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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我的好朋友。她喜欢穿细格格长裙,长发,喜欢听音乐。喜欢齐秦,郑均,或者潘劲东那样留着长发, 刚到那城市时,我们的信很多,交换着各自对孤寂的抵挡。那些兰色的笔迹,拿在手里却是异样的温暖。 在一个人很少的聊天室,终于有人说,知道她,看过她吟诗论赋、唱歌弹词,也看过她捣乱,很调皮的女 “跟你一点也不一样”,他总结道。 当然,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了就走,我为什么要活跃? 我不以为然地想。 聊天室里,总有人大声疾呼:“有没有人有空?有人愿意和我聊吗”?——可他们只是固守在自己键盘的 他们只是等在自己的世界。 而我只会问:真真在吗——真真在吗——真真在吗——直到被网管踢出房间。 我想,上网真闷。 后来,第一次有人主动敲开我的小窗,问:“为情所困吗”? “啊?不,真真是我的好朋友。 ” “你是MM吗? ” 我知道MM是什么,但我固执地说:“我是女孩儿。 ” 那个人叫花祭,我想,喜欢齐秦的人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就对他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回答完花祭一大串 那个聊天室人很少,见到花祭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他向大家介绍我,短促的热闹后大家继续聊天,我默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看你 他打出歌词时大家都安静下来,有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他的歌声,低沉而温厚,了解且宽容。那一刻我发 我从来没有彩色的梦。 不等他唱完,我就异常离开了。第二天,我正在聊天室东张西望时,花祭准确地找到了我。他说“为什么 我不作声。 他说,我知道你在。 我还是沉默。 如果你这么害怕交谈,不如关在屋子里更安全。他似乎有些生气。 可是我惧怕,我宁愿在聊天室里沉默地看别人说话。 花祭苦笑,你在网上都不肯放松自己,难道不累啊。 他说,跟我去飞吧,就一次,你可以随时离开。 “怎么飞?”我终于好奇了。 那是一种极端梦幻的经历。 我们不停从一个网站跳到另一个,仿佛置身于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我和他是主角。 当狂乱的脚步停在一个电影网站,屏幕上出现“走出非洲”的经典镜头。卡洛被情人带上天空,她将手递 “如果星光滴落在我的胸口 日子忽然过得不真实的快乐。 那些日子,我每天都和花祭到处乱逛,要么,就开ICQ聊个通宵。那些从网吧出来的清晨,空气清凉如薄 为什么人必须要通过别人才能达到幸福?为什么每一个生命都必须依赖于另一个? 有一天,聊天室有人问我,你认识真真吗?她找你。 猛然发现我竟然忘了上网的最初目的。我的ICQ只有花祭一个好友,我的信箱只有他一个人的信件…而在 她说,生命如此短暂,真不想再寂寞下去,宁愿投身于海水,哪怕粉身碎骨。 据说,她也在找我。 每个人都要在爱中流自己的泪,拥有过爱的惊喜,然后就是失去后的悲,我不知自己可以替她承载什 一个下雨的清晨,电话响了,真真终于找到了我。 回来?她呆了一下,声音像是湖面上渐行渐浅的涟漪。 还有地方给我回去吗? 我们静下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问题是哪个更象梦境——网上?亦或现实?我们早已不能 她又说,我知道花祭,他很好也很有魅力,愿意让更多的人快乐。 我不大明白。 “很多初次上网的女孩,因为他才找到快乐。 ” 呵,一时,我象被刷新了的屏幕,一片空白。 真真说,再一起唱首歌吧。她很想念曾经一起唱歌,一起梦想的日子,歌声冲刷着遗落在身后的青春,不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中城市的历史已汲取了你的笑容”歌声响起时,我们 电话中出现嘀嘀的催促声,我说是磁卡电话吗,说个号码,我给你打过去。 真真却没有停: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着让流浪的足迹在——”电话断了,我静静听着盲音,旋律依然在耳边轻荡,声 再上网时,我直截了当地问花祭,你是个大众情人吗? 他说,我只想帮更多人找到幸福。 我看着屏幕,这就是网络上的爱情。我可以在一夜之间打出几万字的聊天记录,然后关机,一片空白。我 我微笑,关闭了窗口。 如果星光滴落在我胸口,我就会疼如果真的这样爱过一次我就会死。 我重新注册id,换了名字,继续在网上寻找真真。 有人说,真真?你是说流光飞舞吗? 原来她也换了名字。 等我再问流光飞舞,别人又说,哦,你是说沧海蝴蝶吧。 她就这样不停地换名字,换身份,仿佛每换一次就可以重新再来,从头开始…然而人生却不能如此。 所以她只存在于网上。 我到处打电话找她,所有人都说,在一个下雨的清晨,她走了出去就再没回返。 我知道她到了网上。 象蝴蝶飞不过沧海,真真飞不过网络,变成碧网红尘的一只蝴蝶,幻真幻生。 在现实中,我们握不住天长地久的恋爱,以为网络的距离可以保护自己,然而一切终究还是重演。直到听 我听到真真在网络的那一端唤我,我在犹豫。 真真,真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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