对於我们是否能够到达他们那里,感到没有把握。还有,由於小俄罗斯人造的威胁,我们在旅达中必须通过最危险的地区,因为他们经常袭击从波兰到鞑靼地域的大道,而我们必须通过这一段路,虽然如此,由於上帝和教皇陛下的保佑,我们身边还带有一些东西,以供日常需要,我们愿意尽可能地用这些东西来表示敬意。但是,当我们给了他一些东西时,他不满意,还坚持要求多给一些,并许诺我们说,如果我们答应他的要求,他将非常体面地为我们引路。因为我们希望保全生命,并圆满地完成教皇陛下交给我们的使命,我们不得已只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接受了礼物以后,领着我们来到阔连察的斡尔朵(帐营),命令我们在帐幕门前用左膝跪下三次,并且要我们非常注息,不要踩到门槛上面。对这件事上我们极为小心,因为任何凡是有意地踩着首领帐营门槛的人,都要被杀掉。在进入帐营以后,我们奉命在这位首领和所有其他贵族(他们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特意召集到达过来的)面前,跪在地下,把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有重复了一遍。我们把教皇陛下的信件呈送给他,但是,由于我们从基辅带来的雇用的译员没有能力翻译这封信,而帐营里又没有另外的人能够翻译它,因此这封倍无法翻译出来。在达以后,给了我们马匹和三个鞑靼人;其中两个人是十夫长,而且三个是拔都的部下,他们引着我们以很快的速度赶到拔都那里去。这个拔都是除皇帝外(他必须服从皇帝)在所有王爷中最有权力的人物。
      
      我们于四月斋第一个星期日以后的星期一[2月26日]出发到拔都那里去。我们尽马的力量快跑,我们几乎每天要换三四次马,从早到晚骑马前进,甚至在夜里也常常继续赶路,然而直至复活节前一周的星期三〔4月4日]我们才赶到拔都那里。
      
      我们穿越库蛮人的整个领土,这是一片平原,并有四条大河流过境内。第一条河称为德聂贝尔河(Dn5eper),在这条河的西岸即俄罗斯这一边,阔连察在此游牧;在河的东岸,平原之上,是马兀赤游牧的地方(他的地位较阔连察为高)。第二条顿河(Don),这条河沿岸,是一位名叫哈儿班(Carbon)的王公游牧的地方,他的妻子是拔都的姐妹。第四条河伏尔加河,这是一条很大的河,这条河沿岸,是拔都游牧的地方。第四条河称为乌拉尔河,河的沿岸是两个千夫长游牧之地,一个千夫长
      在西岸,另一个在东岸。所有这些人在冬季就向南到海边去,在夏季就沿着这些河向北到山上去。。这个海是大海,从这个海伸出圣格鲁吉亚海湾,通至康士坦丁土堡。有很多天,我们在德聂培尔河面的冰上向前走。这些河非常大,河中产鱼多极了,尤其是伏尔加河。这些河流入希腊梅,这海称为大海。我们沿着这个海的海岸走了许多天,由於结冰的缘故,在几个地方非常危险,因为沿岸足足有三里(约5公里)路。多的地面部结了冰。
      
      在我们到达拔部驻地以前,护送我们的鞑靼人中,有两个人走到前面去,把我们对阔连察所说的一切报告拔都。当我们到达拔都驻地位於库蛮人领土的边界)时,我们被安置在伍离拔都的帐营一里(1.6公里)路的地方位宿。当我们将被领到他的宫廷去时,人们告诉我们说,我们必须在两堆火之间通过,这件事是我们绝对不愿
      做的。但是,他们对我们说:“别害怕,让你们在两堆火之间通过,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驱邪:如果你们图谋对我们的主人做任何罪恶的事情,或者如果你们携带着毒药,火能够消除这一切有害的东西。”对於这些话,我们回答说:“既然如此,我们愿意在两堆火之间通过,免得被怀疑心怀叵测。”
      
      当我们到达拔都的斡耳朵,他的管家(他名叫俺德该[Eldegai])问我们,我们愿意献上什么东西向拔都表示敬意,这就是说我们准备奉献什么礼物。我象以前回答阔连察那样回答说;教皇陛下没有叫我们带来任何礼物,但是,由於上帝和教皇陛下的保佑,我们身边还带有一些东西,以供日常需要,我们愿意尽可能地向他表示敬意。奉献的礼物被接受了,管家按德该询问我们来此目的,我们也象先前告诉阔连察那样,把我们的动机告诉了他。
      
      听了我们的动机以后,他们叫我们首先鞠了一跳,并且象前面提到过的那样,警告我们不要踩在门槛上,然后领着我们走进帐营。进去以后,我们跪在地下,说了我们必须说的话,说完后把教皇陛下的信呈递给他,并且请求派几个能够翻译达封信的译员给我们。耶稣受难日[4月6日]那天,我们得到了几个译员,於是我们同他们一道作细地把这信翻译为小俄罗斯语、回回语和鞑靼语。我们把译文呈送给拨都,他看完后仔细地审阅。最后我们被领回我们帐蓬。但是,除了在我们到达的第一个晚上给了一小碗小米外,就再也没有给我们任何吃的。
      
      拔都的宫廷十分威风,有门卫和各类他官员,和他们的皇帝一模一样。他甚至和他的一个妻子坐在一块高起的地方,象坐在皇帝宝座上一样。其他的人,包括他的兄弟和儿子们以及其他地位较低的人,坐得较低,坐在帐幕中央的一条长凳上,至干其余的人,则坐在他们后面的地上,男人们坐在右边,妇女们坐在左边。他有用亚麻布制成的大帐幕,非常漂亮,这些帐幕以前是属于匈牙利国王拥有的。除了他的家属成员外,如未经召见,没有一个外人(不管这个人是怎样显赫和有权力)敢走近他的帐幕,除非这个人知道拔都是希望接见他的。我们说明了我们的目的后,就坐在左边,因为所有到皇帝那里的使者都是这样坐的,但是,从皇帝那里回来以后,我们就经常被安排坐在右边。在帐幕中央近门处,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盛有饮料的金壶和银壶。在没有人为他歌唱和弹奏弦琴时,拔都从来不喝饮料,尤其是当他在公共场所的时候;任何其他鞑靼王爷也是如此。当他骑马出去时,在他的头顶上用棍子撑一把遮太阳的伞或小帐蓬。所有的鞑靼显赫宗王们也是这样,他们的妻子也是如此。拔都对他的手下很和蔼,但他手下很怕他。他在战斗中是人类中最残忍的,在战争中,他非常狡猾并且也极为诡诈。他已有多年作战的经验。
      
