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啸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毕业考试。

前些天，菁来电话，说她在剧组过得很好，很开心。电视
剧拍摄的也很顺利。而且，现在已经有人和她开始谈下一
个剧本的问题了。。。

啸和菁，在电话里，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菁说，
她现在要和她的老师通电话，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和啸就
不再多聊了。。。

挂断电话之后，啸忽然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一种前所
未有空虚感，使啸倍感烦躁。。。

出了什麽问题？啸想着。哦。是菁，是菁似乎出了一点问
题。。。什麽问题呢？说不清。但又好像能感到。妈的没
出息！啸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小心眼儿！靠！

啸，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了。他觉着，自
己是在无事生非，自寻烦恼。然而，他最终无法抗拒自己
的思想。他，没办法不想。他妥协了。索性，就做一回没
出息，小心眼儿的东西吧。他这样对自己说。于是，他就
接着想。到底是那里不对劲儿了呢？

啸，想啊想。。。他把菁刚刚在电话中所说的话，重新地
回忆了一遍。慢慢地清楚了。菁对他，好像，没以前，那
麽热情了。。。对！问题，就在这儿。菁，竟连一句，表
示亲热的话，都没对他说。甚至，对他的近况，连问也没
问。这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找到了问题所在，啸也就不像刚才那麽烦躁了。他平静了
下来。于是，他又开始去为这些个出现的问题，寻找可能
的理由。菁可能的确是太忙了。忙的她，已经顾不上别的
事情了。所以，她疏忽了。菁，决不会是有意的。。。这
不，菁还没忘了给我来电话嘛。。。

啸寻找着各种有利于自己的理由。而且，他努力地使自己
去相信自己所寻找的这些个有利于自己的理由。然而，最
后他发现，虽然经过了许多努力，他却还是不能真正地相
信自己寻找出来的这些个理由。他感到沮丧。

菁，会不会是？啸，实在不愿再这麽无聊地想下去了。他
觉得，再要是这麽无聊地想下去，连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
己了。也许，天下本无事。。。是我他妈的多心了。像个
小娘儿们。既就是，真的那样了。自己又能怎麽样呢？靠。
爱谁谁吧。是自己的，永远跑不了。不是自己的，永远得
不到。啸啊啸。你要再这麽没出息，我就操你妈！他拿起
了自己搭在宿舍里一条铁丝上的游泳裤，准备去游泳。忽
然，从游泳裤中，飘飘扬扬地落下了一张小纸条。他打开
一看，里面写着这样几行字。。。

啸，对不起！我为那天自己的冲动，向你表示道歉。更为
那天我对你的误解，深深地悔恨。眉，让我告诉你，她谢
谢你的理解和关怀。今年暑假，我准备带眉到我老家去玩
儿。眉已经答应了。再一次向你表示道歉！妈的！啸，你
要是条汉子，就原谅我！你还要拿哥们儿当哥们儿，就他
妈的，祝福我和眉吧！亮

啸，看完后，笑了。去你妈的！谁她妈的有那麽多闲功夫
生你的气？我他妈的只为眉祝福！靠！我这是怎麽了？这
麽多的脏话？我他妈的，真成流氓了？靠！流氓就流氓吧！

走出宿舍门，啸，忽得又感到了一阵酸涩。。。

。。。。。。

下午，啸游完泳回来。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觉
得，眼前一亮。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凝固住了。他不
敢相信，这个常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景象，现在竟活生生
地出现在了眼前。。。

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姑娘，背对着已经开始西沉的太阳，
正朝他缓缓地走来。。。象一幅陈逸飞的油画。他看清了。
这回，他是真的看清了。那女孩儿，就是那位令他怦然心
动，魂牵梦绕，漂亮高雅的模特儿。。。

啸觉得，自己有点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麽办。
是迎上去？还是？

姑娘，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姑娘望了他一眼。随后，眼
睛也一亮。。。

嗨！你好！啸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姑娘招呼道。嗨！还记
得我吗？

姑娘笑了。你，就是上次，在课堂上，吓我一跳的，那位
。。。

呵呵。那天，真是，对不起。啸的脸，开始红了。一直想
找个机会，对你说。可，就是，一直，也没有，真的。我
不骗你。啸有些语无伦次。

姑娘，笑的更开心了。没关系。。。

啸，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真蠢。

干吗去了？姑娘问。

哦。游泳。

你们，不是快毕业了吗？

哦。是的。啸觉得，自己从来也没像现在这麽口笨舌拙。
下个月，我，我就要离开学校了。。。

呵呵。恭喜你啊。

你，你，现，现在，有，空吗？啸竟然口吃了起来。

有事吗？姑娘的脸，冲着啸一歪。接着，就又笑了。你别
紧张啊。我，很凶吗？

我，我想，请你喝杯咖啡。刚说完这话，啸就觉着，恶心。
想吐自己。这时，地上要真有个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
去。这句话，模仿的痕迹，也太他妈的明显了。真他妈的
丢人！

嗯。好吧。谁知姑娘竟爽快地答应了。