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辗转赶到同济大学王小慧艺术工作场。

是原来的旧大礼堂的一半辟出来的，水泥的光滑墙面、地面，粗糙的水泥顶，很高很空阔。四壁都挂着摄影作品，是名为《看与想》（SEEING AND THINKING）的德国十人摄影作品展，有人像有人体有静物有人与猫有抽象作品还有小慧的花。沿墙的桌子铺了白布，挂下今次活动的海报，嫩生生的苹果绿，清爽而简约。

礼堂的一角有搭出来的一层阁楼，是王小慧的工作室。白色的墙壁，上去的楼梯是黑金属的栏杆和白色的楼梯板。立着一幅巨大的小慧的照片，微笑，却掩不住温婉的忧郁。

她出现了，一丝不苟的发髻，黑色长大衣，银色的耳钉。她微笑着，和照片似乎并无二致，只是因了她笑容的生动，一扫照片静止瞬间的郁郁。礼堂里站了许多她的FANS、大学生和记者。她在下楼梯前，忽然拿起了手中一只小小的数码相机，摁动了快门。不知道这样的照片是不是也会出现在她的某个作品中，抑或，拍摄已成为她的习惯？甚至站在发布台上，面对着记者的相机、摄像机，她也见缝插针地拍了几张。被她记录下的，该是多么丰富的表情啊。其中，必有愕然必有意外也必有赞赏必有感动。

其实，知道她在很早以前。至少在1998年以前，国内媒体还没有炒作她，她还是个小众人物的时候。那时我有个师兄在同济读书，酷爱建筑和摄影。他讲起王小慧，这个同济建筑专业的校友，如何转行成为职业摄影家，在旅德读书时遭遇车祸永远地失去了相互深爱的爱人，在医院里她拍下了从昏睡中醒来首先看到的一切……她的坚强，她的唯美，她的坚持，她的灵性，都让我如此感动。

我很想拥抱她，可是我还是羞怯了。只是在让她签名的时候告诉她，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