      复活节前的星期六(4月7日),我们们被召到拔都的帐营,前面提到的拔都的管家走出来用他的主人的名义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到他们本国去晋见皇帝贵由,并且说,他们要在我们使团中留下某些人。他们的借口是,他们愿意把这些人送回到教皇陛下那里。我们交给这些人一封信,请他们带给教皇,在信中报告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但是,他们在归途中到达马兀赤那里时,就被扣留了,一直扣留到我们回来的时候。
      
      在复活节(4月8日)我们做了崇拜,并随便吃了一点食物,然后同阔连察派给我们的两个鞑靼人一道离开了拔那的驻地,这时我们流下很多眼泪,我们不知道面临的是死是活。我们身体虚弱,几乎不能骑马。在整个四月斋期间里,除了用水和盐煮的小米外,我们没有任何其他食物,在其他斋日,也是一样。而且除了用锅烧化了的雪水外,我们没有其他饮料。
      
      在库蛮尼亚的北方,紧挨在斡罗思之后的,是莫尔心瓦人、李拉尔人(即大不里阿耳)、巴思哈尔人(即大匈牙利);在巴思哈尔之后的,是巴罗昔人和萨莫耶德人。在萨莫耶德人之后的,是那些据说是面孔象狗的人,这些人居住在大洋沿岸的荒野中。在库蛮尼亚的南方,是阿兰人,薛儿客速人、哥萨人(Gasars)、希腊、康士坦丁堡、伊比里人(Iberians)、哈希人(Caths)、不鲁塔赤人(据说他们是犹太人他们把头上的头发剃光)、昔克赤人(sicci)、格鲁吉亚人、阿美尼亚人和突厥人。在它的西方,是匈牙和俄罗斯。库蛮人的这一片领土是非常辽阔。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从四旬斋开始之日起,直至复活节后第八天[4月16日],才穿越库蛮尼亚。在这期间,除了穿过沙漠外(我已经谈过这种情形),我们以极快的速度骑马前进,每天要换五到七次马。在穿过沙漠时,则供给我们以能够支持长期奔跑的很强壮的好马。鞑靼人过去屠杀了这些库蛮人。有些库蛮人逃跑了,其他库蛮人沦为奴隶。不过,那些跑掉的人,大部分已经回到鞑靼人这里来了。
      
       在这以后,我们进入了康里人的领土,在这个地域的许多地方,非常缺水,因此只有很少的人居住在那里。达就是为什么俄罗斯的公爵雅罗思劳的许多部下前往鞑靼地盘去与他会合时,途中在这个沙漠里渴死的原因。在这个国家里,同在库蛮尼亚一战我们看到许多死人的骷髅和骨头,躺在地上,象马粪一样到处都有。我们从复活书后纪八天起,直至基督升天节[5月17日]前后,才穿过了这个国家。这里的居民是异教徒。库蛮人和康里人都不耕种土地,而只是依靠游畜为生,他们也不建筑房屋,而是住在帐篷里。鞑靼人也屠杀了康里人,现在占领着他们的领土。幸免于死的康世人,则沦为奴隶。
      
      我们离开康里人的领土后,便进入别速蛮(Biesermins)的国家。这些人过去说库蛮话,而且现在还说这种语言,但是他们信仰回回的宗教。在这个国家里,我们看到无数残破了的城市、毁坏了的堡垒和许多荒废了的市镇。在那只有一条大河,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河的沿岸有一个城市称为养基克,另一个城市称为巴耳赤,第三个城市称为额巴尔,此外还有许多其他城市,我不知道它们的名称。这个国家过去的统治者称为大苏丹。,他和他所有的儿女都被鞑靼人杀死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这个国家里,有一些很高的山。在它的南方,是耶路撒冷、八哈塔和回回人的整个国家。首领不里和合丹驻扎在其边界附近,他们二人是同胞兄弟。在它的北方,是黑中国的一部分和大海,昔班(拔郡的兄弟)驻扎在这里。我们从基督升天节前后开始,直至施洗礼的圣约翰节之前八天,才通过这个国家[5月17日一6月16日]。
      
      在这之后,我们进入黑中国(即西辽-喀喇契丹)人的领土。鞑靼人最近在那里建筑了一个称为的迭乌特(Devult)的城市,皇帝在这里建筑了一所房屋,我们被邀请到这所房子里去喝点饮料。这时,驻在这里的皇帝的代表吩咐该城的贵族们以及甚至他自己的两个儿子一齐向我们拍手致敬。
      
      离开那里以后,我们看到了一个湖泊,这个湖不很大, 因为我们没有打听。所以不知道它的名字,在这个湖的岸上,有一座小山,据他们说,山中有一个洞,在冬季,从这个洞里刮出狂风,人们通过这一带,必须冒极大危险,才能勉强穿过。居民们告诉我们说,在夏季,虽然在那里经常可以听到风声,但是从洞里只吹出轻微的风。湖中有几个岛。我们沿着湖岸走了几天,然后离开了这个湖,这时湖是在我们的左方。这个地区有很多河流,不过这些河都不很大。在这些河的两岸有小树林,但是这些树林的面积并不很宽。斡儿答(Ordu)住在这个地区,他的年龄比拔d都大,事实上他是所鞑靼首领中年龄最大的。他父亲的斡耳朵或帐营就设在这个地
      区,现在归他父亲的一个妻子管理。这是鞑靼人中间的一种风俗;当王公们或贵族们死去以后,他们的斡耳朵不予拆毁,而总是指定他的妻子来管理它们,并且也供应她们一份财礼,其份额同她们的夫君生前习惯于分给她们的份额一样。
      
      在这以后,我们来到了皇帝的纪一座斡耳朵,他的一个妻子住在这里。由於我们还没有现见过皇帝,因此他们不愿意邀请我们或允许我们进入斡耳朵,但是,在我们自己的帐幕里,他们按照鞑靼方式很好地照顾我们。他们留我们在那里过了一整天,以便我们能够休息。
      
