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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阉奸魏忠贤淫乱后宫之谜
    时间:2005/08/20 出处:
      魏忠贤(1568~1627年),明朝宦官,河间肃宁(今河北)人。曾任秉笔太监,后又兼掌东厂。他勾结熹宗的乳母客氏,专断国政,诛杀忠良,兴大狱,令国家政治日益腐败。其恃皇宠而妄为,自称九千岁。崇祯即帝位后,黜之。因惧罪,自缢。
      明熹宗的乳母客氏,原是定兴县民侯二的妻子。她长得面似桃花,腰如杨柳,十八岁进宫,两年后丈夫侯二死去,她就被长期留在宫中。客氏在宫内哺乳皇子,不能随便外出,平时朝夕同处的都是宫女太监。她正值怀春的芳龄,无处消遣内心的苦闷。

      司礼监王安的属下有一个叫魏朝的太监。魏朝为人狡黠,得到熹宗的宠信,可以随时出入宫中。他垂涎客氏的美貌,趁着空隙,常与客氏调笑,渐渐放肆起来,捏腰摸乳无所不至。

      熹宗渐渐长大,早已断乳,客氏却仍留居在宫禁服侍熹宗。一天黄昏,她正在房中闲坐,忽然魏朝闯进来,寒暄了几句后,魏朝就挑逗客氏,惹得客氏欲火烧身,她恨恨地说:“你虽是个男子,与我们女人也没什么不同,做此丑态有什么用?”魏朝嬉皮笑脸说:“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就是男人,那怎么会一样,不信你摸!”客氏当然不信,伸手摸他的胯下,谁知摸到一只火烫的东西,不禁红脸缩手:“你哪里来的无赖,竟敢冒充太监,看我奏闻皇上,敲断你的狗胫。”魏朝四顾无人,遂把客氏牵入罗帏。

      魏朝一个太监怎么会尽人道?原来他净身后,私下寻求复阳的秘术,割童子的阳物,与药石一同熬制,然后服用以再一次长出阳具。

      此后客氏与魏朝相勾成奸。魏朝怕出入不便,让客氏去熹宗那里乞赐对食。客氏对熹宗一说,熹宗就答允了,从此客氏与魏朝做了夫妇。关于“对食”,是指古时太监净身后,虽已不能再通男女之道,但心还未死,为了寂寞而与宫女互相安慰,既不是异性恋爱,又不是同性恋,当时称为“对食”,意思说不能同床,只不过相对吃饭,互慰孤寂而已。也称为“伴食”或“菜户”。《明史》云:“宫人无子者,各择内监为侣,谓之‘菜户’,具财物相通如一家,相爱如夫妇,既而妃嫔以下,亦颇有之,虽天子亦不之禁,以其宦者,不之嫌也。”

      但好景不长,凭空钻出个第三者魏忠贤。三人之间展开了一段争风吃醋的秽事。

      魏忠贤原名魏进忠,河间肃宁人(河间肃宁盛产宦官)。家里十分贫寒,不好读书,少年时就是个无赖,打架斗殴,酗酒赌博,善于骑马射箭。他最好赌博,但从来没有赢的时候。一次与几个无赖少年聚赌,输得无力偿还,被几个无赖极尽羞辱,一怒之下自割阳具,入宫当了太监。

      因魏朝与他同姓,魏进忠便与魏朝认了同宗。魏忠贤在明熹宗生母王选侍的宫内掌管御膳,改名为进忠。熹宗在生母那里见到魏进忠,对魏进忠的机灵谨慎很有好感。王选侍死后魏进忠无事可做,便托魏朝去司礼监太监王安那里替他说情,改入王安属下。魏朝又托客氏向熹宗引见魏进忠,熹宗记起当初在东宫对魏进忠的印象,就令他入宫办膳。魏进忠善于察言观色,他见熹宗性好游戏,就别出心裁,糊制了狮蛮滚球、双龙赛珠等玩物,每天与客氏两人诱导熹宗专以嬉戏为乐。熹宗遂倚两人为心腹,几乎顷刻难离。

