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指着报纸对我说,你要得5次孤独症。我侧头一看,是一篇关于
上网的调查报告,最后的结论是:每天上网1小时以上,会得孤独症。 那什么是孤独? 睿智有如马尔克斯者,也只说:孤独的反义词是团结。许多年以来,
我困惑于这句话,孤独和团结原来是两个不相干的词语,被马尔克斯牵强
的扯到一起,看来,下定义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同样是马尔克斯,对于男人,女人有他独到的见解。女人在他眼里是
一种稳定的因素,繁衍后代,让社会平稳的发展。男人则是一种进步的力
量,是一种活跃的因素,推动着社会的前进。网上的男女,性别虽非一目
了然,却也担负着各自的使命,有女人存在的地方,必定更活跃,精彩一
些。男人们忙于调侃,打斗,和从未谋面的女人说些网下难以讲一回的调
皮话。女人们接受起来也难以伤到筋骨,因此矜持也无太多必要,至多似
颠似笑了之。
我们生存在一个欲望被物化,人性被异化,价值被解构的世界里,终极
的目标就象一艘偏离航线的船,难觅踪影。正如孤独是人类精神的永恒困境,
人的生存是一个尴尬的处境。艾略特在几十年前就呐喊过:我是谁?我从哪
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一茬一茬的人如一季一季的麦子收了又割,我们却总
无法从现象的本真摸到本质的脉搏。
原子是有价的,比特是无价的。这样的言语诞生在一个平淡的大时代里。
我们在原子统治下的世界里构造着比特的生存法则,原子的精神指向是形而
下的媚俗,而比特相对而言是形而上的自由和孤独。我们先是原子世界中的
人,其次才是比特中的虫。
曾经在一篇关于西藏的文章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在这里,只有神灵是永远
醒着的。在网上,永远醒着的只能是比特,而我们--网虫,至多是一群受困
于比特的虫。
曾经困惑于那些沉溺于泥巴的虫子,可以十天半个月的通宵达旦。那个泥潭
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我惧怕那是个不归之路。我无法感受一个身陷泥巴的虫子
的真实感受。汝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常以自己的心态去揣摩别人的存在,
殊不知,快乐原只是个体的体验。
季节只是相隔着一件衬衫,许多事物由青涩转而成熟。四季有寒暑的更迭,
网络却始终保持着痴迷者的热度。许多人喧闹而来,有些人黯然而去。网络是
一台永不落幕的话剧,现在的网虫大体都可归结为先觉者之列,至于扮演的角
色是主角A还是匪兵甲,看个人的功力。
人寻着自己的哭声来到这个世界,在他人的哭泣中而去,因此人生大体是一
个悲剧。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有着追求大团圆的传统的民族而言,网上的人生,
自是力求尽善尽美。扪心自问,何处是岸?
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我似乎听到,当我手握笔端的时候,上帝隐隐的
笑声发自深夜猫的清脆的叫声。幸好,这是个无风无月的夜,我的视野里只有
台灯下还在燃烧的一颗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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