      我们于圣彼得节前夕[6月28日]离开那里,进入乃蛮人的国土;他们是异教徒。使徒被得和保罗节(6月29日)这一天,那里下了一场大雪,我们体验了严寒的天气。这个地区多山,非常寒冷,平地极少。刚才提到的两个民族(黑契丹和乃蛮)都不耕种土地,而是象鞑靼人那样住在帐幕里。他们都被鞑靼人征服T。我们花了许多天,才穿越这个同家。
      
      在离开那里以后,我们进入蒙古人(就是叫的鞑靼人)的国土。我们穿越这个国家,好像花了三个星期时间,在这个期间里,我们尽力赶路。圣母玛利亚节的这一天[7月22日],我们到达贵由的驻地,他是现在的皇帝。这一段路程,我们以极快的速度骑马前进,因为护送我们的挞鞑靼人奉命要领着我们迅速赶路,以便我们能及时赶到,参加庄严的皇帝推选大会,这个会在几年以前就已经召集了。因此我们一大早就动身,一直奔跑到夜里,一顿饭也不吃。有好多次,我们到达住地时已经很晚了,因此那个晚上我们连饭也吃不上,我们应该在前一天晚上吃的食物,到第二天早上才给我们。我们让马尽力快跑,因为我们一天要换几次马,因此不须爱惜马匹,至於我们骑累了的马,则仍然送回去,就象我在前面说的那样。这样,我们一路骑着马飞快地奔跑,一刻也不停息。
      
      当我们到达贵由那里时,他吩咐按照鞑靼人的习惯,发给我们一顶帐幕和粮食,但是,他们对待我们,比对待其他使者好。然而,我们没有被召去晋见他,因为这时他还没有被推戴为皇帝,他也还没有参与朝政。不过,教皇陛下信件的译文、和我与阔连察、拔都的谈话记录,已经由拔都送给他了。我们在那里逗留了五、六天以后,他把我们送到他的母亲那里。在那里,正在举行庄严的大会。在我们到那里时,已经树立了一座用白天鹅绒制成的大帐幕,照我的估计,它得足可容二千多人。在帐幕四周树立了一道木栅栏,在栅栏上画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第二天或第三天,我们同被指定照管我们的鞑靼人一道来到帐幕跟前,看到所有的首领们都集合在那里,每一个首领骑着马,带着随行人员,这些人分布在帐幕周围的小丘和平地
      上,排成一个圆圈。
      
      第一天,他们都穿白天鹅绒的衣服,第二天──那一天贵由来到帐幕──穿红天鹅绒的衣服,第三天,他们都穿蓝天鹅绒的衣服,第四天,穿最好的织锦服装。帐幕周围的木栅有两个大门,一个门只有皇帝有权出入,虽然这个门开着,却没有卫兵看守,因为没有入敢从这个门山入。所有获准进入的人部从另一个门进去,这个门有手拿着刀和弓箭的卫兵看守。如果任何人走近帐幕进入规定购界线以内,如被捉住,就要被鞭打,如他跑开,就要被箭所射,不过这种箭是没有铁头的。我估计,贵族们所骑的马都放在距帐幕约二箭射程之处。首领们在各处走来走去,他们的
      若干随从全副武装跟随在后。但是,除非他们的十人小队是完整的,没有一个人能走到停放马匹的地方。实际上,那些企图这样做的人都遭到痛打。据我估计,有许多匹马的马衔、胸带、马鞍、马靴上所饰黄金,约值二十马克。首领们在帐幕里面开会,我相信,是在进行选举。所有其余的人都在上述木栅外面很远的地方。他们留在那里,到了中午前后,这时他们就开始喝马奶,一直喝到傍晚,他们饮用马奶量大的惊人。我们被召到帐幕见面去,因为我们不愿喝马奶,因此他们给我们蜂蜜洒赐。他们这样做,是对我们表示很大的尊敬,但是,他们不断地劝我们喝酒,让得我们没法拒绝,由于我们不习惯于喝酒,因此我们只好让他们了解,我们不喜欢喝酒,这样,他们才不再强劝我们。
      
      在木栅外面有许多人,其中有:俄罗斯的苏兹达勒公爵雅罗思劳、中国和高丽的几位首领、格鲁吉亚国王的两个儿子、八哈塔的哈里发(他是一位苏丹)的使者以及十多位回回的其他苏丹,这是我的推测,管家们也这样告诉我们。如果算上那些前来呈送贡品和礼物的人、前来朝见的苏丹们和其他首领们、被鞑靼人召来的人和各地的长官们,在那里共有四千多位使者。所有这些人都被安且在木栅外面,让他们喝饮料。但是,当我们同他们一起在木栅外面时,我们和俄罗斯老公爵经常被给予最好的位置。如果我记得不错的活,我想我们在那里住了足足四个星期。我相信,在这个期间里进行了选举,虽然选举的结果在那的还没有宣布。我作这样推测的主要根据是:当贵由走出帐幕时,他们在他面前唱歌,当他留在帐幕外面时,他们手拿顶端有几束红羊毛的漂亮的旗杆,略略放下,复又扬起,向他致敬,对於任何其他的首领,他们却没有这样做。他们称这座大会的帐幕为昔刺斡耳朵(Sira Orda,黄色宫帐)。
      
      我们离开那里,同大家一起,骑马来到三、四里(5-7公里)外的另一处地方,在那里,在群山之间的一条河附近的一片美丽的平原之上,已经树立丁另一座帐幕,这座帐幕,他们称之为金色斡耳朵,原来定于圣母升天节[8月15日]在这里为贵由举行登极典礼,但是,由於下了一场冰雹(这场冰雹,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了),典礼延期举行了。这座帐幕柱子上镀了层金,帐柱与其他木粱连结处,以金的钉子钉上,在帐幕里面,帐顶与四壁盖上锦缎,不过,帐幕外面则覆以其他材料。
      