      给事中杨涟参劾魏进忠导上为非,魏进忠十分害怕,求魏朝的保护。魏朝转托王安,王安便对熹宗说杨涟所参劾的是宫中的李进忠,不是魏进忠。于是李进忠便因同名而做了替死鬼。熹宗怕朝臣再误会,就让魏进忠改名魏忠贤。

      魏忠贤很感激魏朝,与他结为兄弟。所有宫中大小事,魏朝无不与魏忠贤密谈,甚至采药补阳的密术,以及与客氏的床笫私情,也全部告诉了魏忠贤。魏忠贤正艳羡客氏的姿容,只是身上少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无从纵欲。此时得了魏朝的秘授,当即依法一试,果然阳具重生,几个月后恢复了原样。

      一次魏朝值差,魏忠贤便去调戏客氏。魏忠贤年轻貌伟,比年老的魏朝高出许多,客氏不由得暗暗动情,但魏忠贤不过是净身的太监,所以客氏并不在意。魏忠贤假装与她戏玩,趁机按倒客氏,一番鏖战,长至二三时辰,客氏满身爽适,觉得魏忠贤远胜魏朝。魏忠贤过河拆桥,从魏朝手中夺取了客氏。从此客氏视魏朝如眼中钉。

      魏朝觉得客氏近日异常,便暗暗侦察。得知魏忠贤勾通客氏,魏朝好几次与客氏争闹。客氏有了魏忠贤,早把魏朝弃置如履。魏忠贤知此事已被魏朝发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占据了客氏。

      一天,魏忠贤与客氏在床上周旋,恰好魏朝乘醉而来,见了魏忠贤,气得七窍生烟,便伸手去抓。魏忠贤也出手来抓魏朝,两人扭作一团。魏忠贤年轻力大,按住魏朝,痛殴了几拳。魏朝打不过魏忠贤,慌忙转身拉着客氏就走。魏忠贤不防这一着,见客氏被抢走,便追出来,两人边扯边斗,一直打到乾清宫西暖阁外。

      乾清宫东西廊下,各建有五间平屋,由有地位的宫人居住。客氏与魏朝也住在这里。这时熹宗已睡下,忽然被打架声惊醒,急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内侍据实禀告。熹宗即命人将三个人召入,三人跪在御榻前供认不讳。熹宗笑说:“朕不便乱点鸳鸯,还是令客媪自己选择。”客氏听到这句话,便抬起头来,瞟了魏忠贤一眼。熹宗见此情形便说:“朕知道了。今夜你们三人分居,明日就见分晓。”

      第二天,有谕旨颁下,将魏朝撵出了宫。魏朝无可奈何,落得鸡飞蛋打,只好长吁短叹一番,垂头自去。客氏更是毒辣,想出一条斩草除根的计策,令魏忠贤假传圣旨,将魏朝遣戍凤阳守皇陵,并密嘱凤阳官员,等魏朝到了立即将他勒死。

      客氏与魏忠贤两人从此在宫禁恃势横行,熹宗反而越加宠幸,封客氏为奉圣夫人。

      司礼监太监王安曾受光宗顾命,为人倒还刚直,目睹客氏与魏忠贤横行无忌,暗中想将他们除去。御史方震孺曾弹劾客氏与魏忠贤,王安便从中响应,大学士刘一■奏请遣客氏出宫。熹宗被迫遣出客氏,将魏忠贤交给王安处置。

      不料熹宗离开这两个人后,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以致念念不忘。不久又召客氏入宫。客氏入宫,仍与魏忠贤住在一起,日夜图谋害死王安。朝臣连续上疏请逐客氏,都遭贬谪。东林党要员叶向高为首辅,请停“中旨”,凡事均由阁臣议拟。熹宗也不予采纳。

