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就是啸和茜的第一次。记得，那天完事后，茜哭
了。哭得很伤心。。。

看到茜哭了，啸的脑子，翁的一下就大了。已经冷静下来
了的他，感到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对茜说些什麽。。。

当茜哭着去卫生间的时候，啸发现茜刚才呆过的地方，有
一小团鲜红的东西。。。看上去，像一瓣红色的玫瑰。

啸，真的慌了。。。

茜，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啸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茜压抑
着的抽泣声。。。低沉，哀怨。

啸觉得很难受。他，呆呆地坐在床边。他害怕，他不知道
将来会有什麽样的后果。他恨自己。他恨自己刚刚为什麽
要那麽干。他甚至想，如果茜不能够原谅他，他就会去死。

他真的很害怕。。。

年迈的奶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啸听见奶奶在敲自
己房间的门。他没有应声。然后，他又听见奶奶嘟囔了句
什麽，就又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卫生间里，没有任何声响。啸想进去看看。。。茜会不会
在卫生间。。。？那里，有爸爸剃胡须用的吉列刀片，还
有妈妈化妆用的小剪刀。还有。。。

啸，越想越怕。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茜，出来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眼睛红红的。她一句
话也没说。当她看见床边的那朵红红的玫瑰的时候，只是
略微地迟疑了一下。。。

啸看见了，茜的眼睛中，又盈满了泪水。但，茜就是没有
让它流下来。。。

啸说，对不起。

茜，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啸说，我恨我自己。

茜，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啸说，茜，你骂我吧！你打我吧。。。

茜默默地拿起自己的书包。。。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那
朵玫瑰，转身，去开门。。。

茜！啸叫了一声。

茜，扭过头来，茫然地望着啸。。。

啸，看见了，一双红红的眼睛。

俩个人，就这麽互相地望着。谁也没有说话。。。

茜，慢慢地走了过来，双手抱住了啸。。。

啸，哭了。泪水，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茜，也哭了。。。

啸，没有说话。。。

茜，也没有说话。。。

。。。茜，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茜，在出门的时候，回头又
望了啸一眼。。。

啸，又看见了，茜的一双红红的眼睛。盈满了泪水。但没
有流下来。。。

。。。。。。

。。。在以后的日子里，茜有意地躲避着啸。在学校，甚
至在茜的班里，啸找过茜许多次。但，茜总是有意地回避
着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啸苦苦地等过茜。但茜总是不
和他说一句话，就离他而去。

。。。多少次，啸说，茜，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茜，总是用一种哀怨的眼神望着啸。仿佛在说，啸，别说
了。求你。。。

。。。从此，啸和茜，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

再后来，俩人都毕业了。啸考上了本地的一所有名的艺术
学院。茜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学院。从此，
啸和茜，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在当初的那段时间里，啸经常做梦，梦见茜。

。。。茜红色的连衣裙。。。

。。。茜留在床边的那朵鲜红的玫瑰。。。

。。。茜饱满坚挺的乳房。。。

。。。茜娇嫩可爱脚丫儿。。。

。。。茜红红的眼睛。。。

每当茜那红红的眼睛，出现在啸的眼前的时候，泪水就不
由自主地从啸的眼睛里涌出来。于是，他的耳边，便会响
起茜的声音。那麽亲切，那麽震撼人心。。。

。。。茜爽朗的笑语声。。。

。。。茜急促的呼吸声。。。

。。。茜娇人的呻吟声。。。

。。。茜撕心的喊声疼。。。

茜的一切，都是那麽地真切。仿佛就在啸的眼前。有时，
啸甚至能闻到，从茜身体上发出的那种特有的温香。茜舌
尖的那种柔涩，常常令啸不能自己。。。

那个时候，啸经常失眠。他一方面，深深地自责，觉得自
己对不起茜。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和茜
再一次的亲密。。。为此，他神魂颠倒。

他幻想着，幻想着和茜在一起的情景。也许，是由于过分
地想象，他已经不能清楚地记起茜的乳房，乳头，到底是
什麽样儿的了。他只知道，茜的一切，都是美的。。。

他在梦中，在幻想中，不断抚摸着茜，亲吻着茜。。。达
到亢奋的顶点。然后，便又是无尽的悔恨，无尽的自责。
他甚至为此，而瞧不起自己。于是，在啸的心里，有了一
片乌云。这片乌云，有时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越想茜，
越就深深地感到，对不起茜。。。

茜，无言的离去。离去时，茜那双红红的眼睛，那一汪没
有流下的泪水。。。更加深了啸对自己的谴责。想起茜，
啸常常禁不住，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茜把她自己一生中，最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他觉
得，自己欠茜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今生今世，怕也难以
偿还。虽然，茜并没有要求他偿还。甚至，连让他偿还的
意思都没有。但啸明白。。。自己这一生，会永远地欠着
茜。

啸心里的这片乌云，一直到菁突然间闯入到他的生活中之
后，才有点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