      我们留在那里,直至圣巴塞节[8月24日]。在那一天,一大群人在那里集合。他们全都面南而立,并且作这样的安排: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与共余的人相隔大约约扔掷石头那么远的距离;他们继续向前走,越走越远,口诵祷词,向南跪拜。至於我们,由於不知道他们是否在念咒语,还是向上帝或其他的神下跳,因此不愿跟着他们跪拜。在这样跪拜了很长时间以后,他们回到帐幕里面,把贵由放在皇帝宝座上,首领们在他而射跪下,所有在场的众人也跟在首领们后面跪下:只有我们没有跪下,因为我们不是他的臣民。然后他们开始喝起来,并且按照他们的风俗,一直不停地吗到傍晚。在这之后,用车子运来了煮的丹没有放盐熟肉,每四五个人分给一大片。不过,在帐幕里面的人,除分给内外,还给放了盐的肉汤,作为调味品。就这样,他们宴会了好多天。
      
      在那个地方,我们受到了皇帝的召见。大臣相镇浪写下了我们的名字和派遣我们前来的人的名字,以及高丽的首领和其他人的名字,然后在皇帝和所有的首领面前高声唱名。当唱名完毕时,我们每一个人跪左膝四次,他们警告我们,千万不要碰到门槛的下部。我们被十分彻底地搜身,看我们身上是否藏有小刀,在搜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以后,我们从东边的门进入帐幕,因为除皇帝外,没有一个人敢从西边的门进去。(如果是一位首领的帐幕,也有同样的规定。但是,地位较低的人,则不注意这一类的事情。)自贵由被推戴为皇帝以后,这是他第一次接见使者。他也接见了在那个地方的所有使者,但是很少人进入他的帐幕。
      
      
      各方使者呈献的礼品多极了,简直是眼花缭乱─丝绸、天鹅绒、织锦、饰以黄金的丝制腰带、珍贵的毛皮和其他礼品。在这些礼品中,还有一种用以撑在皇帝头上的遮阳伞或小布上面全部饰以宝石。有一个地区的某长官呈献了一群骆驼,这些骆驼身上覆盖着锦缎,在骆驼鞍上有骄子一样的装备,里面可坐人,我估计,这群骆驼大约共有四、五十匹。此外,他也呈献了许多马和骡子,这些马、骡分上都覆盖着皮甲或铁甲。他们问我们,是否愿意呈献任何礼品,但是,这时我们实际上已经把带来的东西送光了,因此无物可献。在离帐幕相当远的一个小山上,停着五百多辆车子,车子里满载金、银和绸衣,这些东西,由皇帝和首领们进行分配。每一个首领则把他分得的东西再分给他的部下,但分给的多少,则按照自己的意志而定。
      
      我们离开那里,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这里已经树立了一座全部用红色天鹅绒制成的奇妙的帐幕,这是中国人奉献的礼品。在这里,我们也同样地被领进帐内。当我们走进去时,他们拿来蜂蜜洒和葡萄洒给我们喝,并送上熟内,问我们要不要吃一点。帐内用木板搭起一个高台,在高台上放着皇帝的宝座。宝座用象牙制成,雕刻得异常精巧,并饰以黄金和宝石,而且,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还饰以珍珠。高台需要踩着台阶上去,它的背后呈圆形。在宝座周围,放着若干长凳,贵妇们分成几排,坐在宝座左边。但是没有人坐在宝座右边高起的座位上,首领们坐在放在帐幕中央的较低的任凭─L,而其余的人则坐在他们后面。每天都有一大群贵妇来到这里。
      
      我谈到的三个帐幕是很大的。不过,皇帝的妻子们都有用白毛羊皮创成的其他帐幕,这些帐幕相当大并很华丽。在那个地方他们分手了:皇帝的母亲向一个方向走去,皇帝则走向另一个方向,去处理审判案件的事。皇帝的妾被逮捕了,当他们的军队在匈牙利时,她毒死了他的父亲,因此在这些地方的军队就撤退回来了。她和其他一些人因此受审,并被处死刑。
      
      在这同一个时间里,发生了俄罗斯的苏兹达勒大公雅罗思劳死亡的事情。他受皇帝的母亲召见,到她帐幕去,她亲手递给他食物和饮料,似乎表示对他的尊敬。他回到他的住处后,立刻就病倒,七天以后,就死去了。处死后全身呈青灰色,样子显得很奇怪。因此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是被毒死的,这样,鞑靼人就可以自由地和充分地占有他的领土。这种推测的另一个证明是这个事实;在雅罗思老死去后,皇帝不通知他在那里的随从,亲自派遣一位信使火速赶到俄罗斯他的儿子亚历山大的地方,通知他前来晋见,因为皇帝要把他父亲的土地交给他,亚历山大说愿意前来,但是要推迟,在这期间.他送了一封信给皇帝说,他准备前来朝见,并接受他父亲的土地。然而,每一个人都相信,如果他真的来了,他将被处死,或者至少会被终身监禁。
      
      雅罗思劳死去以后(如果我记得的时间不错的话),照料我们的鞑靼人把我们带到皇帝那里。当他听到这些鞑靼人报告说把我们带到他那里时,他命令我们回到他母亲那里去,理由是他打算在次日举起他的向整个西方世界进攻的旗帜──如我在前面提到过的,这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明确地告诉我们的──他希望使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回到他母亲那里,逗留了几天,然后又被送回到他那里,我们在他那里逗留了足有一个月。在这个期间里,我们忍受了极端的饥饿,差点死去,因为供给我四个人的食物,仅仅够一个人吃。还有,我们没有办法购买任何食物,因为市场都离我们住处非常远。如果上帝没有赐给我们一个名叫科马斯的俄罗斯人(他是一个金匠,而且是皇帝非常宠爱的人,他给我们很多帮助),我相信,除非上帝用其他办法帮助了我们,否则我们早就死掉了。
      
      在贵由举行登极典礼以前,科马斯把他亲手创作的皇帝宝座和他铸造的皇帝印空给我们看,并见把印莹上刻的文字告诉我们。我们从跟随他国领袖到这里来的随从、从一些懂得拉丁语和法语的俄罗斯人和匈牙利人,从一些俄罗斯神甫和其他人那里听到了关于这位皇帝的许多其他的秘密事情。(他们在鞑靼人中间生活了多年,有些人长达三十年之久,经历了战争和其他各种事情。他们知道关于鞑靼人的一切,因为他们懂得鞑靼人的语言,并且曾经持续不断地同鞑靼人生活在一起,有的人生活了二十年,有的人生活了十年,还有的或长或短),由於这些人的帮助,我们得以各种事情,并且得到了充分的消息。他们自愿地告诉我们各种事情,有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问他们,他们就主动告诉了我们,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希望了解的是什么。
      