      内侍王体乾想做司礼监,便与客氏、魏忠贤朋比为奸。他们暗中怂恿给事中霍维华弹劾王安。又让刘朝、田诏等上疏辩冤,说是被王安诬陷成狱。再经客氏在里面加谗言,惹得熹宗大怒,将王安降职,司礼监一职由王体乾继任。魏忠贤又命参与盗宝被赦出狱的内监刘朝杀王安,奏称自杀。

      魏忠贤目不识丁,生性猜忌、残忍、阴险,与客氏相互勾结,王体乾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也得听他使唤。一时魏忠贤势倾内外,炙手可热。天启二年,册立皇后张氏,下诏嘉奖魏忠贤“侍卫有功”,得荫侄二人,赐客氏田二十顷,作为护坟香火的用费。御史王一心上书阻止说:“梓宫未殡,先念保母之香火,陵工未成,强入阉寺之勤劳,于理为不顺,于情为失宜。”遭到熹宗斥责。吏部尚书周嘉谟以霍维华谄附魏忠贤,把他外调,魏忠贤大怒,诬陷周嘉谟图谋为王安复仇,熹宗便将周嘉谟免官。客氏与魏忠贤指使孙杰攻讦刘一■。刘一■辞官,得熹宗允准。叶向高对熹宗说:“客氏既出复入,一■顾命大臣,乃不得比保母。”熹宗却毫不理会。

      熹宗少年即位,处理日常章奏,多委之内监。魏忠贤令锦衣官召募兵士数千人,在宫禁里内操,钲鼓炮铳的声音,震动宫廷。皇长子生下来还未满月,就被惊死。不久人数又增至万人,出入肆行无忌。内监王进曾在熹宗面前试火铳,火铳炸裂伤了手,差点儿伤及熹宗。熹宗反而谈笑自若,不以为意。

      朝中耿直的大臣俱被斥逐。顾秉谦、朱延禧、朱国桢、魏广微这些依附魏忠贤的走狗入阁办事。宫廷以内只知有魏忠贤,不知有熹宗。

      客氏平时与光宗的选侍赵氏水火不相容,她与魏忠贤矫旨赐赵选侍自尽。选侍恸哭一场,取出光宗所赐珍玩,罗列在座上,拜了几拜,悬梁毕命。裕妃张氏因言语不慎,得罪了客氏,客氏怀恨在心。张妃怀孕数月,客氏暗进谗言,说张妃有外遇,怀的是野种。熹宗便把裕妃贬入冷宫。客氏严禁裕妃进食,可怜她活活地饿了好几日,手足疲软,只有一线气息。张裕妃饥渴难忍,一个暴雨之夜,她匍匐至屋檐下,饮檐上流下的雨水,最后连回屋的力气都没有,死在了檐下。

      另有冯贵人曾劝熹宗停止内操,被客氏与魏忠贤忌恨,不经过熹宗同意,就诬她诽谤圣躬,迫令她自尽。熹宗开始不知道,后来成妃李氏告诉他,熹宗也不闻不问。客氏得知,又假传一道圣旨,把成妃幽禁起来。幸好成妃已有裕妃的前车之鉴,早在壁间预藏食物,一禁半月多还活着。一天熹宗忽然记起成妃,一问客氏,才知道她被幽禁。自思以前与成妃相爱,曾生过两个女儿,或许余情尚在,他便向客氏求情,成妃才被放出贬斥为宫人。后宫妃子的生命,全操在客氏手里。

      张皇后深恶客氏与魏忠贤,每次见到熹宗,便指责客氏、魏忠贤的过失。熹宗厌烦她絮烦,就很少再去她那里。一天熹宗又一次到了张皇后住处,张后正在看书,熹宗问:“读何书?”张后说:“是史记中的赵高传。”熹宗默然不语。

