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縻

是亦舒的一本书,也是王菲的一首歌。
荼縻的花期最迟,开到荼縻,整个花期就此结束。
是明亮时的苍凉
繁华后的冷清
席散后的独醒。。。
王菲的歌曲屏弃‘开到荼縻’典故中的温柔怅惘之意,
以电子乐,冷漠声音制造疏离,
制造一个全无道理的世界,仿佛砸碎一切生命价值
才可以寻得内心宁静。

‘每一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
他美不美丽,偏差有没有一毫厘
有何关系
每一个人,伤心了就要哭泣
饿了就要吃,相差大不过天地
有何刺激?’
爱情由独特引起,对方的笑容身上的气味
甚至伤害你的方式都如此与众不同。
理论上我们可以和任何一个人相爱,
但在时间的洪荒中,不早一步,
不晚一步,恰恰遇上了便只有听从安排----
并把这赖到上帝或命运头上。
但王菲懒懒说,差不过天地,有什么关系?
想想也是,只是有点万念俱灰的平静。

‘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
太多太多游戏,只是为了好奇
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
对什么东西,死心塌地?’
再没有了冬雷震震夏雨雪的爱情,
再没有什么值得心魂相守彻夜不眠,
我们嘲笑着爱情的死亡,心底有隐隐的快意。

‘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
谁曾伤天害理,谁又是上帝’
没有凶手,没有受害者,
我们根本已经刀枪不入-----当心底再没有残存爱意。
偶像们走了,上帝被宣告死亡,嘿嘿,
只剩自己,只剩自己!

‘最后剩下自己,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也不大看的起’
这倒是真的,人必须忍受自己,
自己的平庸,无聊和黑暗面。
但忍耐不代表喜欢------
人注定要通过别人找到幸福,
这真让人感觉极端不安全,
这真是没道理的事
发生在荒谬的人世间。

‘谁给我全世界,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开到荼縻’
我们的命运便是如此,拒绝了一切受伤害的可能,
在自我的城堡中成为国王。
心花怒放-----但终有一死!

那么,也许还有一些人,情愿在情爱中成为碎片,
毕竟剧烈的疼痛过,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

假如我们心里不再有爱,
假如所有的感情都不能再让我动容,
为什么她唱到最后一句,还是变成了叹息
为何那一刻我还会轻轻捂上了面孔。
‘每一个人,碰上所爱的人,
都会心有余悸。。。。。。’
无穷的问号终于化成了省略号,
余音袅袅,不尽苍凉。
原来,开到荼縻以后,
是离离原上年年青草,
野火不尽,
却为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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