      在这之后,皇帝派人来叫我们,并通过他的大臣镇海告诉我们,把我们要说的话和我们的使命写下来交给他。我们奉命办理,把我们早些时候对拔都所说的话都为他写了山来。(这些话的内容在前面已经说过了)。过了几天,他再一次召我们,在他
      的大臣巴喇(Bara)和镇海以及许多其他的书记前,通过合答 (Kadac)(全帝国的断事官)告诉我们,把我们要说的话都说出来,我们心甘情愿地这样做了。这一次同上一次一样,我们的译员是铁木耳(Temer),他是雅罗思劳的武官;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位同他在一起的教士和另一位跟随着皇帝的教士。这一次,合答问我们,教皇陛下那里是否有任何懂得俄罗斯语或阿拉伯语或甚至鞑靼语的人。我们回答说,我们既不使用小俄罗斯语,也不使用阿拉伯语,在我们各国家里虽然有回回,但是他们距离教皇陛下处很远。我们提出,在我们看来,对他们来说,最方便的办法是用鞑靼语写出,并为我们翻译出来,由我们用我们自己的语言仔细地把它写下来,我们们就把这封信的原文和译本带给教皇陛下。这样,他们就离开我们,到皇帝那里去了。
      
      在圣马丁节这一天[11月11日],我们再一次被召,前面提到址的合答、镇悔和八刺来到我们面前,并把这封信为我们逐字翻译出来。当我们用拉丁语把它写下来时,
      他们要我们再把它逐句翻译出来,因为他们想知道,我们们有没有译错的词句。当这两封信都写完时,他们要我们读了两遍,生怕我们遗漏了任何内容。他们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清楚地了解全部内容,因为你们必须回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如果你们不了解全部内容,就会感到很不方便。”当我们回答“我们清楚地了解全部内容”时,他们重新用阿拉伯语把这封信写出来,以便如果教皇陛下愿意的话,可以在我们那里找到任何懂得萨拉森语的人来读它。
      
      按照他们的风俗,鞑靼皇帝对任何一个外国人,不管他地位多高,都从来不亲自说话,他只是听着,然后通过一个中间人传递回话。当他的臣民相合答奏报任问事情,或听皇帝的答复时。不管他们地位多高,都必须一直跪着,直至问答完毕。在皇帝宣布了他的决定以后,没有人可以提出任何异议,这在规矩上根本不允许。这个皇帝不仅拥有一个断事官、若干大臣和若干书记,而几还有处理公私事务的一
      切其他官吏,只是他没有检察官,因为一切事情都按照皇帝的决定处理,不需要经过法律审判的麻烦。鞑靼的其他王公们在与他们有关的那些事情上也是同样处理的。
      
      现在的皇帝可能有四十岁或四十五岁,或更大一些。他是中等身材,非常聪明,极为精明,举止极为严肃庄重。据经常同他在一起的基督教徒们告诉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他因小事而放声大笑,或举止轻俘。在他宫廷廷里的基督徒们又告诉我们说,他们坚信,他即会成为一个基督徒。关于这一点,他们有明显的证据,因为他供养着基督教的牧师们,供给他们基督教方面的需要。还有,在他的大帐幕前面经常附设一座礼拜堂,不管在那里有多么大的一群鞑靼人或其他人,他们也象共他基督教徒们一样,在规定的时间里在那里公开地唱歌并敲击木板,按照希腊人的方式举行礼拜仪式。其他鞑靼首领们是没有这样的礼拜堂的。
      
      根据管我们鞑靼人的说说法,皇帝建议派派遣使者陪同我们一道回去。然而,我认为他们希望我们主动要求他这样做,因为照料我们的鞑靼人之一,即两人中年龄较大的那个,劝告我们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由於我们认为让他们来到我们这里并没有好处,因此我们告诉他说,由我们提出这样的请求是不合适的,但是,如果皇帝出於他自己的愿望派遣使者和我们一道回去,我们将依靠上帝的保佑安全地引导他们。为什么我们认为让鞑靼使者来到我们这里是无益的,有下面几项理由:第一,我们担心,让他们看到我们中间普遍的争吵和战争,将会越发鼓励他们来进攻我们。第二,我们担心,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来侦察我们的情况。第三,我们害怕他们会被杀死,因为我们的人民绝大部分都是傲慢自大和骄傲的。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我们的随从们应枢机主教(他是教皇在德意志的使节)的要求穿着鞑靼人的衣服到他那里去,他们在途中几乎被日耳曼人用石头砸死,因此不得不脱去那样的衣服。鞑靼人的风俗是:决不同杀死他们使者的人们讲和,一直到对他们报了仇为止。第四,我们担心,鞑靼使者可能会被人用暴力从我们身边抢走,象有一次对於一位回回王公所发生的事情那样,这位王公,如果还没有死去,至今还被关在监狱呢。第五,鞑靼使者并无前来的必要,因为他们除了把我们已经拿到的信件送给教皇陛下和其他王公们外,不会奉有其他命令或委托;而我们相信,如果他们来了,结果肯定是有害处的。由於这些理由,所以我们不赞成他们过来。
      
       两天以后,即圣布莱斯节这一天[11月13日],他们发给我们一张准许离开的护照和一封盖有皇帝之章的信件,并把我们送到皇帝的母亲那里。她给了我们每人一狐皮长袍(长袍外面是毛皮,里面有衬里)和一段天鹅绒。我们每个人的天鹅绒都被照料我们的鞑靼人偷去足足有一码长的一段,而发给我们随从的那段天鹅绒被他们偷掉一大半。这件事没有逃过我们的眼睛,但是我们认为最好不要大惊小怪。
      