      客氏买通坤宁宫的侍女,以借机谋害张皇后。张皇后也怀孕后,觉得腰间痛,让侍女在客氏的唆便下,替她捶腰,侍女暗动手脚,将胎孕伤损。过了一天,张皇后便小产。熹宗从此绝嗣。张皇后是太康伯张国纪的女儿,客氏又造流言蜚语,竟说张后是已被逮入狱中的海盗所生,以此来诬陷张皇后出身不正,怂恿熹宗废后。因熹宗与张皇后感情尚好,才未能得逞。

      熹宗是个天生的木匠,他喜欢刀锯斧凿油漆的木工活,曾亲自在庭院中造了一座小宫殿,形式仿乾清宫,高不过三四尺,却曲折微妙,巧夺天工。魏忠贤总是乘他做木工做得全神贯注之时,拿重要的奏章去请他批阅,熹宗随口说:“朕知道了,你去照章办理就是。”朝臣奏本按例必由御笔亲批,而例行文书,可由司礼监代拟批词,但必须写“遵阁票”的字样。熹宗却全部委任魏忠贤。

      魏忠贤的府第在宫南,客氏在宫北,其住处相距只有几步,中间有过廊。两人除每夜肆淫外,几乎全是设计倾排异己。客氏又在凤彩门另置值房一所,有人说客氏广置面首。

      客氏侍从如云,比皇后还气派,侍从的衣服华丽似天仙,香雾氤氲。在私宅里每夜喧阗盈耳,响彻宫廷。客氏喜欢打扮,每次梳洗,侍女数十人环伺左右,奉巾理发,添香簪花,各有所司,不敢懈怠。客氏要湿鬓边的头发,就选三五个美人的津液,充作脂泽。客氏说此方传自岭南老人,名叫“群仙液”,可令人老无白发。她喜效仿江南妆,广袖低髻,极为妖冶,宫中竟率相模仿。客氏还有一种烹饪的绝技,熹宗的膳餐,必经客氏调视,方才适口,所以客氏得专宠。相传熹宗不喜女色,所以宠幸客氏的原因估计在此。

      辽东经略熊廷弼素性刚正,他守辽东三年,边境固若金汤。魏忠贤恨他不肯趋附,遣吏科给事中姚宗文赴辽阅兵。姚宗文不知军务,只知索贿,熊廷弼薄待姚宗文。姚宗文失望回京后,上疏诬劾熊廷弼。熊廷弼被免官,改任袁应泰为辽东经略。不久满洲金兵占据沈阳,直逼辽阳。袁应泰自杀,辽阳又失,辽东附近的五十寨,及河东大小七十余城,全被满洲兵占去。朝议只好再起用熊廷弼。

      朝官与内廷,东林与客、魏之间的斗争,日益激化。东林要人左都御史邹元标,在京建首善书院讲学,魏忠贤传旨“宋室之亡,由于讲学”,邹元标遂被罢官。又矫旨毁全国各地书院,禁止讲学活动。另外东林党与齐、楚、浙三党也各自争缠不休。东林党人以“清流”、“正人”自诩,对政见不合者均斥为“邪人”、“邪党”,甚至直指为阉党。被东林排斥的官员,便投依阉党求存。许多魏忠贤门下曾多次表示悔恨,但东林党全然不顾,不遗余力的攻击使他们走到对立面。如马士英本不是阉党,只因和阮大铖交好,便被群起抨击,遂使马士英决心与东林为敌。东林内部又以乡里为界,分裂成许多小组织互相争吵。《明史》记:“东林势盛,众正盈朝。”内阁、都察院、吏部、兵部、礼部等要职,都为东林党人所掌握,可谓盛极一时。然而,他们又因过于孤芳自赏,坐失良机,短短四年就被宦官魏忠贤驱尽杀绝,全部覆没,让客魏之流独揽了朝权。

