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恋曲1980’‘恋曲1990’‘恋曲2000’依次响起,
尘埃般漂浮的往事在音乐中忽然成为了实体。
仿佛有一条铁链迅速穿过手心,烙下一道来不及缩手的痕迹。
我忍不住伸开掌心,却仍然只是纹路纵横。
1990,只是在某一个时刻,才会吃惊于这听过千遍万遍的熟悉,
原来是种孤独的意境,是对人生孤独本质透彻后的渴望。
‘但愿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终究,终究,这么精彩的两个字,
是终究意难平,
还是穷尽千山万水后终于的归宿,
终究,它让我挣扎不已的心为之一静:
既是如此,就算了吧。
而终究算了什么,是认命后的执着,
还是认命后的放手?
音乐都不回答了,只留一个转瞬既逝的拈花笑意。 2000,当罗大佑望向覆雪的喜马拉雅山,
他已有些天问的蹒跚踌躇-------四个足,
上下求索的脚印从楚水一直印到台湾。
而我更多想到的是杨过,当杨过失离小龙女,
十六年独臂孤雕,在南海之滨,在绝崖之畔,
徘徊等待,那是怎样一种人生苍茫的意味?
而罗大佑在西伯利亚的荒凉中,
在进退失所的孤寂中,书写着比以前任何一首歌都
更为苍茫的意境。
心中的人瞬忽在西伯利亚,恍惚又在喜马拉雅山顶
之间裙裾飞扬;
一生的伴侣,再也不是那个落日时分回家的身影,
这样一种人生的大寂寞,
这样一种注定绝望的等待,
这样一种超凡脱俗的飘逸,
却比任何一种平庸都更切入了生命的内核。 是深夜了,仿佛有大雨如注的声音传来,
提醒我,原来,在某个时刻,
我还可以听到来自生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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