      这样,我们就启程西归。“整个冬季,我们都在赶路,要是我们不能两只脚挖出一块地方,就只好睡在沙漠中的雪地上,经常如此。在没有树的开阔平原,我们常常在醒来时发现我们的身体己完全被风吹来的雪所覆盖。这样,在基督升天节这一天。我们到了拔都的驻地。我们把皇帝答复教皇陛下信件的内容告诉了他,并希望他送一封复信给教皇。他答复说,除皇帝所写复信外,他不愿再发出任何复信,他还补充说,我们必须十分仔细地把皇帝复信的全部内容告诉教皇陛下和其他王公们。我们在拿到护照以后,离开了拔都的驻地,于圣灵降临节。以后的星期六抵达马兀赤的驻地,我们的同伴们和仆人们被扣留征这里,我们让鞑靼人把他们交还给我们。
      
      从那里我们来到阔连察的驻地,他这时又向我们索取礼物。我们没有送给他任何礼物,因为我们已无物可送了。他派了两名库蛮人(他们被看成是鞑靼人)把我们一直护送到俄罗斯境内的基辅。不过照料我们的鞑靼人则在我们离开最后一个鞑靼哨所时就离开了我们。阔连察派给我们的库蛮入在六天以内把我们从最后一个鞑靼哨所一直护送到基辅。我们于施洗圣约翰节之前十五天抵达基辅。当基辅的居民们听到我们到来时,一齐跑出来快乐地欢迎我们,并且─祝贺我们,仿佛我们是死后复活一样。在波兰、波希米亚和俄罗斯,我们到处都受到同样的欢迎。
      
      丹尼尔和他的兄弟瓦西里科公爵为我们举行了盛大宴会,并且违背我们的意愿,挽留我们多住了八天。在这个期间里,他们同主教们和其他名门贵族讨论了我们在动身到鞑靼地盘前同他们谈过的事情。他们共同地答复我们,宣布说,他们愿意拥
      护教皇陛下,把他作为他们特殊的君主和父亲,并把神圣罗马教会作为他们的所爱的亲人,他们也确认了以前让他们的神学院院士发出的对於这件事情的各项答复。谈过这件事以后,他们派了使者携带着信件随同我们一起去晋见教皇陛下。
      
      为了避免任何人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曾去过鞑靼那里,现将我们在那里曾经接触过的那些人的名字列在下面:在哈儿班──他是同拔都的姐妹结婚的──的斡耳朵附近,我们遇见了俄罗斯的丹尼勒国王和跟随着他的卫兵和随从。在阔连察那里,我们遇见了农格罗特──从基辅来的─一个位百夫长──和他的同伴,他们并护送我们一段路程;他们在我们之后到达拔都的驻地。征拔都的斡耳朵,我们遇见了雅罗思劳公爵的儿子,跟随着他的,是一位名叫桑格的从俄罗斯的武士,这个人是库蛮人,但现在是一个基督教徒,这种情况,同从苏兹达勒地区来的另一个俄罗斯人(他曾充当我们和拔都之间的译员)一样。在鞑靼皇帝的宫廷里,我们遇见了雅罗思劳公爵(他就死在那里)和他的一位名叫铁木耳的武土。铁木耳曾充当我们和被鞑靼皇帝贵由之间的翻译,既翻译了皇帝给教皇陛下的信件,也翻译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在那里的,还有雅罗思劳公爵的神甫杜布思老和公爵的仆人詹姆士(James)、米哈伊(Michael)及另一个詹姆士。他们在归选中来到木速蛮境内时,在伦芬城遇见了科利诺思,他奉雅罗思劳公爵和拔都之命,正前往鞑靼地盘与雅罗思劳相会合。此外,我们在那里也遇见了科克特列班(Coceleban)和他的所有随员。所有这些人都已回到俄罗斯的苏兹达勒地区,如有必要,可以向他们了解真相。在马儿赤的斡耳朵,雅罗思劳公爵及部下,还有一位从俄罗斯来的名叫桑科波尔特忠的公爵及其随员,遇见了我们被扣留在那里的同伴们。我们离开库蛮尼亚时,遇见了罗曼纳思(Romanus)公爵,他正问他的同伴们一起,前往鞑靼地区。同时,我们也遇见了俄喇哈公爵,他正率领他的随员们离开库蛮尼亚。这时,切尔尼戈夫公爵的一行使者也同我们一道离开库蛮尼亚,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同我们一起作横穿俄罗斯的旅行。以上所说的这些公爵们,都是小斡罗思人。
      
      整个的基辅城是一个证人,因为居民们在我们出发时给了我们护送人员和马匹,把我们一直送到第一个鞑靼营地。在我们回到基辅时,他们欢迎了我们,也看到了护送我们的鞑靼人和当初他们给我们的马匹,这些马匹当即交还给他们了。同样的,在我们经过的大路两边居住的所有的那些斡罗恩人也是我们的证人,他们接到盖有拔都印章的信件和命令,上面写明:他们一定要以马匹和食物供给我们,不然的话,拔都将把他们处死。
      
      此外,还有下列证人:从弗拉帝思拉维亚来的几个商人,他们陪着我们一直到了乞瓦,他们并且知道我们曾处於鞑靼人的掌握之中。此外,还有从波兰和奥地利来的许多其他商人,他们是在我们离开基辅前往鞑靼地盘以后到达基辅的。此外的证人,还有从康士坦丁堡来的商人们,他们是通过鞑靼人占领的地区来到俄罗斯的。当我们从鞑靼地域回到基辅时,他们正在基辅。这些商入的名字如飞热那亚人米哈伊、威尼斯人巴塞洛缪和曼组尔、阿克儿地方的詹姆思·雷维里奥忍、尼古拉·皮萨尼,这些是较主要的。比较次要的商人是:马可、亨利、约翰、瓦修恩、另一个亨利·博纳梯思、彼得·帕思哈密。此外还有许多其他商人,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我们请求所有读到上述报告的人切勿删去或增添任何内容,因为,我们以真理作为指导,写下了我们亲眼看到的、或从我们确信是可以信赖的其他人那里听到的一切,上帝可以作证,我们没有有意地增添任何内容。不过,我们在经过波兰、波希米亚、德意志、列日、和香巴尼时遇到的一些人希望拥有上述报告,因此,在我们还未将报告写完、甚至在仅仅具有一种非常省略的形式时,(因为我们在那里设有一段安静的时间以把报告全部写完),他们就把它抄录下来。因此,如果有人看到在现在的版本有更多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比以前的报告中所写的更为完整,希望他们不要感到惊奇,因为后来我们有了一些空闲时间,使我们得以修改了以前写的报告,因此现在这个报告是完备的和准确的,至少要比以前的末完成的报告更准确。
      