      天启三年由司礼秉笔监提督东厂,车马仪卫,与熹宗一样。东厂设于明成祖时,用以缉察官民,由司礼监秉笔太监提领,直属于皇帝。司礼监秉笔太监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要代皇帝阅批大臣奏章,魏忠贤大字不识几个,本不应充任此职。同党田尔耕掌厂卫事,许显纯为镇抚司理刑,每日罗织罪名屠害忠良,呼号敲扑的刑杖声日夜不绝。

    东林党人左副都御史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说:“宫中、府中,大事、小事,无一不是忠贤专擅。”“皇上为名,忠贤为实。”百官响应,弹劾魏忠贤的呼声一时甚嚣尘上。魏忠贤惧,求韩爌调解,韩爌不理。魏忠贤泣诉御前,并托客氏从旁洗饰。熹宗令魏广微拟旨切责杨涟。魏忠贤佯装辞去东厂职务,自愿出宫避祸,熹宗再三慰谕,为此接连三日辍朝。
      第四天有旨传下,敕诸臣不得擅出奏事。朝臣大愤,罢朝以后,各去缮备奏章,陆续上陈,先后纠劾魏忠贤的不下百余疏,或单衔,或联名,皆义愤填膺。陈道亨调任南京兵部尚书,已称病归隐,不参与公事,此时也忿然联合南京部院九卿诸大臣上书。大学士叶向高及礼部尚书翁正春,请将魏忠贤遣归私第,以聊塞众谤,熹宗仍然不从。工部郎中万■,实在看不过去,便上言:“内廷外朝,只知魏忠贤,不知陛下,岂可尚留左右。”魏忠贤正愤无所发,见了此疏大怒,随即传出矫旨,廷杖万■百下,一班走狗都跑到万■寓中,你一拳,我一脚,边牵边殴,待牵到阙下,万■已气绝而亡。

      林汝翥巡视都城,见有两个太监抢夺财物,便轻施责罚。二阉回宫后向魏忠贤哭诉挨了欺负,魏忠贤下旨逮办。林汝翥逃出城外。群阉无处拘拿,便在其舅大学士叶向高寓中谩骂坐索。叶向高愤极,上书熹宗:“国家二百年来,从没有中使鸱张,敢围阁臣私第。臣乃遭彼凌辱,若再不去,有何面目见士大夫?”熹宗温旨慰留,收回中使。不久林汝翥赴遵化军门,乞为代奏,愿自至大廷受杖,不愿受阉党的私刑。后林汝翥遂自诣阙下,受杖百下,保住了一条性命。叶向高知道与阉党抗衡已事不可为,辞去相位回籍。

      叶向高去后,顾秉谦成为首辅。顾秉谦与阁臣魏广微用墨笔点《缙绅便览》一册,称叶向高、韩爌、杨涟、左光斗、周宗建等百余人为“邪人”,又点出依附魏党的“正人”以备进用。

      御史崔呈秀乞求魏忠贤收为义子。魏忠贤与崔呈秀相见恨晚,倚为腹心。他自恃魏忠贤宠信,贪污纳贿,无所不为,一些无耻之徒,多拜为门下士,借以接近魏忠贤。给事中李鲁生讥讽说:“执中者为帝,宅中者为王,谕旨不自中出,将从何出?”大众目为笑话,魏忠贤却非常嘉许。阁臣顾秉谦、魏广微等,编造了《缙绅便览》一册,将叶向高、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左光斗诸人统称为邪党;崔呈秀又做《同志录》、《天鉴录》两书,《同志录》上的都是东林党,《天鉴录》上的都是魏忠贤的人;佥都御史王绍徽编《东林点将录》,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非东林党,凡被魏忠贤嫉恨的都列入东林党中,共一百零八人,每人都以宋时梁山泊绰号:叶向高比拟为“及时雨”;缪昌期为“智多星”;文震孟为“圣手书生”,杨涟为“大刀”;惠世扬为“霹雳火”;郑■为“白面郎君”;顾大章为“神机军师”,按天罡地煞,分类编列。天罡星部三十六,地煞星部七十二。

      “东林”本是因被贬大臣高攀龙、于孔谦等在无锡东林书院讲学而得名,后来朝中正派大臣,都被冠以“东林党”,成为罪名。魏忠贤识字不多,正苦于东林党人记不胜记,而水泊梁山诸人名字幼时就熟悉。有了《点将录》,正好两两对证,容易记,于是异常欢喜,目为圣书。每次看廷臣的章奏,先将《点将录》检览一遍,只要在《点将录》中有名字的,就下旨奏请责处。

      魏忠贤总揽朝内外一切大权,人称“九千岁”,还有人称他“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和“万岁”只差一岁。朝中官吏多投魏门。魏阉门下文臣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五人时人号为五虎。武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主杀戮,时人号为五彪。尚书周应秋,太仆寺少卿曹钦程等,时人号为十狗。此外又有十孩儿、四十孙的名号。自此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皆为魏忠贤死党。

      魏忠贤诬陷熊廷弼贿赂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并大兴冤狱。东林首领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等六人被逮捕下狱。左光斗被五日一审,裸体受拶、夹、棍等刑,不能跪起,平卧堂下受讯,死于狱中。左光斗、魏大中被打死后均体无完肤,杨涟死状最为惨烈,土囊压身,铁钉贯耳,仅用血衣裹置在棺中。史载杨涟被押途中都城士民数万,拥道号泣。野史中记述,锦衣卫用尖刀剜出了杨涟喉骨送给了魏忠贤看,魏忠贤把那段喉骨烧成了灰,用烧酒伴着吞了下去。六人皆死,时称“六君子”。熊廷弼弃市,传首九边。各地东林讲学书院被毁,不附魏忠贤者,均被指为东林党,被夺官者达三百余人,下狱处死及流放边地者数十人。东厂和锦衣卫的缇骑四出,有人议论魏忠贤奸恶即被处死,甚至割舌剥皮。

      浙江巡抚潘汝桢为讨好魏忠贤,奏请在西湖为魏忠贤建生祠。魏忠贤当即矫旨嘉奖。遂在西湖上岳飞祠不远处,创建魏忠贤祠宇,气象辉煌,比岳飞祠壮丽数倍。各地纷纷效尤,不到一年,魏忠贤的生祠几遍天下。“一祠之费,多者数十万,少者数万,剥民财,侵公帑,伐树木无算。”各祠斗巧竞工,所供魏忠贤的塑像,多用沉香木雕成,冠用冕旒,五官四肢,宛转如活人。腹中的肺腑,全用金玉珠宝妆成。髻上插四时香花。传说有一个祠中头像稍大,不能戴冠,性急的匠人把头削小。一个阉人抱头大哭,罚令匠人长跪了三日三夜。活着的人享受人间香火,真可谓空前绝后了。《坚瓠集》记载,当时一个巡抚在其为魏所立之生祠上题联:“至圣至神,中乾坤而立极;允文允武,并日月以常新。”极尽阿谀之能事。天启七年,国子监生陆万龄说:“孔子做春秋,忠贤做要典;孔子诛少正卯,忠贤诛东林。”请在国学西为魏忠贤立祠,与孔子并尊。国子监司业林钎看了觉得太不像话,未敢上报,结果被削籍。

      内外的章奏,称魏忠贤为厂臣,不得指名。内阁拟旨,竟将“朕与厂臣”联名并称,俨然以皇帝自居。大学士黄立极以尧舜之言暗劝熹宗让位魏忠贤。

      左都御史周应秋善烹饪,每逢魏忠贤之侄魏良卿经过,就进猪蹄留饮,魏良卿大欢,时号“煨蹄总宪”。他时刻想讨好魏忠贤,有一天,魏忠贤无意中说:“江南人怎么那样爱粥啊?”周应秋误以为魏忠贤在问他“为什么江南人爱竹子”,因为魏忠贤讨厌竹子,于是马上写信给儿子,迅速将自己家里的竹林砍尽。