      关于蒙古人(我们叫做鞑靼人)的报告到此结束。


    下面这封信也很有意思,这就是本文作者——意大利主教约翰·普兰诺·加宾尼带给蒙古皇帝的。
      
      教皇英诺森四世致鞑靼皇帝的两封信
      
      人类由於第一代男人的罪恶而堕落了,由於魔鬼音嫉妒而提了一个狡猾的建议,使人类堕落。天父上帝,怀着难以形容的慈爱心情注视着人类的不幸命运。并且由於他极伟大的慈爱精神,渴望仁慈地把人类拯救过来。因此大发慈悲,从天堂的崇高宝座派遣他的独生子降临凡人世界,作为他的代表-他的独生子,是由於圣灵的作用,在一个优先挑选出来的童贞女的胎中怀孕,并在那里穿上人类肉体的衣表,然后从那里经由他母亲的童贞仍在关闭的门,来到人世,以一种人人可以见到的形像显示了他自己。生来就具有理智的人性,适合于用永恒真理,作为其最最精选的食粮来取得营养,但是,由於人性,作为对其罪恶的惩罚,被束缚在致命的枷锁上,以致它的能力大为削弱,因此它必须使用从可见事物得出推论的方法,来努力了解理智食粮的不可见事物。
      
      人类的造物主已经可以见到了。虽然他的本性并没有变化,他却长着同我们一样的肉体, 这是为了,由於他是可见的,他就可以召唤追随于可见事物后面的不可见的事物回到他自己身上,用他有益的教导来塑造人们,并用他的教导向人们指出达到完美境地的途径、遵循他神圣生活方式的典范和他的福音教导。他不惜屈尊忍受在残酷的十字架上死去的痛苦,是为了可以通过他的现世生命受刑结束,让人类永久死亡的刑罚也从此结束─这种刑罚,是人类世世代代由於他们第一代祖先的罪恶而蒙受的─并使人们可以及时地从他带着死亡苦味的圣餐杯中喝到永生甜蜜的露汁。在我们和上帝之间的中保。应该既有短暂的生命,也有永恒的全福。这样,由於有短暂的生命,他就可以同那些注定要死亡的人们一样,由於有永生的全福,他就可以把我们从死亡过渡到永生。
      
      因此,他为了替人类赎罪,献出自身作为牺牲,而且,他击败了不使人类得救的敌人,把人类从奴役的耻辱中抢救出来,使之享受自由的光荣,并为人类打开了天堂国度的大门。然后,他从死亡中复活,升入天堂。他把他的教皇留在世上,并且在教皇由於三位一体的证据而证明了他对人类的巨久不变的爱以后,把保护人类灵魂的责任交付给教皇,希望教皇留心地注视着人类的得救─为了人类的得救,他曾经降低了他崇高的尊严;他把天堂的钥匙交给教皇,有了这把钥匙,教皇和他的继任者们就有了向一切人打开和关闭天国之门的权力。我们虽不配当比重任,由于上帝的安排,现已继任教皇之职。
      
      因此,我们在履行一切岗位上承担的其他责任以前,把我们警醒的注意力集中到拯救你们和其他人的问题上。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特别倾注心血,以勤奋的热情和热情的勤奋孜孜不倦地始终注视着这个问题,以便我们能够在上帝慈悲的帮助下,把那些误入歧途的人们引导到真理之路,并为上帝赢得一切的人。
      
      然而,我们不能在同一个时间里亲自来到各个不同的地方,这是我们人类状况的本性所不许可的。因此,为了使我们不显得在任何方面忽视那些远离我们的人们,我们派遣谦卑谨慎的人到他们那里去,作为我们的代表,通过他们,我们便可履行我们教皇对他们的天职。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认为把我们衷爱的孩子、葡萄牙人劳伦斯传道及其方济各教会的同伴派到你们那里是合适的,他们就是这封信的信使,他们有非凡的宗教精神,品行高尚,精通《圣经》知识,因此,你们如果遵循他们的有益教导,就可以承认上帝的真正儿子耶稣基督,并通过皈依基督教,来崇拜他的光荣名字。因此,我们劝告你们全体人民,请求、并真诚地恳求你们,出于对上帝和对我们的敬畏,和善地接待这些传道人,并象接待我们一样,用体贴的方式接待他们,并且在他们代表我们向你讲的那些事情上,以不虚伪的诚实态度对待他们。我们并且请求你们,除了关于上述对你们有益的事情上同他们商谈外,还发给他们一份护照和他们在来回旅途中所需的其他必需品,以便在他们愿意时能够回到我们身边来。
      
      我们认为把上面提到的几位传道人派到你们那里是合适的,他们是我们从众人中特别挑选出来的,经过多年的证明,他们是一贯遵守并精通《圣经》的,因为我们相信,他们遵循我们的救世主的谦恭精神,因此对你们会有很大帮助。我们无法找到对你更为有益、更能让你接受的传道士、或其他能力更强的人,
      
       1245年3月5日于里昂
      
      由于不仅是人类,而且甚至无理性的动物,更确切地说,甚至组成这个世界的各个成分,都被某种天然法则、按照天上神灵的模式结合 在一起,造物主上帝将所有这些分成为万千群体,使之处于和平秩序的持久稳定之中,因而,我们被迫以强硬措词表示我们对你的狂暴行为的惊讶就并非没有道理的了
      
      我们听说,你侵略了许多既属于基督徒又属于其他人的国家,蹂躏它们,使之满目荒凉。而且,你以一种仍未减退的狂暴精神,不仅没有停止把你的毁灭之手伸向更为遥远的国度,而且打破天然结合的纽带,不分性别和年龄,一律不饶。你们挥舞着惩罚之剑,不分青红皂白地向全人类进攻。因此,我们遵循和平之王的榜样,并渴望所有人类都应在敬畏上帝之中和谐地联合起来共同生活,兹特劝告、请求并真诚地恳求你们全体人民:从今以后彻底停止这种袭击,特别是停止迫害基督徒。而且,在犯了这样多和这样严重的罪过之后,你们应通过通省过忏悔来平息上帝的愤怒─你们的所作所为,严重地激起了上帝的愤怒,这是毫无疑问的。
      