      张皇后深恨客氏与魏忠贤,熹宗生平不喜女色,与后妃不过淡淡相交,对张皇后没有特别嫌疑,所以客氏与魏忠贤屡有谗言,熹宗始终不睬。厚载门外有匿名揭帖,列魏忠贤逆状,涉及阉党七十余人,魏忠贤趁机诬陷张皇后父国纪与中宫勾连,谋害厂臣。熹宗不很相信,私下让张国纪改过自新。张国纪知为魏忠贤所嫉,飘然回籍去了。

      魏忠贤见此计不成,又想了一策,暗募壮士数人,怀藏利刃,伏匿在殿中。熹宗上殿视朝时,魏忠贤先遣锦衣卫搜查,抓住怀刃的壮士。魏忠贤令壮士诬供为张国纪指使。王体乾劝魏忠贤:“皇上诸事糊涂,独待遇兄弟夫妇,恰也不薄。倘若意外生变,我等恐无噍类了。”魏忠贤也有些退缩,便把那些壮士杀了灭口。张皇后虽没有被废掉,但所生的三男二女,都被客氏与魏忠贤所害死。

      一次熹宗与客氏、魏忠贤游幸西苑,驾大舟泛入湖中。熹宗素性好动,酒至半酣,独乘小舟泛棹,一阵大风刮来,把小舟吹覆,熹宗堕入水中心,灌了一肚子的冷水。客氏与魏忠贤所乘的大舟,相距不远,他们佯作不知,还在行乐。熹宗为此病了好几日,病好后常有头晕腹泻的后遗症。

      熹宗好演戏,一次在懋勤殿中演《金牌记》,至《疯僧骂秦桧》一出,魏忠贤藏入屏风后,不敢正视。熹宗偏故意宣召,还是客氏设词应答,替他求免。熹宗还创演水傀儡戏,有《东方朔偷桃》,及《三保太监下西洋》等剧,装束新奇,扮演巧妙。到了看戏尽兴的时候,竟挈内侍高永寿、刘思源等,亲自登台,扮演宋太祖夜访赵普的故事。熹宗自装宋太祖,仿雪夜戎装景象,虽盛暑,却穿寒冬的衣服,为此种种嬉戏,酿成许多病症。熹宗才二十多岁,却骨瘦如柴,面无血色。

      尚书霍维华进献灵露饮,说久服可以长生。熹宗饮后得了臌胀病,起初胸膈饱闷。后来竟浑身水肿,遂致不能动弹。御医诊治无效,离死不远了。熹宗无子嗣,召皇弟朱由检入承大统。熹宗嘱咐朱由检:“皇后德性幽闲,你嗣位以后,须善为保全。魏忠贤恪谨忠贞,可任大事。”可谓至死不悟。熹宗死时只有二十三岁。

      熹宗死后,魏忠贤夜召朱由检。朱由检素知魏忠贤奸邪,自觉背生芒刺。诸大臣入宫哭临,魏忠贤与崔呈秀密语多时,说的什么无人知道。有人说魏忠贤打算谋逆,崔呈秀以时机未至为由相拒,才行罢议。

      朱由检即位,以次年为崇祯元年,是为崇祯帝。魏忠贤上表辞职,崇祯不许,只是让客氏出居宫外。客氏在梓宫前,出一个小木匣,里面藏着熹宗的胎发痘痂,及累年落齿剃发等,一一捡出焚化,痛哭而去。

      阉党开始自危。魏忠贤门下杨维垣纠劾崔呈秀不守父丧,崇祯下旨免崔呈秀官,勒令回籍。接着弹劾魏忠贤的奏章,陆续进呈。嘉兴贡生钱嘉征列魏忠贤十大罪。魏忠贤入宫哭诉。崇祯命左右朗读原疏,吓得魏忠贤惊心动魄,只是磕响头。随被崇祯叱退,次日即传旨将魏忠贤谪置凤阳。魏忠贤被贬谪的路上还有数百随从前呼后拥,崇祯又连下谕旨,命锦衣卫速即逮讯。

      魏忠贤寓宿驿舍,听到京中密报锦衣卫即将到来,他便自缢身亡。崇祯将魏忠贤家产籍没,又查客氏的家资,却搜得宫女八人,多已怀孕。原来熹宗无子,客氏竟带出宫女若干名,令与子弟同寝,待怀妊后再进宫中,谋为秦时吕不韦的秘计。崇祯立命将客氏拘至浣衣局,掠死于杖下。所有客氏、魏忠贤的家属,无论长幼男女,都被斩首。魏忠贤各处生祠也全部撤除,毁去《三朝要典》,为被害诸臣全部昭雪。魏党二百余人皆免职斩首或充军了事。民愤不能平,魏忠贤死后仍遭凌迟,被割了三千六百刀。

      魏忠贤生祠塑像今天在陕西尚有遗存,身穿四爪蟒服,眉心有一肉珠,脸上无胡须,当地百姓不知情,一直将魏忠贤的铜像当作佛像供奉了上百年。魏忠贤做太监之前的行为就很异常,《明史》记魏忠贤赌钱输了“恚而自宫”。从来没有生殖器的人,多是被别人割掉,但一气之下割掉自己的,平常人很难做到。可见做大奸大恶之人尤其需要有超凡的胆识和勇气。东汉、唐以及明三个朝代有“与宦官共天下”的说法,而明代的宦官人数之多、声势之大,远非汉、唐所能望其项背。史书载明末内侍和宫女共有十万之多,饮食不能遍给,时有饿死的情形。自古皇帝与大臣关系很微妙,稍有不慎便有篡位的危险,这也是平庸的帝王常依赖太监的缘故,太监没有儿子,篡位的可能性就很小。不过太监也是人,因“去势”而不男不女,心理必然扭曲,因此显得阴险恶毒,因没有人将他们当人看,他们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士大夫的道德在太监身上必然不起作用,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处世行为准则。

      关于魏忠贤、客氏和魏朝的故事,明末唐甄《潜书》可以参考。小说《梼杌闲语》写于魏忠贤失势以后一二年内,相当于魏忠贤的野史传记。对客氏与魏忠贤性关系上有一个问题,但太监去势再生是怎么一回事?一是阉割得不彻底,《后汉书·周策传》云:“竖宦之人,亦复虚有形势,威逼良家,取女闭之”,就是宦官去势不尽,程度不一地恢复了一些性功能。二是有的宦者显贵后,设法使“阳具复起”,至于用什么方法,野史小说记的很多,但无从考证。据说明万历时,太监高策为了恢复性功能,杀害了无数幼童,并食其脑髓。《诗经·小雅》“巷伯”篇大概是宫廷宦者的淫行的最早记载,有“萋斐贝锦”之叹,《郑氏笺注》云:“此寺人被谮在宫中不谨”。即太监和宫女有不端的性行为。后汉的太监栾巴的“阳具复起”历史有明确记载。并且太监娶妻历代都有,如唐玄宗时的高力士,唐代宗时的李辅国。

      明熹宗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庇护妻妾,有猜测他与乳母客氏有过性关系,否则很难解释。熹宗长大后,照例并不需要乳母。但史载客氏“每日清晨入乾清暖阁侍帝,午夜后回成安宫”。不知深更半夜在那里做些什么。客氏屡次害后宫妃子,其心理仿佛历代宠妃的胡作非为,她常常将马的外肾烹制好了给熹宗滋补,若为了让熹宗多御几个嫔妃以生育子嗣,又何必连害后妃皇子,惟有她与熹宗的乱伦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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