      你更不应该被在下列事情鼓励下,进一步犯下野蛮罪行,这就是:当你们们挥舞暴力之剑进攻其他人类时,全能的上帝到现在还允许很多民族在你们面前纷纷败亡;这是因为有时候上帝在现在的世界,会暂时不惩罚骄傲的人,因此,如果这些人不约束自己,在上帝面前低下头和内心表示谦卑,那末,上帝不仅可能不再延迟在今生对他们的惩罚,而且可能在来世格外加重其恶报。因此,我们认为把我们钟爱的孩子及其同伴,即这封信的使者,派到你处是合适的。他们有非凡的宗教精神,德行圣洁,精通《圣经》知识。请出于对上帝的敬畏,象接待我们一样和善地接待他们,并且在他们代表我们向你讲的各项事情上诚实地同他们商谈。当你就上述事项、特别是与和平有关的事务同他们进行了有益的讨论时,请通过这几位教士使我们充分地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驱使你去毁灭其他民族,你未来的意图是什么,并请给予他们一份护照和他们在来回旅途中其他必需品,以便在他们愿意时,即可回到我们身边来。
      
      1245年3月13日 于里昂




     蒙古皇帝贵由汗致教皇英诺森四世的回信〔1246年)  
      我们,在永恒上天力量下的大国皇家
      
      我们的命令:──
      
      这是送给大教皇的一份译本,以便他可从回回语言收到并了解信中的内容。
      
      在皇帝国土举行大会时,你提交的请求书,已从你的使者那里收到了。
      
      如果你的使者返回你那里汇报,那末你,教皇,和所有的君主主们一道,应该立刻亲自过来来为我们效力。那时,我会详细告诉你一切规矩。
      
      你又说,你曾向上天祈求和祷告,希望我接受洗礼。我不懂你的这个祷告。你还对我说了其他的话:“你夺取了匈牙利人和基督徒的一切土地,使我十分惊讶。告诉我们,他们的过错是什么。”我也不懂你的这些话。永恒上天杀死并消灭了这些地方的人, 是因为他们既不服从成吉思汗,也不服从(窝阔台)可汗,又不遵守长生天命令(成吉思汗和可汗都是奉派来传布永恒上天的命令的)。他们象你所说的话一样粗鲁无耻、傲慢自大。他们杀死了我们的使者。任何人,怎能违反永恒上帝的命令,依照他自己的力量抓人或杀人呢?
      
      虽然你又说,我应该成为一个虔诚的聂思脱里(基督)教徒,崇拜上天,并成为一个苦行修道者,但是你怎么知道永恒的上天要拯救谁、对谁真正表现出慈悲呢?你怎么知道你们的这些话是得到永恒上天批准的?从日出的地方,到日落的地方,一切土地都已被我征服了,谁能违法反永恒上天的命令完成这样的事业?
      
      现在你应该真心诚意地说:“我愿意投降并为你效力。”你个人位居一切君主之上,应立即过来为我们效力并给我们进贡。那时你才会得救。
      
      如果你不遵宁永恒的上天的命令。如果你不理睬我的命令,我就把你当做敌人。同样,我会让你明白这话的意思。你不按照我的命令做,其后果只有永恒的上天才知道了。
      
       (回历644年6月末)
       皇帝的大 印
       在永恒上天力量下的大蒙古帝国、全人类皇帝的命令,命令所到之处的臣民必须恭敬地服从。
      

    下面图片是当时贵由用回回语(阿拉伯)语写的信件原件照片,印章似乎是中国篆刻和文字:


       说来话长。当时罗马教皇正在和拜占庭教会争夺各国支持。罗马教皇向各个国家发出了警告,准备迎战。但是蒙古人这时内斗,贵由要去打拔都,突然死去了,(可能是被毒死的),拔都帮助拖雷的儿子蒙哥当上了可汗。然后把窝阔台一家杀了。蒙哥当可汗以后,改变了方针,不再去打基督教国家,而是去打中国和穆斯林,因为那里的财富更多。所以欧洲国家一直没有遇到敌人。
      
      这时,穆斯林国家派遣使节去基督教国家,希望联合起来一起抵抗蒙古侵略。可是基督教国家不但不愿意帮助,反而落井下石。法国国王派遣使者和蒙古人谈判,希望蒙古人变成基督徒,一起攻打阿拉伯。蒙古惯于远交近攻,就和基督教国家统治者勾结起来。他们约定,蒙古向西进攻,欧洲国家向东进攻。到耶路撒冷会师。他们可以把圣城还给基地教国家。西欧国家组织了可耻的十字军东征。最后以可耻的失败告终。而蒙古军队征服大部分阿拉伯国家以后,蒙哥在中国被打伤致死。紧接着,蒙古人打内战。对穆斯林世界的征服就停止了。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中国。因为当时中国在世界上最富有,而且忽必烈不能控制通往西域的道路,所以只对掠夺中国财富和统治中国感兴趣。这样他把全部力量押在进攻南宋,而南宋又出了贾似道这个奸臣起了理应外合的作用。所以中国就亡国了。
      
      伊斯兰国家也是受害者。在蒙古合基督教国家夹攻下,伊斯兰文明几乎要灭亡了。在蒙古统治地区,出现了对穆斯林严重迫害的事情。这个时候(在元末明初左右),蒙古帝国内出了一个突厥人,他为了拉拢地方势力而皈依穆斯林,同时又象蒙古人一样凶狠和能征善战。他灭亡了在穆斯林世界的蒙古帝国,不但恢复了伊斯兰统治,而且比原来的传统穆斯林残暴凶狠,他大规模屠杀迫害基督徒和其他宗教。使得佛教、基督教在中亚西亚彻底消失。他也破坏了中亚尚未被破坏的残余地区。并且为后来突厥人横扫欧亚大陆打下了基础。
      
      这样,本来是生气勃勃的伊斯兰国家在蒙古和突厥摧残以后,变得和中国一样死气沉沉、封闭保守,专制横行,丧失了发展的活力。本来穆斯林和基督徒还可以和平相处,现在几乎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的伊斯兰国家,突厥的胡味很重,就像中国的北方胡人味很重一样。已经不是当初日新月异发展的文明社会了。结果让欧洲人后来居上,成为世界的霸主。无奈,难道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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